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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的身体不住地往后仰了一仰,见来者这番杀气腾腾她又连连退开了三步远。她结结巴巴而又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道:“客官,您、您找谁啦?谁、谁是楚绍龙啊?”
他冷笑一声,炯然望向红梅道:“你连承影剑也不认识?看来你们主子教你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说完,他又迅速地拔动了手中的承影剑,诡丽的剑身释放着无穷的幽蓝,直抵红梅咽喉。
红梅心慌神乱,战战兢兢,紧张和畏惧纵使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又听得他冷漠的声音响起:“告诉我楚绍龙在哪?”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红梅显得十分为难。
“不知道?那我先杀了你再问他们!”骇然,他剑锋直上,正要穿破红梅的咽喉。
“易少爷,请慢!”骤然,又有一个尖尖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而望,只见花隐从西边的那一扇窗口轻飘飘地掠了进来。很快,他便落在了易浊风的身边。莫名的喜悦在花隐的眉头活跃,他用力地按住易浊风握剑的手臂,阻止道:“易少爷,即便你杀光了这缥缈楼所有的人,他们还是会说不知道楚绍龙去哪儿了!”
花隐突然出现且故作仁慈令易浊风更加不快,他回之冷厉的目光,又悻悻地夸其一句道:“你很有种,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说话的同时,一股微妙的真气已从易浊风的身体内涌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花隐震开了三步远!
被易浊风内功所迫的花隐摇摇晃晃了一番后终于再次站稳。其实他很想再次走到易浊风的身边去与他细细地交谈并将溥侵的心意一五一十地传达给他。但是花隐又明白此时的易浊风确实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无奈,他只得怯怯地站在原地,轻轻地叹了一声,再次说道:“易浊风,你找楚绍龙无非就是想通过他先找到黑影人,最后找到史如歌。如果我能助你找到史如歌,那你就没有找楚绍龙的必要了。”
冷风嗖嗖地刮开了一扇窗,屋内,易浊风的蓝发肆意地飘舞。伴之诡异的承影剑光,周遭一片诡谲和阴冷。众人不自觉地颤抖着,也不知道是气候的严寒另他们冷得打颤还是眼前易浊风带来的浓烈杀意另他们畏得打颤。
易浊风幽幽地问:“是溥侵让你来的?”
“没错,教主希望你能带着史如歌回天一。”
易浊风冷一撇头,道:“溥侵甚是多思!”
花隐不停地摇着头,表示对易浊风的不理解,道:“易浊风,现在你回天一身份较从前可大不同了!天骄少爷也不在了,百年后教主作古,整个天一可就是你的了!”
“你觉得我在乎那个位置?”易浊风不禁紧紧手中的承影剑,反问花隐道。
“当然!”身后,花隐铿锵的回答很出乎易浊风的意料。
看花隐自信而又得瑟的神情,易浊风无比冷漠地否决他道:“你错了,我不在乎。”
花隐摇摇头,耐有寻味地看着易浊风,笑道:“如果你不在乎,当初你就不会违背在易玄衣面前立下的誓言而背叛教主!”
花隐的这一番话使得易浊风眼中的杀气越聚越盛,已然失去耐心的他跨前一步将锋利的承影剑锋抵在了花隐眼前,道:“我没有背叛溥侵,我离开天一也与教主之位无半点关联。”
花隐也不畏惧他,阴阴一笑道:“怎么没有关联?我看关联可大着!你虽是五堂主之首,可天骄少爷是教主的儿子,他的存在威胁着你将来继承教主之位。介于很多的不满,索性,你便与金戈史乘桴站在了一边!现在天骄少爷死了,你……”
“荒谬至极。溥天骄的死与我没半点关系!”
花隐瞠大了双目,摇摇头道:“花某也没说与你有关系!只是花某斗胆地问你一句,你可知道杀害天骄少爷的是何许人也?”
易浊风不由得微微皱眉,他确实是不知道的,花隐的这一问引起他极大的兴趣。这也令花隐乐呵起来。他鼓着小圆眼,认认真真、一字一字地告诉易浊风道:“杀害天骄少爷的是假张垚———金胤。”
“金胤?”易浊风讶然失语。
花隐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前些天,我和教主去了齐榕小居,我们查证了那大榕树下的墓里边只有香绮一个人的骨骸,这就说明当年的金胤根本就没有死。”
“他竟是金胤。”易浊风喃喃念叨了一句,这个答案是他没有想到的。
花隐看了看正在沉思的易浊风,诡异一笑道:“所以,你这剑该指的人不是我。”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试图将挡在他眼前的承影剑拨开。
“金胤在哪里杀的溥天骄?”回过神的易浊风目光凛凛地看着花隐问道。
花隐挥了挥手道:“具体说来还真不清楚。不过是姝帘将天骄少爷的尸体背回来的。可以肯定的是是在天一山之外。”
易浊风一撇嘴角,冷讽道:“骆姝帘说是金胤杀的,你们也就认定是金胤杀了溥天骄?”
“这……”易浊风的这一问令花隐瞬间无话。
易浊风收回手中的承影剑,霎时,绽天的幽蓝完全消失。还未等众人完全反应,早已迈至大门边的他又回过头来冷冷地提醒花隐道:“陪我去找金胤。”
“是,易少爷。”花隐的脸上含有微笑,拱手向易浊风浅浅地施了一礼,但很明显地看出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讥嘲,这也让他的恭敬看去显得十分虚假。
易浊风和花隐出了七里镇。很快,花隐便将易浊风带至了泉池郊外的那片树林深处。这也是他派十一小鬼寻觅了好久后才找到的史如歌的藏身之处。
站在这座低矮秀珍的小木屋外,易浊风再也不愿等半刻,早已相思成疾的他只想快点见到他的史如歌。他匆匆推开房门,很自然地,他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坐于门前圆桌旁品茶的黑影人即金胤!
肃杀的气息漫延在整个空间。金胤依然相安无事地坐着,仿佛不知道易浊风已经鲁莽地闯了进去。
似乎,易浊风也懒得跟他说话自顾自地往侧里边的床沿走。
“其实,我舍不得杀你。”当易浊风离床榻上躺着的史如歌仅一步之遥时,听得金胤散漫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