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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能被放行至府衙节堂内商讨军议的,也尽是甘心投从萧唐而不忌讳与宋廷早晚分道扬镳的诸部头领,然而门口那人,显然是来迟了些,而一直驻足于门前详听,而在场以李应为首的几个头领的面色多少也有些不自然,当中刘唐更是把眼一瞪,并喝骂道:“吴用!如今已非是你宋江哥哥统掌的水泊梁山,要来你便早来,有话便说得明白,有屁便放得响亮,也不必拿腔作势的故作甚高深模样!”
好歹在场也有其他几员头领相劝,未教刘唐再更难听的叱骂下去。公孙胜见状也连忙起身,打圆场的说道:“吴学究,看来来龙去脉,你大概也都已听得分明。如今既你也与萧唐哥哥和衷共济,有何妙计,也不妨直说便是。”
先前吴用与宋江重得厮见时,萧唐便已授意时迁时不时注意他们两人暗地里动向。大致也正如萧唐所料,吴用与宋江私下倾心吐胆的叙旧详谈,大多时候喟叹就算受招安之后未行半点异心之事,但朝廷轻慢我等,便是再尽忠竭力,久后仍落不得善终。而萧唐既不计前嫌,肯收容我等,所谋大业,也是为一世清名忠义大事,虽然仍是不免受些素有旧怨的头领冷眼相待,可是既然仍能有个生时立名建业,身后庙食祭飨的指望,非是我等不对宋廷尽忠,是朝廷终究容不得我等,何况当初肯随他宋江受朝廷招安的头领几乎尽数折了,而生死关也算是走了一遭,戴宗这等本来同心同意的兄弟似也有所彻悟,不再执迷的仍指望得朝廷叙用......我等如今若是反覆不定,这却不是自毁清名,而要遭世人唾骂?
萧唐先前听得时迁报说之后,便已能确定宋江、吴用也不至再弄出甚么幺蛾子了。毕竟对于宋江而言,于原著当中于喝下高俅、杨戬设计谋害他的毒酒之后,还拉着自己的忠实跟班李逵一并上路,当真只是全因宋江忠心不负朝廷?早死晚死,那他先前又反个鸟?实则宋江临死前对李逵所说的那句“我死之后,恐怕你造反,坏了我梁山泊替天行道忠义之名”才是重点。为了名声,身为梁山之主的宋江也可以忍气吞声的去赴死,可是现在恁般形势,萧唐所统领的诸部义师才是抗拒金虏外寇的主力军,那么宋江此时背反再觍着脸去投效朝廷,他在世人眼中是将招致来赞誉亦或是骂名,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至于原著当中肯随着宋江赴死的吴用心中考量却又多了一层,他是那种很典型的幕僚谋士心态,一直指望着能投从明主出谋划策、一展所长,然而尤其于这一点上,吴用也很清楚比起投从朝廷,萧唐能够给予他的机会才会更多。
本来萧唐寻思先教宋江、吴用掌管一州民政事宜,只是李逵那厮倔驴习性,也唯有宋江能够出面栓束得住他,是以也仍教他们两个做为一路协同部曲征战。而调动吴用考察京东路诸州民生,教他掌领一方州政,吴用虽然也知须安分知足,但是如今倘若有得以施展本领,更得重用的机缘,吴用又怎会放任错过?
好歹公孙胜当初也是共掌机密军情的军师头领,彼此来往得多交情还算深厚,吴用见他为自己打圆场,当即也投以感激的目光微微颔首,随即恭谦踱将进来的姿态也显得较为低调,只略清了清嗓子,便立刻朗声说道:“宋军既已奉官家钧旨,意图奇袭攻取主公治下州府,也势必密切关注我军诸部来往动向,倘若林冲、张清等头领率所部军旅大张旗鼓前来,宋军焉能不知?方今我军胜势,便是宋军不知我等早知他勾当,而刘光世所部军马,探闻得济州有大军集结,多半打消先前谋划,终不能只盼着那金节再度冒险前来报讯,届时宋军若再做图谋,如何行事,我等却是一无所知......
是以按小生所想,只与调拨戎卫济州内的几拨军马,退伏藏于城内,于刘光世差拨麾下郦琼以犒劳为名来抢夺城关时,伏于城外的宋军也必然趁势侵攻,我军却教刘唐、穆弘两位兄弟截住城内郦琼所率的宋军,再紧闭城门,截断攻城宋军人马,唐斌、欧鹏、马麟三位头领引所部马军、李应、雷横两位引所部步军见机趁势策应...而趁着宋军辖下空虚,却先派快马报与林冲、张清两位头领率所部将佐,抄后攻打濮州、广济军,本来攻打治所巨鹿,趁势侵吞济州全境的宋军主力闻报,却又如何不会军心溃动?此名「番犬伏窝之计」,正可见机就计,依小生所见,须无纰漏,且倒能杀得宋军个措手不及,反取他军州,而成就大功!”
吴用愈说,语气声调也愈显得高亢了起来,似乎又找回了那种当年他自以为出谋划策时“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从容模样。
只是如今虽说自家哥哥肯任用这智多星,吴用与在场一众头领相处时也说不上尽受人不待见,但毕竟以往做为梁山军师头领受了朝廷招安,也是曾做过对头的人物,遑论李应等人还曾着了吴用的道被坑过,是以彼此相处时也仍似有一层隔膜。如今眼见吴用口若悬河,尽己所能的力荐他所谋之策,当中虽然也有头领觉得此计或许可行,但府衙节堂的反应却显得有些冷清。
而又过片刻,刘唐更是毫不假以颜色,当即起身呵斥道:“说得倒像回事!我刘唐虽然是个粗人,听萧唐哥哥劝说,以往些陈年旧账,也不便再与你计较。但我往日征战沙场,全听其他思虑慎细的头领定夺,俺只管厮杀便是,可如果是你吴用用计,我有甚话也务必说的分明,倘若按你所谋有甚疏失,你又可担待得起!?”
而公孙胜见状又劝慰了刘唐几句,思付片刻,也不由向吴用问道:“吴学究所荐之策,虽是谋以反教宋军猝不及防而趁势进取......但奉令意图奇袭济州治所的御营使司巡检使刘光世,乃是西军大将刘延庆之子,我虽然对他所知不详,但也曾听闻他兼任侍卫马军都虞候,而备受朝廷重用,而据闻那厮部下第一悍将王德,亦是西军出身,因作战勇猛、杀人如麻而被人敬畏唤作‘王夜叉’,这王夜叉当初于西陲边庭时便已建下威名,也决计小觑他不得;
而按金节报讯中言及的那个淮南东路兵马钤辖郦琼,听闻他久从刘光世征剿淮南、京东蜂起匪盗,屡立战功,也非是甚易与之辈...何况先前刘光世讨平京东路南面啸聚作乱,声势亦然不小的贼首李昱,统管得麾下宋军,听闻军纪纵不算十分严明,但也并非尽是寻常老弱虚冒、军事废弛的孬兵弱将,如今刘光世率部有备而来,也集结得南面几处军司精锐,只以刚毅、直撞、鹰扬三军兵马开城诱敌,而教天雄、飞捷两支雄军抄后奇取宋军辖域军州...倘若攻城宋军意决,不至军心动摇离去,也唯恐济州戎卫军马伤亡惨重,亦有失陷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