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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白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抬脚在他的手臂上重踩一下,又是喀嚓一声,他这只手完蛋了。
“啊……你踩断了我的手,我要你偿命!”
痛苦的声音扭曲到变形,再从这家伙口中发出来,顿时将这一片黑暗的寂静惊碎。
“偿命是吗,那你找阎王爷给你偿命吧!”
说完,我这一脚就往他脖子上踩下去,真是准备把这家伙踩死。
既然他想死的硬气一点,有骨气一点,我干脆成全他得了。
按他说的,明天会有土匪来接他的班,我拷问下一个土匪不就可以了,何必在这种硬骨头上浪费时间。
他似乎是察觉到我是真的起了杀心,吓得马上大叫起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听到这种话,我踩到一半的脚收回来,心中则是叹一句,这又是何必呢!
感觉这种家伙真是贱骨头,早点老老实实地不就好了,至少那些皮肉之苦都可以免掉吧。
被我吓得半死才交代问题,已经被我踩断的手臂又要怎么办呢,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这种话我没说出来,这种东西似乎就是人性吧,都说人性是最复杂的,我可没想过自己可以想清楚其中的原因。
“你叫什么?”
“小的叫张德福。”
“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开始当土匪的?为什么现在会在方家村这里?”
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他则是没有任何不满地为我解释,老老实实的。
“我是夏国人,大概一年前落的草。因为家里穷得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而且有一个挺大的土匪组织在收人,我有点力气,混了进去。”
“原本我们是在夏国南边活动,后来我们的组织让另外一个更大的组织收服了,我就被人带到了唐国,后来因为太没用,就被分配到这里来了!”
他说的内容一听感觉用处不大,但细细一想,发现其中有一点有用的信息。
从他的口中,匪盟网罗天下盗匪的说法很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前面还有血刀匪团的实例。
不仅是网罗,匪盟似乎把这些盗匪组织起来做事情,至少这些人不会像是以前那样的游兵散勇。
“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匪盟那位的?”
“飞鸽传书,在我的房子里有一只鸽子,那位说要是发生了什么控制不了的大事,才可以给他传信。”
听到这里,我心里笑一声,我的到来应该是一件控制不了的事情吧,所以是时候把那家伙叫来了。
“方大哥,你去把里面的鸽子拿出来,我们是时候把债主叫来了。”
怨有头债有主,那家伙就是糖米命债的债主。
这件事我们两个心中都很清楚,他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于是到房子里把鸽子抓出来,还有笔墨也被拿了出来。
将东西放下,他对我问道:“现在就写吗?”
“嗯。”
等他帮我把笔墨弄好,我就拿起笔来写,我手头上写过的东西真不多,加上现在眼睛看不见,写起来还是挺困难的。
还好有方大哥他借着火光帮我看着,虽说他不识字,但也可以帮我注意有没有写歪。
我写了什么?
写了非常简单的东西,但又是非常让人担心的东西。
三个字,出事了!
“这就写好了?”
方糖感觉很奇怪,不识字他也知道纸上只有三个字,故而有此一问。
我对他笑了一下,将他手中鸽子接过来,将信插上去,然后把鸽子放飞。
“这样就够了!”
“是吗?”
鸽子是非常有灵性的东西,就算是被带到很远的地方,它们可以找到喂养它们的人,所以可以送信。
“这鸽子大概多久可以飞到?”
我这样问一下,想知道具体的时间,好安排一下。
他被我问懵了,回答道:“这鸽子一直在这里,没有被放飞过,真不知道要多久。”
他的话让我傻眼,无奈再问道:“这么久都没被放飞过,那它还回得去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感情这家伙就是一个坑货,大坑货。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让我想吐血的事情,我对方糖说道:“方大哥,我们回去吧,匪盟的人要过来,应该也会等到天亮之后。”
匪盟的人不可能和我们这么着急,我这样说没有什么问题。
方糖没有反对,于是我们准备离开这里。
趴在地上的那家伙嚷嚷起来了,“大侠、大侠,您不会让我在这里趴一夜吧?”
回他一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说道:“你可以试着爬回去,实在不行,你就等明天接你班的人来帮你吧!”
“大侠,大侠,这可使不得!这里到深夜冷得不行,在外面会被活活冻死的,就看在我告诉您消息的份上,您把我弄回去吧!”
他这样说,我不由得问一下方糖,这里深夜冷不冷我还真不知道。
方糖回答道:“要是他在这里趴一夜,说不定真的要被冻死!这家伙只是当了土匪,还是罪不至死吧!”
听到方糖这样说,我心里舒服不少,他还没有被仇恨彻底蒙蔽双眼,还是一个好人。
他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不想让他被仇恨毁了,而现在他也没有让我失望。
于是,我们两个人把这家伙搬回到他的屋子,然后把门带上。
下山时,方糖提议道:“明天事情不少,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糖米那里看看,正好顺路。”
我说过要祭拜一下糖米,时间上就无所谓,现在还顺路,那就去吧。
不过,出来的时候他把土匪的蜡烛留下了,我们两个完全是在摸黑赶路。
这时候天上的月亮亮不亮我不知道,但这对我影响不是太大,毕竟我已经瞎眼不短时间了。
作为一个修习过内息和剑气的人,我在反应上也变得更快,看不清前路也没那么容易被绊倒。
“这么黑,路好走吗?”
想了一下,我这样问一句。
在我的印象中,墓地都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至少比土匪住的山上还要偏僻。
他则是声音非常平淡地回答我,说道:“没事的,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到!”
他说出来很轻松,我听到耳中确却是极其沉重的。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感情,其中的分量有多少,方糖他对那些土匪的恨就有多少。
能将这崎岖的山路走到闭着眼睛都行的程度,这又是何等分量?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