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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祭又笑得诡谲阴森、意味深长说:“既然如此,那史姑娘为何要隐瞒你?”
此刻史如歌也再次回过神来,同时她立马明白了,黑祭是想当众揭穿她的谎言。原本她好好的,那会儿自易浊风房间里出来,手腕这才受伤,黑祭都看见了。
“黑伯伯,您瞎说什么啊?我隐瞒金戈什么了?”于是,她又显得有些激动有些紧张,歪着脑袋冲黑祭质问。
因为她不要承认,不要承认,不要承认!承认之后,她得多没面子!
因为她的激动加紧张,黑祭自然将她的心思看得更穿更透。黑祭不禁再次跨前半步,目光幽深如寒潭,挑眉凝视着她说:“好吧史姑娘,既然你说我瞎说,那我什么都不说了。”
众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又面面相觑,略有所思。黑祭跟史如歌之间蕴含蹊跷,他们也看出来了。
因为黑祭不胡言乱语了,史如歌又暗吁一口气,再对一旁的金戈和唐钰莹说:“金戈钰莹,我不想再待在这儿,先回房休息了。”
史如歌说完之后直接转身,都不等金戈或唐钰莹回应。因为她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而且她觉得她留下来也排不上用场。
见她转身了,唐钰莹又连忙说:“如歌,我送你回房……”
史如歌点了下头,没有拒绝。因为她看出来了,唐钰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待史如歌和唐钰莹走了,倏然,金戈工整的浓眉蹙得更紧。他悄然睥睨着黑祭脸上那得意而诡谲的表情,隐隐觉得,黑祭这个人挺奇怪的。
片刻之后,他还在心里连番询问着自己,“如歌破丫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有这个黑祭,他为何要留在这艘船上?难道他也知道有一株仙葩草即将显世?他也是为了仙葩草便选择跟我们混在一起?”
原本他计划向人去打探,以了解黑祭更多。然而他又很快发觉,在这艘船上,最为了解黑祭的人乃雨婆。
船上的六个小厮,之前只听命于雨婆并且负责照顾雨婆。现在雨婆死了,他们一齐跪在她的尸体旁悲伤抽泣、泪如雨下。鹤千行安抚了他们好久,然后率领众人,离开雨婆的房间,好让雨婆安息。
而离开雨婆的房间后,鹤千行又跟金戈轻声谈论着。
“金戈,你进到房间时,杀人者已经逃了吗?”鹤千行问。
金戈叹息一般回答,“是啊。我刚刚进去,他便逃了。我不仅没有跟他交上手,而且都不见其身影。”
鹤千行不禁浅浅皱眉,说:“如此一来,这件事情更显奇怪了。虽然极像易浊风所为,但是我们也不能断定就是他。”
金戈又点了下头,一边走一边说:“对于这件事情,不管易浊风什么态度,反正待会儿我都会去找他。雨婆的拐杖不见了,我想拐杖在谁手中,谁便是凶手。”
金戈的推断,鹤千行又很认同,说:“我也注意到拐杖不在了。想想昨天,易浊风确实觊觎着它。”
金戈再次轻轻点头。走着走着,他们已经走到了船头的甲板上,而后一齐停下脚步。这时候,他跟鹤千行又看见了,甲板上面干干净净。昨天被雨婆杀死的那只仙葩神鹰,尸体不见了,血迹也没了。
“是谁清理了这里?”鹤千行又立马疑惑询问。而他问出这个问题,心中最为关心的,却是仙葩神鹰的尸体去了哪儿。
这会儿,金戈也觉更加不对劲,说:“我不知道。寅时时我在船上查探,那时候它的尸体还在。现在不见了,也不可能是雨婆叫人清理的啊……”
不知不觉间,鹤千行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又不禁猜测说:“那极有可能也是易浊风。金戈,你立马去他房间看看。仙葩神鹰的尸体,以及雨婆的拐杖,一定都要找到。仙葩神鹰虽然死了,可是它的两只眼睛,对我们来说大有用处。特别是到了溷岛后。”
尽管金戈心情有些焦虑浮躁,但是他的外表始终不慌不乱,又冲鹤千行点了下头,说:“好的,我这就去。”
说完之后金戈急匆匆转身,都不等鹤千行再应声。
而鹤千行,他也提步,继续往船头走。他一边走还一边想:是谁杀了雨婆?又是谁弄走了仙葩神鹰的尸体?我本任由仙葩神鹰的尸体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以为他们都不会去触碰它。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这世上只有仙葩神鹰的那双蓝色眼睛,才能够看见隐形时的仙葩草。现在仙葩神鹰的尸体不见了,看样子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奥妙。只是到底会是谁呢?我之所以知道,乃因为我派的“玄妙天书”上有记载。而普通的凡人,是不可能从普通书上读到这类玄机的。
难道……是黑祭?
想着想着,鹤千行渐渐觉得,黑祭的嫌疑比易浊风更大。因为雨婆死了,在这艘船上,就黑祭一个人,半魔半人。
过了一会后,鹤千行的两名随从正好过来了。
鹤千行面向大海而站,眺望着那辽阔无垠、美妙蔚蓝、波光粼粼的海面。
“道长!”两名随从站在他的身后,齐声喊他一句。
鹤千行依然面向大海,压低声音对他们说:“今天这一天,你们两个好好在船上找找。找死去的仙葩神鹰、找雨婆的那根拐杖。其他人的房间,也务必找准机会暗查一遍。”
两名随从又不约而同点头,沉声相应,“明白道长!”
待两名随从走了,鹤千行又深深的皱眉,满面惆怅……
很快,金戈来到了易浊风的房间门口。此时他的房间大门敞开的,金戈直接走了进去。
看见易浊风正坐在桌子旁,用一块抹布,擦拭着他的承影剑,顿时,金戈的脸色变得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甚是阴沉和狰狞。
而明明听见了金戈脚步声的易浊风,维持着神色漠然、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状态。他假装成不知道金戈已经进来了的,一直专心的擦拭着剑。
金戈迈得距离他很近,然后才停下脚步。这时候金戈还看见了,他的剑上沾着一些鲜血。并且那些鲜血,一看就是刚刚沾上的。它们有的还滴落在地上,透出极淡的腥味。
这样一来,金戈也更加怒气吁吁,目带厌恶,语气极冷询问他,“雨婆是你杀的?”
此刻的易浊风,双眼被一块蓝布蒙着。因为他眼中的煞气,无论他怎么运功,始终都没法消散。当然了,在这艘船上,他也使不出很强劲的功力。因为绝情钉一直都在压制着他的功力。
不过,他所面临的这个困境,他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因为他担心一旦告诉了别人,别人便会趁此机会杀他。
“你说是我,那就是我。”他又悠悠回答金戈说,态度很是敷衍、很是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