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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殿阁,赵充国与公孙遗都是一身冷汗,满心惶然,两人站在殿外的庑廊上,相视一眼,不由失笑。
正是日中之时,虽然秋风萧杀,但是,正午的艳阳照在身上,仍然让人不由觉得暖和舒爽。
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赵充国与公孙遗也渐渐定了神,毕竟禁中,两人并不敢多耽搁,更不敢多说,连忙离开。
出了禁门,赵充国长吁了一口,停步,转身,看着公孙遗,皱眉道:“大将军……”
欲言又止的话语并非是因为犹豫不定,而是因为赵充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疑问了。
公孙遗却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终是做了一个稍后再说的手势。
两人循规蹈矩地往来入宫时所走的作室门走去。
赵充国离京已有半年,此时,即使是肃穆的未央宫,因为久离之后的初见的,竟也觉得分外的亲切。虽然不能放肆地细看,但是,入目的一切,不经意间总是能牵动心神。
这样一来,尽管两人一路无语,但是,赵充国的心情却莫名地愉悦起来,连之间的苦恼都淡忘了几分。
“护军都尉?”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赵充国立刻停步,循声一望,不由笑了,长揖见礼,随即笑道:“光禄勋亲自巡徼?”
张安世甲胄在身,也只以揖答礼,不无惊喜地道:“翁孙何时入京?”
赵充国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答了:“大约是卯初入的京,在幕府歇过才入宫的。”
张安世不由讶然,刚要问什么,便看到了公孙遗,笑道:“长史亲自相送。看来翁孙更进一步了。”
赵充国摇头:“大将军未言此事。”
这倒让张安世惊讶了,不待他再问,公孙遗便笑道:“护军都尉秩比二千石,更进一步……光禄勋说笑了……”
公孙遗是霍光的长史,旁的不敢说,对文书事,他必是一清二楚的。
听到公孙遗如此说,张安世与赵充国都不由凝了神,神色略显复杂。
“不过,翁孙当再拜光禄勋才是。”公孙遗笑道。
这样一说,张安世与赵充国都明白过来,张安世当即摆手笑道:“不急于此时。”
赵充国既然期望于马上建功,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公孙遗话中的意思。
——自己应当是将成为光禄勋属下的军吏了。
——光禄勋属下,秩比二千石的吏职,除了光禄大夫之外,便只有中郎的五官、左、右三将了。
三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别过。
出了宫,上了辎车,赵充国才低声对公孙遗道:“曾孙方才唤我将军。”
公孙遗同样压低了声道:“那位公子在大将军府中,各处皆是通行不禁的。”
“各处?”赵充国不由讶然。
大将军幕府之中机要之物甚多,不说别的,光是与京师诸兵相关的符令就不容半点闪失。别说一介稚儿,便是公孙遗这个长史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出入府中的任何地方。
公孙遗点头,两人相视不语。
沉默了半晌,公孙遗才道:“翁孙觉得那位公子与卫太子肖似?”
赵充国拧眉:“我只是中郎,没有真正近看过卫太子,但是,也不是认不出。曾孙容貌极似太子。”
“……”公孙遗盯着他的眼睛,又是好一会儿的无语,才慢慢道:“我是不太清楚先帝时的事情,不过……大将军与太子……”
赵充国讶然:“大将军与太子并不亲近。”
公孙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驳道:“大将军姓霍。”
赵充国摆手:“与卫家亲近的是骠骑将军。大将军……”赵充国有种背后说人是非的感觉,不由赧然,然而,既然说到了,也不能不说个分明,只能斟酌着言道:“大将军与景桓侯并非同母。”
“哦……”公孙遗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陡然一惊,“不同母?!”
赵充国点头:“这不是秘密,不过,也少有人说。”
公孙遗明白地点头——毕竟,谁都知道,霍去病的孙儿一直都由霍光抚养。谁愿意多说那些没意思的旧事?
这样一算,霍光与卫太子不亲近也就不难理解了。
——霍去病的母亲与卫皇后是同父同母的姊妹,霍光与霍去病不同母,也就与卫氏没有关系了。
思忖了片刻,公孙遗还是摇了摇头头,低声道:“大将军待那位公子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