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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条踩在地上的断指上,甩了甩剪刀上的血液,说道,“小妹妹,你离人类又进了一步,是不是很开心?”
夕瑶无法回答,她吓得浑身打哆嗦,除了哭泣和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她什么都做不了。
老皮条丢掉剪刀,打量着夕瑶,说道,“让叔叔好好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整顿和修正的。”
“小妹妹,别哭,叔叔不是在嘛,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老皮条蹲下身,抹了一把夕瑶哭泣的眼睛,泪眼没有擦掉,倒是抹上了一把夕瑶自己的血迹,真是越帮越忙。
老皮条起身来回度步,夕瑶的哭声让他有些烦恼,思绪被打乱,他最终一拍大腿,笑道,“想起来了,吸血鬼最恶心的就是喉咙和食道了,明明是用来喝水吃饭的,却偏偏用来喝血!”
老皮条说着从一堆工具箱里翻出一个钩子,分明是工地上用来钩货物的东西,如此厚实的东西,他却非要用来钩出吸血鬼的食道,被它扎进胸口,别说食道了,整个内脏都会被扯出。
夕瑶见老皮条走近,她不停地摇头,无助而惊恐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皮条手上的钩子,她后悔了,一开始她就应该祈求一颗银弹结束她卑微的性命。她为什么要跟着他来这个地方?显然,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即便拒绝,也一样会被带到这里,只是途经不同而已。
老皮条一手抓住夕瑶的肩膀,她身上太多的血,他根本看不清,他只能凭着感觉操作,钩子的尖端抵在夕瑶的皮肤上,她感到一阵刺痛,那尖角已扎进她的脖子,不是食道的位置,反而是气管的位置。
夕瑶急促地呼吸,她已看不清眼前的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眼泪伴着绝望和惊恐,遮住了她的视线。
“咣嗒”一声,钩子砸在地上,“呯”的一声巨响,老皮条的身体倏地出现在场库的另一头,身体砸进铁皮里,随即由于重力而滑落。
“死!死!都给我去死!!!”
场库里响起一个少年愤怒的声音,随即听到无数道挥剑的声音,场库的铁皮上出现无数条血迹和切口,场库里的人们,无论是涅莽人还是被拴住的吸血鬼,一时间,身上均出现无数道血口。
老皮条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看见一个银发少年,手持两把蓝色的剑,他不属于人类世界,他不是人类,却出现在了这里,在这个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夕瑶听出是汎尘的声音,第二百一十三天,他出现了。为什么他出现了,她却觉得更加委屈?她明明很想见到他,但只是想而已,她做不到真正的面对。她别过头,与其这样暴露在他视线内,她还不如去死。
汎尘解开夕瑶身上的铁链,他的确做不到无动于衷,尤其是看到这样狼狈的她,他的情绪很难平复。他没再说话,只是抱起她走出了满目疮痍的铁皮场库。横七竖八的尸体已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分辨不出谁是谁。
“原来,我不爱你,我也才知道。”这是夕瑶曾经对汎尘说过的话,不是决定独自一人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吗?为什么要在她最不堪的时候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为什么根本就不想拒绝他?为什么如此贪婪这个冰冷却令人安心的怀抱?那可耻而卑微的自尊心,又该如何摆放?
汎尘走进一栋楼,人们看到他并不觉得奇怪,倒是见到一身血的夕瑶,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他进了门,将夕瑶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又转身离开。
这样高档的住宅却没有人阻止他,说明他来过这里;他进门没有开锁,说明他没有锁门;他在这套房子里走动,他熟悉房子里的东西,说明他住在这里。可是他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他不是回自己的世界去了吗?
如果说他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都没有回去,一直都在她身边默默地守护她,她会不会难以置信?
浴室里响起流水的声音,汎尘走到客厅,将夕瑶带到浴室,放进浴缸里,他坐在边上,拿着毛巾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她是吸血鬼,只要不是银器所伤,她都可以自己愈合,她还是恶魔狼人的后代。碎了的牙齿可以重新长出,破了的伤口可以重新愈合,断了的手指也可以慢慢复原,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覆水难收,给他造成的伤害又该如何康复?
夕瑶仰着头看着汎尘的脸庞,他依然是那个他,不爱说话的他。对一切都很冷漠,漠不关心,毫不在意,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即便是给她的温柔也带着冰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