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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子并不是什么都听辅臣,虽然朝政大事时,没有什么意见相左的表示,但是,很多小事上,还是有所表现的。
上今年满十五,当就大学,学大道,《诗》、《书》、《春秋》诸经是必学的,霍光等人也没怠慢,广征天下,挑选了合适的谒见天子,天子无异议,便授官,多是大夫,另加给事中,以方便诸人出入禁中,为天子授业。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可是,有一个人,天子一直没有见。
——蔡义。
蔡义,河内温人,本是覆盎城门候,精于《韩诗》,这一次,也征了其待诏,可是,每次要见天子时,天子都会出些小事,于是,这位待诏就一直在待诏。
其实,宫禁之中,不少人都明白其中的缘由——蔡义初入仕,是以明经给事大将军幕府,前两年才由幕府属吏补为覆盎门候的。
——说白了,这位待诏,是实实在在的大将军门下!
邴吉没有说明白,是执意不允什么,因此,这个问题更有深意。
霍光不由紧锁眉头,有些搞不懂邴吉的意思了——他这位亲信不会真的以为那位陛下有什么能力反对既定的事情吧?
不过,这个问题对他并不难答。既然不想发作邴吉,霍光也只有开口回答了:“少卿多虑了,上年少聪明,朝中已有公议,又岂会不从善如流?”
霍光答得滴水不漏,不过,意思是很明显的——没有那位少年天子不允的余地!
邴吉默然不语,没有再开口了。
公孙遗与杜延年同时松了一口气。
两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如何不知道邴吉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有深义?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谁知道大将军能容忍多久?
没等两人的心完全放下来,就听到邴吉再次开口:“大将军。”
不过一声寻常的称呼,却让公孙遗与杜延年同时紧张起来。
“大将军可知道今日禁中发生了什么?”邴吉的问题让两人的心不由一松,随即又反应过来——禁中?!
两人不由看向邴吉。
霍光挑眉:“光禄大夫,禁中事不可对外言。”
邴吉低头拜手,表示受教,再抬头时,却道:“臣自是知道律令,不过,此事乃是受人之托。”
霍光讶然挑眉:“何人?”
邴吉摇头:“臣不知。是一个宫婢与臣擦身而过时说的。”
不止霍光,连公孙遗、杜延年与刘病已都好奇了。
“说了什么?”霍光追问。
邴吉轻笑:“上与长公主谋。”
四人正在紧张,却发现他已经说完了,不由惊诧,杜延年更是直接问道:“没有了?”
邴吉摊手:“没有了。”
见他们似乎不信,邴吉失笑:“擦身而过那点时间……”说着,邴吉又回忆了一下,分外无可奈何地道:“或者……臣只听到了这些……”
听邴吉这样说了,几人都有些无奈。
杜延年皱眉思忖了一会儿,看向霍光:“大将军之前说,陛下今日是想让中宫设宴?”
霍光点头,却也纠正了他的说法:“是想让中宫设宴请我,以便为长公主请托。”
杜延嗤笑一声:“这样的主意想得出来!中宫乃是大将军的至亲骨肉,以中宫为名……”
霍光看了刘病已一眼,不欲在此事上多说,直接摆手道:“中宫已经拒绝了,此事不必再说。”
杜延年立刻省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道:“中宫拒绝了,禁中能设宴请大将军的,除了陛下,便只有长公主了……”
公孙遗点头,却也困惑:“大将军数次驳长公主之事,长公主设宴,大将军能去?”
杜延年看向霍光:“恐怕是不能不去。”
“怎么可能?”公孙遗不相信。
霍光却点头:“如果长公主设宴,却是陛下相邀……”
公孙遗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眨了眨眼,无言以对。
——陛下开口,大将军不答应……只怕转头便有大将军对上不敬的流言传出……
——虽然不是大事,但是,总是一桩麻烦。
听他们这样一说,刘病已不安了,伸手抓住霍光的袖口,轻唤:“大人……”
霍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曾孙安心。”
同一时间,休沐在家的大司农杨敞看面前站着的人,却是头痛无比,幸好他有一个好妻子,此时正站在他身边,握着他的事,轻声道:“君勿忧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