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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
顾楠推开顾慕瑶低声道。
顾慕瑶一怔，联想起刚才看到顾楠脸上的不安神情，理解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没事的小楠，梦只是梦而已，都过去了，姐姐陪着你。”
顾楠垂着头，在本就有些晦暗的森林里，表情格外模糊，根本看不清。
“瑶姐姐，我又梦见了她，还有我娘……”
“嗯？”
“如果当时她愿意出手，我娘可能就不会死的那么早了！”
“谁？”
“都怪她……”
顾慕瑶皱了皱眉，却依旧不知道顾楠口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她也不欲追究，只是希望顾楠不要对仇恨有太深的执念。
“小楠，你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生死有命，对你娘亲的事，我感觉很遗憾，但是我相信，你娘亲一定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被仇恨所纠结的样子，她一定希望你是快乐的。”
“瑶姐姐，我好难受……”
顾楠听完顾慕瑶的话，稚嫩的嗓音有些沙哑，他抱着顾慕瑶，语气里似乎带着诉说不尽的委屈。
“乖，姐姐陪着你！”
这一刻，顾慕瑶才感觉顾楠像个孩子。
“有趣！”
迷茫之森外，蓝圣玖看着坐在枯叶上相拥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低低笑了一声。
红芸见后眸光微闪，仙试大会自举办以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随着时光的流逝，淘汰者越来越多，最终通过试炼的人，仅仅有六千人，而实际上参加试炼的人，足足有六万人。
不得不说试炼结果的残酷性。
“恭喜你们通过试炼，请通过眼前的光门，传送至第二个试炼地，一刻钟之内未传送至试炼地的，自动默认为弃权。”
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在迷茫之森盘旋，其中通过试炼却还滞留在森林中的六千人，虽面带疲惫，但是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纷纷急不可耐地踏进光门，等不及要进入下一场试炼了。
“小楠，我们也走吧。”
顾慕瑶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通知。生活里有无尽悲伤与困难，可是除了前进，他们别无选择。
“嗯。”
两人相互扶持着站起来，一大一小的背影像一对关系亲切的姐弟。两人进入光门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周遭似乎掠过无数光景。
而光门在二人进入后便消失不见。
栖梧峰上，云倾华负手而立，遥望着天边绯红的云霞，云卷云舒，如火如荼。
“想必，第一场试炼，也该结束了吧……”
清冷的低喃声回荡在这幽寒的栖梧峰巅，无端透出无尽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