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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带着卫队随雷时中来到前门绒线胡同,见到让.皮埃尔。
雷时中:”尊敬的皮埃尔先生,这是管夫人,她受人之托,想买兵船,故我带她来见你。”
皮埃尔:“尊敬的管夫人,你要买兵船吗?”
刘芳:“皮埃尔先生,我受云贵总督刘大人之托,特来向皮埃尔先生打听,他想买几艘兵舰,你经营吗?”
让.皮埃尔:“管夫人,我们身为一个有千万资产的大军火商,我什么都经营,不过你要买哪种兵船?”
刘芳:“我不要巡洋舰、驱逐舰和战列舰,我要那种甲板上有多门远射程大炮的,我说不出来。”
让.皮埃尔:“我知道,夫人说的是攻击舰,我们法兰西帝国最近刚制造出一种威力十分巨大,稳定性非常好的攻击舰,堪称是地球上最先进的。”
刘芳:“你说说它先进在什么地方?”
让.皮埃尔:“管夫人,这里有本图,我拿来翻给你看,你一看就明白。”
说着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图册,边翻边讲:
“尊敬的夫人,你看,这是一种双体船,两边为瘦长的双体,中间为宽宽的舰桥,这样它的第一个优点就是船体宽,可容多门远射程大炮,它正面是五门远射程炮,两侧各有一门,后尾有三门,共十门,因此是当今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战舰。第二,他航速快,由于它是双体。迎浪面小,受阻力小,由四排人划,再加风帆。速度比一般舰队快得多,对追击敌船特别有利。第三,它船体轻,因为它中间是空的,自重小得多,这也是它速度快得多的重要原因。第四,它是双体,稳定性好得多。”
刘芳:“皮埃尔先生,一般攻击舰的真正售价是多少?”
让.皮埃尔:“喊价是二十万两。最多降到十八万两,再降就没有赚的,反而会蚀本了。”
刘芳:“我与你一样是做生意的,我准备在京师盖几座酒楼,我知道,你的喊价和你实际成本之间的差数,我对皮埃尔先生的攻击舰有兴趣,而且我不只买一艘,因此,我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为了做成这笔买卖,请皮埃尔先生不要过早关门,否则一个很好的机会就与我们擦肩而过了,你说是不是?”
让.皮埃尔:“管夫人很会讲话,好,我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刘芳:“我们中国人比较喜欢整数,我开个价,我给你一百万两,买六艘攻击舰。这是我的最高线了。请皮埃尔先生认真考虑。”
皮埃尔仔细考虑一下,仍有较大的赚头。于是说道:“管夫人真是谈判的专家,我无可辩驳,就这样。成交。”
刘芳:“皮埃尔先生是爽快人,成交。但中国人有句俗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只能草签协议,等我见着实物,体验了它的先进性能后,协议才能生效,我再付三成定金,交货后我全部付清,皮埃尔先生什么时候能让我见到真正的攻击舰,及其表演。还有,炮弹是怎么样的?弹头爆炸吗?多少钱一颗?”
让.皮埃尔:“管夫人,攻击舰使用的是落地即炸的开花弹,二十两一颗。”
刘芳:“皮埃尔先生喊价太高,你们西方用机器生产,成本是低的,同时我买的多,在买战舰时,皮埃尔先生已赚够了,因此炮弹问题上请让些利益给我,而且还是长期合作,长期买卖,大家从长远着眼,十两一发,我买一万发,而且还不断的买,怎么样,皮埃尔先生?”
让.皮埃尔:“好,一万发,十两一发。”
刘芳:“现在草签协议,请雷采办写协议。”
很快完成协议的签订。
让.皮埃尔:“管夫人,我的总部在广州,那儿有现成的样品,可作表演。”
刘芳:“很好,只是我目前还有公事,我准备从海路先到福州办点事后,再南下广州办事,大约可能两个月后到达广州,如果皮埃尔先生没有别的事,可坐我的船南下,而且我免费提供吃住,只是不是吃你们的西洋饭食,而我们是中国饮食。”
让.皮埃尔:“谢谢管夫人,我愿接受邀请,和夫人一道南下。”
刘芳:“我相信我们的旅途是愉快的,而从广州办完事后我们即返回京师,皮埃尔先生仍可和我们一道回来。”
让.皮埃尔:“请问管夫人,能否告诉我坐什么船?”
刘芳:“海船。”
让.皮埃尔:“什么海船?”
刘芳:“你感兴趣的海船,其它无可奉告。如皮埃尔先生没有别的事,我准备告辞了,但是希望把这本图借我好好看看,过两天我们南下时还给你。”
让.皮埃尔:“既然管夫人喜欢看就送给你吧!”
刘芳:“谢谢皮埃尔先生,回头见!”
与雷时中从紫禁城正阳门返回太和殿。
康熙帝与大将军已处理完鄂毕哈的事,正在等刘芳。
刘芳:“皇上,大将军,买战舰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我买了六艘攻击舰,是双体船,轻便,船体宽,正面五门远射程大炮,两边各一门,加后面三门,共十门远射程大炮,可四面还击敌人,侧面的也可转向正面,所以,七门大炮同时射向敌人,攻击力极强,故叫攻击舰,用的是落地即炸的开花弹,这是所绘的图。皇上和大将军一看就清楚了。”
说着递过画册,太监接过放在康熙龙岸上。
康熙边看边问道:“这么好的战舰,怕要好多的银子呦。”
刘芳:“他喊的价是二十万两一艘,通过讨价还价,他降到十八万两。表示不再降价,我用我们惯用的打捆买卖的办法,用一百万两买了六艘,平均一艘才十六万六千两。并买了开花弹一万发,也只花了十万两,一共一百一十万两,我认为值。”
康熙帝:“我看了图和介绍,我也觉得很值,我这回不让你出钱了,光是鄂毕哈他交待的贪污的军费就八十万两,从他家中抄出了几百万两,这次不缺钱了。我拨付一百五十万两,你再买一万发炮弹,另三十万两做水师军费。”
刘芳:“谢皇上。皇上,我只是与皮埃尔草签了协议,我让他随我南下广州,他们法兰西远东军火公司总部在那里,我看了攻击舰,并观察了发射演习后才正式签协议,先付三成,余后七成交货再付。”
皇上:“刘芳。你以商人的精明,谋略家的智慧,战略家的胆略,那个皮埃尔绝不是你的对手。”
刘芳:“皇上,我自己也是做生意的,讲究要赚大家赚,让对手也要有适当的赚头,谈判才能成功。”
皇上:“让大家都是赢家,才谈得拢。刘芳。鄂毕哈已关入天牢。明日早朝,我即宣布傅大将军接任兵部尚书。明天我也要宣布任命你为我大清皇家水师提督。正二品,由我直接提调,兵部保障供给。同时我还下诏福建、广东、云贵,已派你为钦差大臣,授尚方宝剑,代朕巡守,具体的事,你给他们宣布。”
刘芳跪地谢恩,太监用一个托盘将一份策命书及金印装着,交给刘芳,刘芳双手接过,再次跪谢。
皇上:“我已命程必达和田千秋即刻来京,让程必达暂时接替刑部尚书之职,与田千秋一道审理三藩大案,我已选热河行宫为密审地点,三藩的文字材料取到后,与人犯一道押往热河。”
刘芳:“臣遵旨!”
第二天早朝,康熙帝早早来到太和殿,群臣进殿三呼后站在两边,发现气氛很肃穆,兵刑二尚书已不在他们的队伍中。
康熙帝:“大家都看到了,兵部尚书鄂毕哈、刑部尚书袁殿甲没在,是的,他们不在,已到天牢去休息去了,据有人揭发鄂毕哈贪污军费,数额巨大,朕将他招来,在人证物证面前,他只好承认,他受贿一百六十万两,大家说,这样的害群之马还能让他位列朝堂吗?”
群臣:“不能!”
康熙帝:“对,不能,我现在任命前平吴大将军、靖海大将军、镇西大将军傅联璧为兵部尚书。”
傅联璧出来,从太监手中接过皇上的策命书。
皇上:“我现在还要宣布一件事,朕已下令建立了大清皇家水师,任命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一位巾帼英雄,她是明初开国功臣、军师刘伯温的十五代嫡传孙女刘芳,此女学问深厚,诸子百家,兵书战册,三韬六略无所不精,在平吴、平海冦中,出任军师,屡出奇谋,为结束这两场战事立了大功,太皇太后收为孙女,授慧敏格格称号,称为我大清第一女将,现请刘芳进殿。”
刘芳金盔金甲进殿,跪于丹墀之前,口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我现策命她为大清皇家水师提督,正二品。大清水师现有巡洋舰两艘,驱逐舰一艘,战列舰六艘,登陆舰二十七搜,水师共一万两千人,其中包括水师陆战师八千,并有指挥舰一艘,补给船一艘,医疗建一艘。马上又要买进拥有十门远射大炮的攻击舰六艘,我大清水师将无坚不摧。”
皇上宣布后,群臣鼓掌欢呼。
皇上:“刘芳,你到丹墀上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你这位大清第一女将军,今后好同朝为官。”一身金盔金甲女将军站在皇帝侧边。
群臣又是一阵欢呼。
散朝。
翌日上午,刘芳告诉大将军:“我要出发南下了,留了五十万两,在这里修峨眉酒家之用,此事虽有姐夫龙麟监管,但他无官无职亦请大将军关照。”
傅大将军:“那是自然。”
和硕公主一听刘芳又要南下广州时,吵着要跟着一块去,大将军说:“海上风浪大,你不怕晕船?怕到时没人送你回来。”
刘芳说:“大将军。军舰反而不如民船颠簸,因为受浪面积小,可以让公主出去见见世面,跟我一路。你放心。”
傅大将军:“跟你一路我放心。告诉你,程必达最近一两天就到了,我已将已扣留的人犯转走了。你的大客船已停在运河口,你是走海路从天津卫出海,绕蓬莱而去东海,或是走运河南下?”
刘芳:“我走北海到东海,听说辽东半岛到山东半岛之间有个岛屿叫刘公岛,明朝曾设过水师基地,不仅扼北海进出口。而且北面辽东,南面山东,东面的藩属朝鲜皆在他威慑的范围之内,可以说,如大清皇家水师驻于此,北国海疆可保无忧。”
傅大将军:“刘芳,你的见解非常对,我还以为你会把水师带回重庆呢?”
刘芳:“大将军说笑话了,这是大清的皇家水师,以后怕要叫皇家海军了。大海才是它驰骋的,发挥作用的地方。”
傅大将军:“刘芳,我给你一件东西,送你一本书,你等等。”
一会儿,他拿出一个包袱,打开,一面杏黄色军旗,上书“大清皇家水师”六个斗方大字。另外有一本书。《岛夷志》。
刘芳双手接过,连说:“属下谢谢大将军!”
第二天刘芳带着和硕公主和双方的丫鬟亲兵登上刘芳的指挥船。由驱逐舰领头,天津卫指挥专门派了个长期在北海、黄海当领水的人为驱逐舰领航,接着是刘芳指挥舰。大客船、补给船、医疗船,两艘战列舰殿后,从天津卫出海,因为都是海船或兵船,挂上三四片满帆,第二天中午便到刘公岛。
刘公岛有东西二十里,南北长十五里,向北海方向自然伸出两个海角,中间形成一个天然的港湾,可停几百艘船,岛中为刘公山,高二百丈,上有一瞭望台,刘公山的四面为几万亩良田,在刘公岛的四周还有上十个小岛。
刘芳见半山腰有座大庙,门额上写有“刘公庙”几个大字,正中供奉刘公,周围有上百间空屋,显然是明朝水师衙门。
刘芳说道:“作为大清水师基地太好了!”
让.皮埃尔说道:“管夫人,我送一架高倍望远镜给你,按在瞭望台上,周围几十海里你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刘芳:“谢谢皮埃尔先生!”
又经过六天航行,舰队到长江上,两艘巡洋舰,四艘战列舰,再一艘大客船加入行列。
船队更加浩荡了,皮埃尔总觉得管夫人不像纯做生意的人,悄悄问岳雷,岳雷说:
“我妈是做生意的,又是朝廷命官。”
皮埃尔:“她是朝廷的大官吗?”
岳雷:“是的,我妈是舰队的首领,是大清皇家水师的提督,与总督平级,正二品,所以其他人喊她刘大人,她是我和妹妹的母亲,我们喊妈。”
皮埃尔:“啊!原来是这样的,岳雷,那我是不是要喊刘大人?”
岳雷:“我看倒不必,妈就这事专门告诫过我们,说你是外国的朋友,随便怎么称都可以。”
经过十天,船队到福州,刘芳以钦差的身份将耿氏人犯带到一艘客船上关押,并取走全部有关耿氏的文字材料,刘芳对福建提督说:
“皇上说他看看这些材料,将这些人的案子结了算了,老关起总不是办法,战事已过去两年了。”
说完又带着舰队南下了,五天后抵达广州,舰队靠在虎门要塞,只刘芳一行的坐船上岸,根据刘芳的安排,天将黑时,谭鲲带一百军士乘客船到两广总督府等她,准备带人,她和公主及她的亲兵先在广州街上逛街。
广州非常热闹,洋广杂货应有尽有,公主和刘芳买了不少当地的吃食,洋布,干海鲜,也看了杂耍的,买打打药的,忽然看见一所育婴堂,知是收养孤残儿童的,他叫亲兵们等在外面,她和公主带岳虹岳霓二个进去,见到育婴堂堂主,当即捐银票一百两,堂主一再表示感谢,随即堂主陪他们参观各个房间,当走到第三个房间时,在一个角落里的一小床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洋小女孩。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刘芳走了过去,问堂主:
“堂主大婶。西洋也兴丢弃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