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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成汤数尽,周室当兴。你与我代劳封神,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此处亦非汝久居之地,可早早收拾下山。”
子牙哀告道:“弟子乃真心出家,苦熬岁月,今亦修行有年;虽是滚芥投针,望老爷大发慈悲,指迷归觉。弟子情愿在山苦行,必不敢贪恋红尘富贵,望师收录。”
天尊曰:“命缘如此,必听乎天,岂得违拗?”
姜子牙恋恋难舍,却不得不听元始圣人之言,下山去了。
“通天塔?”
东海之地,亦醒了通天圣人。这位圣人打量那通天塔,面色变化不定。
半晌,他才吩咐一旁童子道:“与你家众师兄传话,吩咐他们静坐洞府,不要随意外出,令那些在大商皇朝为官为将的弟子,一同回来吧。”
童子得令,自往人世间去了。
“我有诸多弟子在这大商为官为将,这人皇帝辛却恶了合道圣人女娲娘娘,如今还欲塑造通天塔,欲做天庭之主,又是违背了师尊鸿钧圣人的旨意,纵然你是人皇,怕是也要跪了,只可惜我那些弟子,与大商皇朝因果不断,不能随意分割。”
通天圣人待童子离去,犹自思量。
他向来有教无类,对于门下弟子极为呵护,对于门下弟子的志向也不愿意多加干涉,因此有了他的一些弟子们,在大商皇朝为官,借人族气运修行,譬如那闻仲,如今就算是他有法旨,只怕这些弟子还无法回来。
“天命如此,无可奈何。”
最终,这位圣人摇了摇头。
他固然可以斩断因果,但弟子的路,终究还是弟子自己去走,该有的了断,还是自己去断。
……
而在此时,娲皇宫之中,陆道人亦将目光看向了女娲圣人手中的一颗珠子。
这颗珠子本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被造化气一浸润,便有了生机活力,被圣人扔到凡间界,落入陈塘关总兵李靖夫人肚中。
陈塘关总兵李靖,自幼仰慕仙道,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习得五行遁术,只因仙道难成,故此下山享受人间富贵,辅佐人皇帝辛,官居总兵,发妻殷氏,为李靖生了两个孩子,长子金吒,拜在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门下,次子木吒,拜在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门下。
如今圣人扔了一个珠子,殷夫人感而受孕,足足三年零六个月,生下一颗肉球,被李靖仗剑破开,蹦出个稚龄小儿,右手套金镯,肚腹上围块红绫,被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收为弟子,取名作哪吒。
“道友家这个珠子,可真是不讲理的紧啊。”
陆道人对着女娲圣人,开口说道。
下界之中,哪吒玩耍,到了东海之地,一手混天绫搅得东海旋转不休,有巡海夜叉李艮到海口看是何物作怪,李艮喝问哪吒,不想哪吒见李艮长得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当即出口不逊:“你那畜生,是个什么东西,也说话?”
一句话出口,恶了东海夜叉,夜叉大怒,不由分说,往哪吒顶上就是一斧。哪吒怡然不惧,微微侧身躲过,把乾坤圈举,乾坤圈祭在空中。
此物本是元始天尊赐予太乙真人的镇洞之宝,那夜叉也不过是个小小仙人,哪里禁得起这等法宝,只见乾坤圈在空中放射出无边金光,一个硕大无比的圈子,森然凛冽,其大如日月,其光耀眼。
李艮哪里躲得及,乾坤圈落将下来,正好撞在李艮脑门上,这一个夜叉,便脑浆迸裂而死。
一言不合就杀人,说的就是哪吒。
哪吒杀了李艮,只做平常,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只是见着乾坤圈上红白之物,心下不喜,又坐回石上,用混天绫洗那圈子。
水晶宫如何禁得住这样的宝物震荡,海面上惊涛骇浪怒卷,水底下更是厉害,水晶宫里的各色玉床金凳纷纷崩塌,海水倒灌进来,泥沙乱涌。
敖广正在犹疑,就有龙兵来报说李艮被一个孩童打死在陆地上,此言一出,恼了一旁的三太子,当即调集龙兵,跨神兽,提画戟,分开水路,气势汹汹地杀了上来。
龙子一怒,整片海域上巨浪如山,波涛横生,足足有千百丈来高,海水顺着河道倒灌入九湾河,河水凭空涨了几丈来高。
然后,他又被哪吒杀死了。
“他做的事,后果自由他承受,我不会庇佑他。”
女娲圣人亦摇了摇头。
她造的这个珠子,有些缺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