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玺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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掾吏一直看着丞相,见他如此,倒是有些不安了,寻思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既为玺书,应以‘制诏’为启……”

田千秋年纪大了,耳力已不甚好,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属吏的意思,随即便失笑言道:“此非陛下降诏,而是臣子上书,应请所下之诏。”

“即使如此,大将军亦不当署于‘下诏’之前。”掾吏固执地反对。

田千秋不由挑眉,刚要说什么,又想明白过来,摇了摇头,笑道:“此制的确是多年未见了。”

掾吏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君侯之意,此诏之启无误?”

——能选为丞相府属吏,也是需要才智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愚蠢之人。

田千秋点头,随即却忍不住叹息:“本以为大将军不会如此……”

叹息着,田千秋便摆了摆手,无意再多说,直接示意掾吏离开。

与掾吏抱有同样想法的御史大夫却没有这样的良师为之解惑。

回到御史大夫寺,因为丞相府的传信已经送来,王䜣便选给传信加封自己的“御史大夫之章”。驰传为五封,每个传信都要王䜣印上五次,亲自动手封了几个,王䜣便有些不耐烦了,命人将御史丞请来。

待御史丞过来,王䜣眼睛一亮,立即吩咐自己的丞在这儿帮自己封传信,御史丞只能应诺。

片刻之后,王䜣忽然问道:“足下已在御史大夫寺多年,仆初来,当有所请教。”

御史丞一惊,却也不能拒绝:“君但言,臣尽力。”

王䜣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十分困惑地道:“仆鄙陋,今日尚书送来之诏,以‘皇帝陛下、大将军下诏书曰’为启……仆从未见过此制之诏。”

御史丞也是一愣,努力思索了许久,才有了一点头絮:“臣愚,所言未必无误,隐约记得,先帝时有此制之诏。”

王䜣大喜,心中陡然一松。

——只要不是新例或是犯错便好!

王䜣思忖了一下,唤了一名令史进来,吩咐其将寺中所存的元封元年的诏书取来。

——既然有大将军,便必然是元封五年之前的诏书。

王䜣不愿让人多想,便选了这么一个不前不后的时间。

——虽然御史丞是这样说的,但是,总归要亲眼看到,才能让他安心。

无论如何,王䜣的心里都镇定了不少。

然而,王䜣等了一会儿,旧诏还没有等来,却等了一声通报:

“御史大夫,尚书令请见。”

王䜣头痛得很,却是不能不见,只能道:“请。”

尚书令进来,刚登堂,便听到王䜣呻吟的声音:“又有诏书?”

尚书令一愣,随即笑道:“非诏书,乃诫敕也。”

——帝之下书有四:一曰策书,二曰制书,三曰诏书,四曰诫敕。

“诫敕?”王䜣一愣,“敕何人?”

刚问出来,王䜣便反应过来:“燕王?”

“然也!”尚书令点头,随即将自己手中一直捧着尺一简奉予御史大夫。

王䜣展开简册,只见上书——

“有诏敕燕王:昔高皇帝王天下,建立子弟以籓屏社稷。先日诸吕阴谋大逆,刘氏不绝若发,赖绛侯等诛讨贼乱,尊立孝文,以安宗庙,非以中外有人,表里相应故邪?樊、郦、曹、灌,携剑推锋,从高皇帝垦灾除害,耘锄海内,当此之时,头如蓬葆,勤苦至矣,然其赏不过封侯。今宗室子孙曾无暴衣露冠之劳,裂地而王之,分财而赐之,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今王骨肉至亲,敌吾一体,乃与他姓异族谋害社稷,亲其所疏,疏其所亲,有逆悖之心,无忠爱之义。如使古人有知,当何面目复奉齐酎见高祖之庙乎!”

注1:辛未这个时间是根据前文情节所定,非史书所记。

注2:“皇帝陛下、大将军下诏书曰”的格式见于出土汉简,是元帝时期的,原文为“皇帝陛下、车骑将军下诏书曰……”。

注3:“第卿”见于《甘露二年丞相御史书》,结合前后文,当为鄂邑长公主之名,不过,具体是哪两个字,版本较多,就不一一列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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