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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颠簸的汽车里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不免有些唏嘘,来时的几人现如今只余下我独自回程…一大早在床上醒来后顾先生就特意来告诉我今天下午就可以离开了,而且已经替我安排好了回程的车辆,顺便指派了两个手下说是沿途照顾我,毕竟我腿上的伤也才刚好,但这就让我觉得他其实有些想要监视我行踪的味道,不过跟我一道回去的这两人到是挺聊的开的,我也不是很在意,再加上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一个摸金校尉,要是独自坐飞机或者火车回去,光兜里的三件东西青铜剑、竹简、玉荐在检查点上被发现了,就足够判我三次无期了,说不好还给当场拉去枪毙了,这岂不是得不偿失,更何况一路上都有人照顾,也不用我开车,我自然是乐的清闲,欣赏欣赏野外的风光,享受下一路上的乐趣,就这样告别了谭羽瞳和顾先生经过两天一夜的旅程很快在第三天的清晨我就回到了杭城,我也马上打发了这两个顾先生的耳目。
站在东站的大门口我在寒风中默默的抽着烟看着他们的车辆渐渐的驶出了我的视野,今天的夏天似乎没有去年那般热,九月份的天气竟然悄悄的带上了丝丝的寒意,望了一眼自己背后高大的建筑,我离开了这里。胖子应该是比我先到,想起他走之前对我说过要去调查老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本能的我就上了前往百井坊巷的地铁。当到达了斋宝轩的门口时我发现这里就如我之前离开的时候一样,丝毫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透过门口的玻璃望进去依旧能看到里面还是漆黑的一片,不过不同的是这次隔壁没有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出来问我是不是找这家店主,看上去这世道生意难做,就连边上的这些个小店铺都关了好几家。在原地驻足了一会抽了一根烟,这次我小心的察看着四周,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离开了,万一再发现要是有人跟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段时间我也可以顺便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叹了一口气,我踩灭了烟头,老金不在这里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也知道狡兔三窟,既然他上次都搬出了斋宝轩,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再回来的,到是那栋乡下的小别墅,希望他还没来得及离开,想到这我再三确定了没有人跟踪后立马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让司机驶往老金乡下的小别墅。
七弯八绕的兜了一大圈后司机把我送到了一个小村方上,下车后我差点就不认识了,只是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一条小路直通到小别墅,而且乡下的房子都是一幢挨着一幢,只要我仔细点废不了多少功夫,想的虽好,但是结果是我走了大半个村子后才发现这里的小路大都大相迳庭,想要找到还真是不容易。在这下午的村子里路上就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当我又找了近半个小时后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司机来的路上给开错了,但这应该不能,甩过这个想法就当我想继续前进时,忽然在我背后响起了一阵略带点沙哑的嗓音,听说话的声音像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你是来找谁的?”我满心欢喜的转过脑袋,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妪,她松弛的皮肤挂在脸上阴测测的看着我,头顶的白发都快掉完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情感似乎很不友好,原本我高兴的心情现在一落千丈,尴尬的说道:“您知不知道有一幢小别墅,前面带着个花园,养了很多花,外头是红色的漆,里面住了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大概这么高,成天拿着杆旱烟枪,说起话来尖声尖气的?”我一口气说完了,等着她告诉我,结果她两只泛黄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我很久,盯的我浑身不自在,正当我有点想要逃离她的面前时,她伸出一根手指张口说道:“你讲的是那个金老头?在那边,两个礼拜前突然着火他烧死了,你找不到他了,尸体在市医院里。”这名老妪说完这番话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边上的一家院子里,而我则半张着嘴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刚才指的地方,她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老金死了?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死?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撒开双腿就按照她给我指的方向跑了出去,等看到了一地焦黑的木炭,我当场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怎么回事?就当我和胖子想要找老金时,他竟然就被烧死了!瘫坐在地上,我双眼无神的望着面前的一切,这里还没有被人清理干净,我点了根烟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刚才那名老妪说的是两个礼拜前着火烧死了老金,对了,老金的尸体!她说过在市医院里,我必须得去看看,说不定这根本就是老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而且两个礼拜前正好是我们去倒斗之后,这未免也太巧了,一定是我想的这样的!抱着这样的信念我站了起来,走向村口,边走边想着今天要去市医院恐怕是来不及了,还是先回去一趟换身行头再去,更何况老金的尸体也不会长翅膀飞了,等走到村口之前那辆出租车竟然还等在那里,里面司机一脸不乐意的看着我,看我过来了极为不乐意的说:“兄弟,你这来的地方太好了,连个回程客都没有!”我一把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从兜里拿了几张毛爷爷拍到他面前:“正好,你在拉我去汽车站,这钱就不用找了!”
回到湖城的家里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了,没有洛洛的家显得更加冷清了,我叫了份外卖随便糊弄两口就算是过去了,接着便洗了个澡,倒头睡到了床上,这几天在车上虽说不用我开车但毕竟睡的不够舒服,而且我也不太想去考虑老金的事情,只要等明天去看了尸体到时就会水落石出。闭上眼睛刚睡了没一会我就立马又爬了起来,匆匆走到了客厅,带回来的那三样东西总不能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放在这里,玉荐到还好说,《太公异文》和青铜剑总得想个法子先放好,可我家里也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不像老金还弄个密室,拿起青铜剑我马上就范难了,也不知道当初阿可玛给我这玩意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觉得我这趟没捞到什么好处让我去卖的吧,而且看这把剑绝对是真家伙,说到底我从拿到它开始还没仔细瞧过,现在握在手中竟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直透心脾,让我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里,而且这把青铜剑的剑身似乎不断透露出一股庄严的气息,在剑柄的末端上原本应该刻写着两个字,但现在其中一个字已经被刮花了,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另一个字则是个“轩”字,看了一会我也看不出是什么名堂,没老金在,自己的阅历也不够用,握着那把剑耍了一会突然我又想起了顾先生,想起他不是想让他替我看看这把剑,而是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这样我随手就把青铜剑丢进了门口的伞桶里,“噌”的一声响起,当我把青铜剑重新拿出来时,伞桶底上竟然留下了一道一寸来宽的剑痕,就连底下的大理石也没有幸免,这让我又重新回忆了那次在水下,就是这把剑生生没入了坚硬的岩石里,看上去以后还得轻拿轻放,削铁如泥也不全然是件好事。解决了青铜剑,《太公异文》就好处理的多,我只是简单的收进了书房的抽屉,只要等下次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可以把它藏好,毕竟东西小也好处理,办完这两件事我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时分,我匆匆忙忙的给自己收拾了一番就下了楼,然后吃了点东西打车去了高铁站,这次我直奔市立医院,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确认是不是那个金老头在暗地里搞什么鬼。没一个小时,我就已经站在了市立医院的大门口,走进大门我就到前台问其中一个小护士:“我是来认人…不是,是认尸的,几个礼拜前你们这是不是送来了一个被烧死的人?”小护士不屑的瞟了我一眼:“你是他什么人?是儿子还是家属?”我一听就愣住了,没想到这金老头就算死了还要占我一回便宜,我赶紧回道:“家属,我是他远房的侄子,”小护士低着头递给我了一份表格:“那你在这签个名,然后就可以跟我过来了,我说你们这些人,就不能多顾及顾及家里的老人啊?都在这停了快半个月了,我看你也是刚知道的吧,所以这么急匆匆的赶来,真不孝,”我一边签名一边连连点头哈腰:“哎,是,是,生意忙离得远又没办法,我签好了,你看看,”小护士拿着表格看了一眼就放下了,然后说道:“好了,你跟我来吧,”我涨红了脸,在周围病人的指指点点下灰溜溜的跟着她走了出去,边走那名小护士还边教育着我:“以后你要多陪陪老人,等死了就什么也没了,而且在医院停了两个礼拜也太不像话了,本来都想去火化了,既然今天来了就正好,”一路上我听着她满口的怨言,等到了停尸间她就拉出了一具被白布遮盖着的尸体:“你看看吧,人就在这!”咽了咽口水,我颤抖着双手抓住了白布的一角,要是下面躺着的真是老金怎么办?如果是的话那是谁杀了他?我可不会相信金老头会糊涂到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要知道这人可精的很,如果不是的话,那现在金老头又去了哪里,难道真如胖子揣测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计?事实证明我多虑了,当我掀开白布看到尸体的时候根本分不出这人究竟是不是老金,或者说是不是个人,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当时的火一定很大,所以才把人烧的跟炭一样,就连哪里是脸哪里是脚都分不清,全皱成了一长条,摇了摇头我就对边上的小护士说:“我想我是认错了,这不是我大爷,”小护士听了连忙回道:“弄错了?这怎么可能…”还不等她说完我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停尸间,打开大门我迎面又看到一名护士走了进去,不一会就传出了一阵说话声:“小霞你怎么在这?”小护士似乎非常不乐意:“刚才有个人说来认尸,看了后又说不是,简直有病!”另一名护士这时奇怪的说道:“怎么又有人来认尸?昨天不是刚来过么?”听到这里我马上停下了脚步,有人也来看过?我贴着门边假装在抽烟,过了一会里面又说道:“我记得是个胖子,当时看了也说不是,真是奇怪。”说完这段话停尸间里的两名护士沉默了片刻,接着我就听到“哐啷啷”一阵响声传来,我赶紧离开了门口走向来的方向,听她们的形容应该是胖子错不了,没想到我比他晚了一天,如果要是昨天就过来的话兴许还能碰上,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的事情,里面躺着的那具尸体我猜测百分之八十不是老金,就如我之前想到的,他如此精明的人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能让尸体烧成这样的原因就是他在掩盖真相,可那具尸体又是谁那?带着一脑袋的疑问我走出了市立医院,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打了辆车我就让司机开回了东站,现在我必须要从长计议了,总不能永无止境的等下去,等胖子给我带来消息,等洛洛来找我,我必须尽快动手自己去查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