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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说……上属意钩弋子?”金日磾小心地确认着。
霍光盯着图,默默不语。
“……你打算……”金日磾被他的神色吓到了,不敢确定地询问着,却见霍光露出冷笑。
“成王……周公……”
霍光轻声喃语,烛光摇曳,越发映得他的脸色莫测诡异。
金日磾连忙提醒他:“子孟,关键是主上的意思!”其他人的想法、理解都是无意义的。
霍光轻笑:“翁叔,无论如何,这图上没有成王母……”
金日磾望着霍光,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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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弋子?”上官桀的神色阴晦,让上官安十分不解。
看了儿子一眼,上官桀轻轻摇头:“未必……”
“还未必?”上官安不明白父亲为何还这样说。
“一日未下诏立皇太子,此事便难说!”上官桀坚持谨慎的态度,“少冲之龄继位而已,谁说就一定是钩弋子?思*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上官安皱眉:“皇曾孙?不太可能……”
上官桀却笑了:“钩弋夫人却未必这样想。”
上官安更糊涂了。
轻笑片刻,上官桀示意儿子附耳过来,低声道:“无论如何,钩弋夫人不能留。”怙恃全无的少主才好掌握。
——若是钩弋夫人盯上那个年幼无知的皇曾孙,无论那个孩子如何,霍光都不会放过她!
——恐怕连天子也不会放过她!……虽然没有加恩于皇曾孙,但是,天子同样也没有处置那个孩子……
上官桀在心中算计着最好的结果——钩弋夫人死,皇曾孙有惊无险,刘弗陵继位!
——若是那样……天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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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颤抖着请罪的宫婢,钩弋夫人忽然不再愤怒了。
——这是第几次了?
——这些卑贱如泥的宫人躲在阴暗的角落,窃窃私语地议论着高后时的可怕故事!
——明显到几乎毫不遮掩的喻意!
——是谁?
——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些?
钩弋夫人明白,这些宫婢不过是受控的人偶,杀了也没有用。
“退下吧!”抛下一句出乎众人意料的话语,她继续前往帝寝。
八月的清晨,风开始有刺骨的寒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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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天子起身用膳,钩弋夫人越发地温存体贴,一应事务均不假手于人,天子只是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夫人,朕该怎么办啊?”用朝食时,天子忽然叹息,“去甘泉的路上,夫人骖乘吧!”
“甘泉?”钩弋夫人一惊。
“是啊,明年正月,朕要在甘泉受朝诸侯王,先过去吧!”天子不甚在意地解释。
几天后,云阳城外,闭着眼睛的天子以同样不甚在意的语气问乘舆内的她:“夫人记得今天的日子吗?”
“……八月癸亥……”她不明白天子的意思,如实地回答。
天子轻笑,透露着某种残酷的意味:“八月癸亥……夫人还记得其它吗?”
钩弋夫人伏首颤栗,不敢回答。
——八月的第八天……
——太子据的忌日……
“不敢说?”皇帝终于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便重又闭上,“卿有恃无恐,不是吗?”
她再无侥幸,抬手取下簪珥,叩头请罪:“妾实惶恐。”
“呵……”皇帝闻言便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向她的所在微微倾身,“刘屈氂死了,江充死了,苏文死了,李广利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夫人,你凭什么还活着呢?”
她颤抖着,再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听着皇帝淡淡地下令,将她送掖庭狱。
被羽林执囚押下乘舆,她终于回神,挣扎祈求着天子的仁慈:“陛下,弗陵还小啊……”
羽林郎犹豫地停下,然而天子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快走,你是不能活了。”
——这位天子何曾是仁君?
站到乘舆旁,金日磾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绝望的女子,却断然地示意羽林将她立刻押走。
——你怎么还能活?
注:幸鼎湖宫是作者为情节杜撰的,后元元年,汉武帝行安定后便没有行幸的记录,特此说明。
(好吧……易楚从发文开始便预料到本文会冷清,会仆街,因此,恳请各位喜欢本文的朋友支持一下吧,收藏数实在是易楚吐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