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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女儿的电话,南重楼尚未开口,就听到南笙情说:“爸爸,妈妈会讲话了,会将简单的词,她刚才对我说嗯字,又对我说会字,真的。”
南笙情说着,激动得眼泪直滚,喜极而泣,根本控制不住。
南重楼听女儿这么说,屏住了呼吸,浑厚的声音,不似平常那般平稳,一颗心已经迫不及待的飞到疗养院:“爸爸很快就会去疗养院。”
“妈妈,你对爸爸说话,你随便说点什么,让爸爸听一听。”
南笙情将手机贴在乐菱的耳边,乐菱无论是行动还是思维,都是比较迟钝的,苏醒后这二十多天,她就像是新生儿那般,不停的接收外界的信息,但想表达自己,却很难。
她半响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南重楼,先行开了口:“乐菱,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现在在外面,一个小时后就会赶到疗养院。”
乐菱喉咙里溢出一个字:“楼。”
南重楼的心,紧涩。
那一刻,像是时光倒转,倒转到九年前,甚至更久之前,乐菱就是如此称呼他。这大半个月,他每天都耐心的教她发音,教的就是这个字,“楼”。
南重楼微仰起头,却阻止不了眼眶里迅速汇聚而起的一滴液体,从眼角滚出来。
“是我。”南重楼喉咙里仅发出两个字,便哽得没办法再说第三个字。
他站在鉴定机构的收费台前,顾不得失态,敛了半响,不停的重复:“是我,乐菱,是我,我马上就过去,你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