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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很难等,我每天都跟在她的身边。直到几年之后,有个穿黑衣服的人来到这里,莫飞天单独见了这个黑衣人,别人都被赶走,只有我在屋子外听到了他们全部的对话。原来这是莫飞天凭空建起来的,所有人都是她拐过来的,她用蛊虫控制这些人的思维,这些人就以为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月氏人,并且会帮着她去外面拐人,瑜琳也是这样被她控制住的!
我把真相告诉瑜琳,瑜琳一开始根本不信我的话,我把照片拿出来给她看,又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她才渐渐回忆起来。我让瑜琳跟我一起逃,瑜琳却说逃不掉的,因为她的身体里有莫飞天种下的蛊毒,一旦逃离,莫飞天就会知道。她对我来找她这件事很感动,这里的人她只信任我,所以才嫁给了我,当时人都反对,我像一条狗一样去讨好莫飞天,她才同意了这事。”
张庆超接着说:“从那天起,我们就在密谋怎样才能去除瑜琳身上的蛊虫,一旦成功了,我们就逃离这里,可莫飞天的蛊实在太厉害了……”
莫飞天的蛊虫是见识过的,既恐怖又恶心,这里的人被她种了蛊,却并不会蛊术,估计只有她本人能解。
“你说张梦娇不是你的女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梦琪又问。
“莫飞天炼尸蛊需要寻找合适的人,她要从外面不断拐人进来,这些人都是她觉得可以炼蛊的人。而为了看起来正常一些,她会改变这些人的记忆,给他们‘组合’成一个个的家庭,张梦娇和他的两个姐姐被拐进来之后,瑜琳的记忆就被篡改成这是她的三个女儿。而我,被当成一个傻子,莫飞天没有管我,我后来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瑜琳想起来这三个女孩子不是我们的女儿。”
“你说她不是你的妻子,是指你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
张庆超道:“对,我喜欢她,想要带她回到我们家乡,让她风光地嫁给我。莫飞天把人拐进来,是要用人当引子炼制尸蛊,这些尸蛊吞噬了人本来的灵魂之后,莫飞天再把虫子吃进去,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长生不老。”
张梦琪差点没听吐出来,尸蛊虫应该就是指那些黑白相间的小虫子,这真的比吃蜈蚣还要恶心无数倍。换句话说,这里就是莫飞天的一个大型养殖场。
“她要杀几个人,也用不着拐那么多人来。”张梦琪问,城里的流浪汉,满大街都是,随便弄死一两个,不是方便多了么?
“她好像是在寻找一个特殊的蛊引,我偷听她和黑衣人的对话得知,如果让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她的计划就无法成功,所以她自己不敢去外面找,只有建了一个隐秘的、在自己控制下的地方,不停从外面掳人进来。”
“既然如此,钟瑜琳被杀的时候,你为何没有救她?”张梦琪听得出来,他对钟瑜琳的感情是真的。
“我无能为力!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她体内的尸蛊已经被催化了。我们一直没有想到,莫飞天会挑瑜琳做蛊引,总以为和她相处了那么久,会有感情。前一段时间,黑衣人又到寨子里来之后,瑜琳变得很焦躁,说以后要去圣女洞窟住,我以为是因为我没能带她走,她生我的气了。可是没几天之后,她再回来我觉得她很不对劲,身上有一股浓香,这是只有尸蛊被催化的人身上才有的味道,我跟了她几天,一直跟到圣女洞窟里,亲眼见到她尸蛊发作时……”他张了张嘴,说不下去了。
后来发生的,就是我知道的事情了。钟瑜琳死了以后,张庆超没有继续装的必要了,但是他要把钟瑜琳的最后一丝魂魄夺回来。
被尸蛊附体的人,灵魂会一点点被吞噬掉,成为供养长生者的养料。中尸蛊而死的人,最后一丝灵魂会藏在头颅里,由母蛊吞噬,如果不把头砍下来,子蛊会进入头颅吞噬母蛊。而砍下的头颅只有藏在特定的法阵里面,子蛊才不会发现母蛊,否则子蛊会操纵尸体走动,直到找到头颅为止。
那晚就是张庆超擦掉了法阵的一部分,子蛊控制身体找到了头颅,张庆超把钟瑜琳最后一丝灵魂收集进石头里,然后他把钟瑜琳真实的头颅重新埋好,补全法阵,子蛊的蛊虫又纠结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脑袋,这个脑袋就是后面看见的化成虫子的那个。
“瑜琳出事后,我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却想起瑜琳生前最是疼爱张梦娇,虽然不是我们的女儿,但她生性单纯,这么些年接触下来,我和瑜琳都很喜欢她,我想要救她。我快不行了,你帮我把这块石头带给瑜琳的家人,她想回家这么多年了,我没有做到。瑜琳,对不起。”说完,张庆超又看了一眼张梦琪手中的石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张梦琪试了试他的气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梦琪忍住眼泪站起来,对父亲张庆超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张梦娇看见不对劲冲过来,看到爸爸已经死了,她哇地一声痛哭出来,扑到了张庆超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