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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烈就在我身边,你要和他说话吗?”金羽希没有回答岑瑾,她默默地把走到元烈身边,把手机递给了他。
“谁呀?”元烈接过手机,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只是对面一句轻松的问候却让他的身子瞬间紧绷。
他抬头看了一眼垂着眸子站在身侧的金羽希,站起来,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
“瑾瑾,怎么了?撄”
元烈的呼吸有点不稳,通过手机传到岑瑾的耳边尤为的明显。
“元烈哥,我结婚了呢。”
听到岑瑾这样的话,元烈最先想到的却是他们之前定下的小暗号。
她说要结婚了,就是想让他吃醋,不管在哪里第二天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侧偿。
而现在,元烈只感觉到了浑身的冰冷,他看着外面灰蒙蒙又是将要下雨的的天气,眼睛里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哦,那恭喜你啊。”元烈平静的说出,却不知自己的心正在滴血。
“谢谢。”岑瑾接受了元烈的祝福,她笑得真的很好看。
再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岑瑾就放下了手机,久别的人的问候,有时短短的几句就够了。
靠在窗台上,岑瑾摆弄着那盆小小的绿色盆栽。
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心里面的满足大概就是这样的了吧。
只是,岑瑾却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闷,而且,手渐渐地也没了力气,脚下开始变得轻飘飘的。
她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一张脸却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妈、妈妈。”
岑瑾试图伸出手抓住眼前这个笑容温婉的女人,却怎样都抓不住她的一片衣角。
“妈妈!”
她跌跌撞撞的向前跑,而那人却依旧离她很远。
“为什么不要我?”
岑瑾摔倒在地上,她怔怔的望向那个女人,眼神空洞。
一瞬间,岑瑾的眼睛里不可抑制的留下了泪水,刚才她摔得并不疼,可是心里就是无限的委屈。
妈妈为什么不摸摸自己?她不要自己了吗?
“妈妈,我好想你,瑾瑾好想妈妈。”
岑瑾呜呜的哭着,趴在地上呜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可那人依旧无动于衷。
慢慢的,岑瑾停止了哭泣,她爬过去,蜷缩在姚若芸的脚边。
手颤抖着,却是始终不敢去触碰。
她害怕,害怕自己轻轻一碰,妈妈就像是泡沫一样消失不见。
岑瑾的头越来越晕,喉咙里突然涌上一阵恶心的感觉。
可是她却倔强的趴在原地不肯移动,她仰着头看着姚若芸那张笑着的脸,心里面一片湿润,那种湿润足够能让她屏蔽自己身体上的不适。
终于,再见到妈妈了啊。
岑瑾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呼吸浅浅。
在她心底最深处,她最想念的莫过于幼年时母亲的温柔。
当薄祈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岑瑾蜷缩在地板上的样子。
虽然她的眼角带着湿润,嘴角却是安详的笑容。
薄祈凉皱了眉,弯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皱着眉想要告诫岑瑾一番,却又不忍心打扰她的安眠。
轻轻地把岑瑾放在床上,低下头却正对上了她迷怔的眼神。
“你回来了?”岑瑾的声音很轻,轻到带着丝丝的空洞。
薄祈凉顺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然后才坐在床边,摸着她粉红色的耳垂。
“嗯,怎么睡在地上?”
“躺地上很舒服呀。”岑瑾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有活力一点,至少像平时那般。
可是,她却感到了深深的疲累,那疲累感从心脏开始蔓延,一直到四肢百骸。
“是肚子又疼了吗?”薄祈凉看到岑瑾虚弱的笑,一时也没多想,还以为她是肚子又痛了。
于是,他把温热的手掌放在了岑瑾的小腹上,轻轻按压,试图让她舒服一些。
“嗯。”
岑瑾垂下了眼睫,遮住了有些躲闪的眼神。
她的脑子里清楚的刻印这刚才的感受,姚若芸的形象也尤为真实,就好像是她真的回到了小时候,有妈妈在自己身边。
那种安心,是薄祈凉所不能给予的。
岑瑾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可她现在还不想让薄祈凉知道。
让她在再见一次妈妈吧,一次就好,到时候她再向他坦白。
“喵——”
在岑瑾正复杂的纠结着的时候,一身软软的猫叫突然传进她的耳朵里。
睁开眼睛,猫儿有些微凉的鼻子轻轻的碰上了她的脸颊。
“皇上?”
岑瑾精神恍惚的叫了一声,却立即感到不对劲了。
薄祈凉此刻正坐在她的身边,这个怎么可能又冒出来一直皇上?
睁大眼睛自己看了看,猫儿清澈的眼睛里是自己的倒影,它身上的娇憨确实是一只普通猫儿所具有的。
“原来是肥肥啊。”
岑瑾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一把抱住了正打算开溜的猫儿。
“它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之前都没见它呢。”
“它比你早进这个家几个小时。”看到岑瑾脸上惊喜的笑容,薄祈凉轻轻笑了下。
原本是打算给岑瑾一个惊喜的,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出现那样的变故,以至于这几天他们两个都无意的忽视了肥肥的存在。
对于薄祈凉的贴心,岑瑾回以最灿烂的笑容,她摸着猫儿柔软的皮毛,眼睛弯弯的眯了起来。
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只娇憨可爱的肥猫,再加上他们未来的孩子。
像天下间最普通的一家人那样,很温馨啊。
后来,岑瑾在迷梦中又见到了几次姚若芸,当然,都是恰好在薄祈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发作。
梦境越来越真实,她身上不适的感觉已经完全不见了,而且,岑瑾她似乎陷入了一种很奇妙的迷境。
在迷境中,她很快乐,像是漂泊已久的心灵找到了寄托,在那里,她不用再为任何事情烦忧。
不可抑制的,岑瑾的身体急速虚弱下来,而且,她的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一点点小事都让她忍不住大发雷霆。
终于,在这样的情形下,岑瑾和薄祈凉开始了第一次冷战。
这一场冷战开始的莫名其妙,在某件小事上,两个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这在之前是常有的事,只要两个人静下心来,解决它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两个人还是开始争吵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叫嚣一般。
后来,这件事很快结束,就在两个人松一口气的时候,争吵又因为另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爆发了。
而且,岑瑾开始明显的躲避薄祈凉晚上的亲热,她不想在这种乌烟瘴气的情形下孕育一个孩子。
薄祈凉耐下性子,再三和岑瑾说不会怀孕,可她始终不相信,甚至连他想要触碰自己的手都躲闪不及。
最过分的一次,在薄祈凉把不甘不愿的岑瑾扑倒在床上,试图让她接纳自己时,强-奸这两个词从岑瑾的嘴里脱口而出。
无疑,这两个字浇灭了薄祈凉的满腔热血。
他僵硬的从岑瑾身上爬了起来,看到她攥着衣领缩到角落里的模样,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她说的对,在她不愿意的时候强迫,自己的行为和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于是,那天晚上,薄祈凉睡在了书房,并且以后连着的许多天他都睡在那里。
对于岑瑾这段时间的莫名其妙,薄祈凉也是深深的无奈,现在面对情绪明显焦躁的岑瑾,他只希望她能赶快冷静下来。
于是,他尽量给岑瑾足够多的私人空间,他相信她能尽快处理好自己的心情。
看到薄祈凉颓然离开的背影,岑瑾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面却是一阵阵难过。
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很不对劲,可是她却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