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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世自已对家中奴婢的要求就极严,见中宫属下行事如此严谨,心里首先就赞了一声,同时暗道——就不知这是这位皇后调教的,还是中宫属吏的功劳了。
等霍光与张安世坐下,兮君便开口询问:“大父为掖庭令告休而来?”
皇后的声音轻柔婉约,却总是带了几分不足。
张安世不由挑眉——看来,上官皇后的身体也的确不甚……壮……
不能怪张安世想这些有的没的,毕竟,这是在皇后寝殿,又有霍光在,怎么也轮不到他与皇后对答。
当然,事关自家兄长,张安世还是带着耳朵在听的。
霍光与兮君亲近,倒也没有客气,对她的询问直接就点了头:“正是。”
兮君显然有些不解,带着几分疑虑,看了看张安世,才语气迟疑地问霍光:“我闻掖庭令乃右将军之兄……”
说着,也许是不太确定,兮君又看了一眼侍立于床前的宦者,见那名宦者点头,她才再次看向霍光。
听皇后提及自己,张安世连忙正襟危坐,目光却是垂下的。
——很显然,皇后会提起张贺与他的关系,不可能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应该是听说他们兄弟的关系甚为亲密友爱,所以,才会觉得霍光来问她此事,有些……舍近求远……
霍光瞥了张安世一眼,才回答外孙女的问题:“右将军未虑此事。”
兮君点了点头,便回答了霍光:“张令云,其欲今日出城,祭故人。”
——这是张贺的原话,但是,只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就是知道的人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事情,哪一家都有。
——虽然现在正是三月,并没有必须的祭祀,但是,拔褉之后,去墓葬之地看看,顺便祭拜,也不是没有的。
——再者,张贺的身体日益虚弱,关心墓葬之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时,听了张贺的话,皇后的傅母便叹息:“掖庭令恐是欲备大事……”
“祭故人……”霍光微微眯眼,随口问了一句:“其可言何人?”
兮君摇头——他们都当那是张贺的托辞,哪里会细问?
霍光点了点头,不再细问,起身请退。
兮君自然是准了,但是,犹豫了一下,她仍然问了霍光一句:“掖庭令如何?”
——应该是张贺出了什么事吧……
——否则,霍光怎么会关心区区一个掖庭令?
如果是旁人,兮君也不会关心,但是,张贺……
兮君不能不关心。
霍光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回答兮君的问题,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大事,便径自离开了。
见霍光如此,兮君反而更加悬心。等霍光离开了,兮君才看向床前的那个宦者。
那个宦者一怔,随即便会意地点了点头,向皇后行了礼便悄然退出内卧。
这一番动作,左右侍御都当作没有看到,等那个宦者离开了,才有长御上前,轻声劝兮君休息。
兮君又哪里有心休息,正要拒绝,就见义微跪到床前,正色相劝,兮君才无奈地躺下。她本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但是,闭上眼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见皇后睡着了,左右诸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皇后一直浅眠,睡得时辰也少,众人都忧心不已。到这会儿,义微才有暇问皇后忽然染恙的原因。
众人都看向倚华——当天是她陪着皇后出去的。
倚华苦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答:“当是拔褉之后,受了凉风。”
——皇后也是这样说的,说是三月三拔褉之后,就受了凉,但是,当时并没有在意……
义微挑了挑眉,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倚华的神色,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随即收拾了一下药具,将之都搁在棜案上,便捧着退了出去。
将出内户,义微又转身嘱咐了一下诸侍御:“中宫心思郁结,尔等当善加劝解。”
——说的是医嘱,但是,谁都明白,义微这是指倚华所言非实了。
倚华看了义微一眼,却只是无奈低头。
中宫诸人见了,心知其中有异,但是,既然倚华如此坚持,再加上皇后之前的说辞,谁又敢多问,都只作不明所以,却不肯开口。
义微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倚华,说了那番话之后,冲众人笑了笑,便径自退了下去。
义微也没有去别处,而是将药具拿到中宫食官处,看着食官清洗了药具,才开始准备下一剂药。她刚取了两味药,倚华便寻了过来。
“义姬……”倚华在门外唤了一声,打着手势示意,让义微出来。
义微搁下药,示意了随侍的女医看着药,才走出食官舍。
两人对椒房殿都极熟悉,几转几绕之后,便进了一间空置的庐舍,与倚华一起,将门户都打开之后,义微才似笑非笑地问倚华:“可言乎?”
倚华苦笑:“无不可言。然中宫前番已与君言。”难道她还能说与中宫不一样的话?
义微挑了挑眉,没有再问,看了看门外,忽然说了一句:“三月尽则夏至……春去矣……”
倚华愕然,随即便苦笑不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