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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佗与张彭祖更熟悉一些,因此,大笑的同时,他还抽空说了一句:“彭祖娶妇之日,我必问之!”
王奉光抚掌附和:“甚好!”随即又正色问张彭祖:“不知张君娶妇,仆是否可登门为贺?”
虽然不是女子,听到与婚事有关的话语便羞怯非常,但是,张彭祖也不过十来岁,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只是听到“娶妇”这两个字,他便面红耳热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看着少年郎明显的幼稚表现,王奉光与杜佗作为过来人,不禁再次大笑起来。
“王君!”一个带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王君岂能不与吾饮?”
王奉光连忙起身,迎向站在门外的金安上。
“岂会岂会?!”王奉光一迭声地言道。
金安上两手各执一杯,见王奉光过来,便将右手的那只耳杯递给王奉光。
“君当先饮!”金安上狡黠地要求。
王奉光也没有推辞,直接满饮了此杯酒,随即向金安上亮杯微笑。
金安上击掌称赞,随后接过耳杯,亲自为王奉光酌酒。这一次,两人才正式对饮。
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满饮之后,本就喝了不少的金安上便拍着王奉光的肩,硬要他过去与自己的友人饮酒,王奉光推却不过,只能随他去了。
杜佗与张彭祖看着王奉光被拉走,接着便被一群人围着饮酒,两人不禁咋舌。
——他们的友人都没有这样的酒量。
“匈奴人……”两人都认出金安上等人的身份。
——应当是归降的匈奴人后裔。
再看看那些人中不是军吏,就是郎官,杜佗与张彭祖不由就是有些眼热。
——他们都不是中子,即便是入仕也很难有机会从郎官做起的。
——当然,若是他们的父亲愿意,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比如霍家子弟,便全部是从郎官起步的。
……
“二位公子……”一个拖长了尾音的声音从阶旁传来。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却是不敢怠慢,连忙迎出来。
“中郎将。”杜佗与张彭祖规规矩矩地向霍云问好,随后,不等霍云开口,张彭祖便跑去端了两杯酒过来。
霍云微哂,与两人满饮了一杯,才笑道:“我本只欲与二君言……”
——言下之意,他可不是来灌酒的。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愣,随即便瞪向了对方。
——酒虽是好物,但是,过饮……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
霍云大笑,随即笑着言道:“已经宵禁……不知君等如何安置客人?”
——宴饮是常事,但是,婚家也有婚家的忌讳。
——所谓“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娶归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现在虽然不禁酒食歌舞,但是,婚礼毕竟有婚礼的意义,不可能真的让客人闹上一整夜的。
——新人不方便出面,一般来说,会有新人的父母长辈将宾客送了,但是,刘病已……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随即便都想到了史家人。
——也只有史家人,又是长辈,又是近戚,才能送客。
——张贺与刘病已再亲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宾客。
——只是这个时间……
“谢霍君指点。”无论如何,杜佗与张彭祖都连忙谢过霍云。
霍云摆了摆手:“我无所谓,家就在左近。诸宾恐……”
杜佗与张彭祖也正为这事发愁呢。
——里门已闭……
——就是他们自己都麻烦……
见两人愁眉苦脸的,霍云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莫非尔等未订逆旅?”
——新婚之夜,没有将宾客留宿家中的,逆旅正合适。
——长安闾里之中,有的是逆旅,毕竟,每日来长安的外地人真的是太多了。
杜佗与张彭祖这才想到还有逆旅——他们都是在长安生长的,哪里能想到逆旅。
两人谢过霍云,连忙去寻张贺说话。问了之后,两人才知道,张贺早就准备好让客人歇息的逆旅。
——毕竟张贺的儿子也是成过婚的。
……
虽然没有亲族长辈,但是,刘病已的新婚之夜仍然圆满而顺利地度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