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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夫人,奴婢的确瞧见了。”那丫头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
那婆子当即便急了,盯着那丫头吼道,“你血口喷人。”
“老夫人,奴婢所言千真万确,万不敢胡言。”那丫头抬头看向老夫人,神色坦然。
老夫人阅人无数,自然分得清楚是真言还是假话,只是将目光落在那婆子身上,不一会便见那婆子吓得一个哆嗦,低着头不敢言语。
韶华只是安静地看着,等着老夫人发落。
“你是受何人唆使?”郑嬷嬷在一旁厉声问道。
那婆子咬着唇,默不作声。
韶华知晓,线索到了婆子这处便断了,即使逼问下去,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大夫人行事谨慎,自然会想好所有的退路,而这婆子……她之前让人查过,家中的人一早便离开了京城,想来是捏在了大夫人的手里。
倘若这婆子不说,也许还能保住一家人性命,倘若说了,这一家子怕是也会随之消失。
但是韶华却知晓,何为斩草除根,依着大夫人的性子,一旦此事结束之后,那婆子的家人也便没有了活着的必要。
婆子不肯开口,老夫人也知晓问不出什么来,接着看向谢兰,“兰姐儿,你院子里头出了这等奴才,此事既然查清楚了,这奴才你自行处置。”
谢兰听老夫人如此说,便知晓此事便如此了事了,即便继续追查下去也于事无补,反而让老夫人厌烦了自个。
可是谢兰知晓,真正害她的是何人,只要谢韶华还在,那么她便能报仇。
大夫人敛眸,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中并无任何的异样。
谢颖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却也有一丝的窃喜,却也存着不甘,毕竟谢韶华没有处置了。
韶华看了一眼她,敛眸不语。
谢兰却低头道,“还是祖母替孙女做主吧。”
老夫人看向大萧氏,接着说道,“这婆子既然是你院子里头的,便交给你处置吧。”
“是。”大萧氏知晓这婆子留着也无用了。
只不过她颇为不解,那香包为何会变成谢颖的呢?
谢兰随着大萧氏回了二房,她只是低着头立在厅堂内。
大萧氏看了一眼那婆子,抬手扫了扫,一侧的嬷嬷了然地便让人将那婆子带了出去,不一会便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那婆子被活生生地打死了。
谢兰听着那惨叫声,心头却憋闷的很,垂眸扫过自个的袖口,那伤口还隐隐作痛,她抿了抿唇,只是等着大萧氏发话。
大萧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此事既然有了结果,日后你便待在自个的院子里头,好好地调养身子便是。”
“是。”谢兰也只是恭顺地应道。
大萧氏便也不看她,只是让她回去了。
谢兰出了大萧氏的院子,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今儿个天色不错,可是她的心却始终蒙上了一层阴霾。
大夫人带着谢颖回了院子,她入了里间,换了一身衣裳,便到了厅堂,看着立在中央的谢颖,眸底闪过冷意,“跪下。”
“是。”谢颖应道。
大夫人沉声道,“愚蠢,愚蠢之极。”
“母亲,女儿……”谢颖不甘心,所以才会想到这个法子,她以为天衣无缝了,可是未料到差点事情败露了。
大夫人却知晓,老夫人是清楚是何人所为的,即便如今没有把柄,可是也在等着一并算账。
她直视着谢颖,“回去好好反省。”
“是。”谢颖低声道。
“去吧。”大夫人淡淡道。
谢颖便出了屋子,等回了自个的院子,才觉得活过来似的,僵硬的全身才渐渐地放松下来,她一手扶着软塌的一侧,缓缓地坐下,紧紧地握着丫头递来的茶盏,抖了抖,眸底一冷,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差一点她便成功了,到最后还是功败垂成了。
她双眸眯起,下一次,谢韶华便没有如此幸运了。
谢颖离去之后,莫嬷嬷看向大夫人,“夫人,那婆子家里的人?”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大夫人冷声道。
“是。”莫嬷嬷明白,便去安排了。
谢欢跟着韶华回了院子,她看着韶华,“大姐,三姐的事儿便如此了结了?”
“嗯。”韶华点头应道。
“哎。”谢欢却觉得谢兰被算计的如此惨,便这样不了了之了,着实让人烦闷。
韶华看着她,“大夫人是何等的人,就算继续往下查,大夫人也想好了对策,既然如此,何必在此时撕破脸呢?祖母还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大夫人对峙。”
“大伯母也太……”谢欢皱眉道,“那三姐?”
“三妹妹必定不甘心,不过来日方长。”韶华低声道。
“妹妹明白了。”谢欢微微点头道。
韶华看着她,笑了笑,“四妹妹,你最近与袁二小姐如何了?”
“哦,约好了去踏青。”谢欢看着她,“大姐可是要去?”
“这次便不去了。”韶华倒不想凑那个热闹。
外头,六小姐谢瑗与七小姐谢玫特意来寻谢欢。
“四小姐,可是要见?”紫钗在一旁问道。
“想来是问踏青之事。”谢欢低声道。
“如今三小姐撑不了面儿,二夫人自然要从六小姐与七小姐中另选一个了。”巧喜在一旁嘟囔道。
谢欢也知晓,只觉得大萧氏太冷冷情了,毕竟三姐也是她的女儿,何必做的如此?
谢韶华却知晓,大萧氏向来以利益出发,谁对她有利,她才会亲近谁。
如今谢兰已经被毁了,即便查到了凶手,可是她的名声也已经毁了,自然不会给二房增添颜面,只会让二房颜面尽失。
谢兰回了院子,冷冷地看了一眼铃儿,接着便回了里间,褪去外衫,只是换了一身幽兰色的长裙,她稍作歇息之后,看向赵嬷嬷,“听说大小姐认识鸿鹄先生?”
“正是,四小姐的腿便是大小姐亲自请了鸿鹄先生医治的。”赵嬷嬷接着说道,“也是老夫人的缘故。”
“可是祖母却没有替我……”谢兰低头摩挲着那手腕上包扎着伤口的白绸。
“许是……”赵嬷嬷也想不到合适的措辞来。
谢兰嗤笑了一声,“我在这府上本就卑微,日后怕是越发地不受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