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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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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暂时关闭评论区,明天十点替换好以后会再开放。实在有疑问的小伙伴,进群听解释。扣扣群:四六一九七五六五三。
这大概是冯写意自成年以来,最苍白无力的一句辩解了。
“我全都听见了。”冯佳期摇了摇头,咬紧了樱唇:“你要害圣光集团?要害白卓寒是不是?”
“佳佳……”冯写意低声叫出她的名字,“佳佳,你先冷静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冯佳期的眼睛里充盈着失望的泪水,“我一直以为,我的哥哥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善良,最有内涵最真诚的人。
我也一直在暗示自己,这么多年来,我无法再谈恋爱,不仅仅因为忘不了傅子康。更因为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标准放在这里作对比。哪里还有什么男人还能入得了我的眼?
可是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人?你究竟在做什么!”
说着,冯佳期翻了翻包。拽出一卷文件袋丢在地上。
“今天早上我还觉得奇怪,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让我亲自来送一份文件到海山日化。原来,你已经串通好了傅子康,让他在车上下手调包了是不是?
你跟傅子康到底在做什么?他是为了帮你办事,才回来接近我的?”
“佳佳,我现在没有时间一件件跟你解释。”冯写意本以为冯佳期只是听到了刚刚电话中的只言片语,没想到她竟把整件事全部联想推理到近乎真相的程度,“你只需要记得,我是你哥,我不会害你。这些商场上的事,你无法完全理解透彻。”
“那,唐笙的孩子呢?你为什么要故意告诉我,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冯佳期个很懒很随意的姑娘,但这并不表示,拥有冯写意二分之一血统的她,智商可以差距到随便他哄骗。
“哥,你只是想把阿笙从白卓寒身边夺过来是不是?
因爱求而不得,就在背后不停给他们两个使绊子,让他们激化矛盾?
天哪你怎么会做这么下作的事!”冯佳期只觉得震碎的三观被人碾在脚下,分分钟踩成粉末状,“还有汤蓝!我上次亲眼见到你跟她在咖啡厅见面。你们又在谈什么?上次唐笙被绑架,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冯写意!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魔鬼,居然会是我哥!”
“佳佳!”冯写意想要上前去拉她,却别她一提包抡过去,正好砸在肩膀的枪伤附近,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别过来!”冯佳期已是泪流满面,她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白卓寒。如果你想竞争,想夺人所爱,我拜托你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地站出来!这个样子,我打心里看不起你!”
“你!”冯写意之所以觉得百口莫辩,是因为冯佳期说的根本就一点没错。
羞恼和挫败夹杂着这些年来隐忍的委屈,冯写意上前抡起一巴掌,重重落在冯佳期的脸颊上!
“冯佳期你别他妈疯了!”
“你……”从小到大,温柔的哥哥甚至不曾对自己高声呼吼过,更别提动手打她了。
冯佳期一下子就被打蒙了。那种陌生而又颠覆思维的疏离感让她整个人都快分不清孰真孰幻。
“冯佳期,你以为咱爸是谁害死的?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是为了找谁报仇!”
“你在说什么……”冯佳期捂着红肿的脸颊,轻轻抿了下开裂的唇。
“是白家,是顾海礁!是他们排挤爸爸的生意,用不合格的原材料把钧天坑惨了。他们互相推诿,不了了之!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唏嘘喟叹。就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人人都说爸是不法奸商,人人都觉得钧天的破产是咎由自取。一夜之间,交易所动荡翻天覆地,钧天股票摘牌的瞬间,爸从二十四层楼上跳了下来!
你看过爸的遗体么?你知道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么!
你知道文姨每天对着他的遗像哭多少次么!冯佳期,你不过是被我保护在玻璃盒子里的洋娃娃,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冯佳期哑然流着泪,由喃喃慢语逐渐变作声嘶力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说的!”
她大叫一身翻起身来,用力推开冯写意伸向她的手:“我一毕业就去圣光了。我亲身体验着白家的企业是怎样一种文化!白老太爷刚直不阿,以身作则,哪怕有一点点瑕疵的产品都会三倍造价赔付给市场,他们不会对爸爸做那种事!
还有白卓寒,他对阿笙的伤害源于那些年无奈的误会,但这并不表示他是个理应被你制裁的罪人。
哥,你是不是弄错了……你真的有查清楚么?真的知道谁才是害了爸爸的罪魁祸么?
还是说,你只想以仇恨为借口,得到你心爱的女人呢?你做这些事如果真的那么理直气壮,你敢告诉唐笙么!”
冯写意按着肩膀,新伤旧患再一次崩裂开汹涌的殷红,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那种颠覆了信仰一样的指责句句入心——
他的困兽之斗,已经越来越束手束脚。
“佳佳,”冯写意闭着眼睛靠住墙壁,“如果你的直觉有那么准,又为什么会想不到我是这么卑鄙的人呢?
报仇,是会上瘾的。一旦拉满了弦,不管瞄的是什么猎物。都只能把箭射出去,你还不明白么?”
“哥……你能收手么?”冯佳期哭着扑上去,扶着冯写意慢慢坐下。
她抹着泪水,一边吸鼻子,一边摁着毛巾帮他止血。
“我还记得小时候,爸爸的生意还没有做那么大。一直都有大把的时间陪着我们两个。我虽然没见过妈,但你们都说她是个温柔文静的女人,我跟她一点点都不像。
爸常带我们去九龙港那边看大轮船,那里有卖钵仔糕的老婆婆。我喜欢红豆的,你喜欢原味的。还有那种很苦很苦的港式奶茶,一大杯,我们一人一根吸管分享。
小时候你一点都不靠谱,总使坏。你那边一吹气,我这里就呛得半死。可是我心甘情愿被你捉弄。因为我知道…...这世上,除了爸爸,哥是最疼我的人。
哥,我们回香港吧。带着文姨一起走好不好?爸爸活着的时候一直答应文姨,说将来要带她回自己长大的地方去安度晚年——”
“别说了佳佳……”冯写意别过脸,“你可知道认输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有多难么?从你有记忆的那天起,见过我狼狈的样子么?”
“冯写意你以为你生来就应该背着偶像包袱么?”冯佳期气急败坏地踹了他一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阿笙嫁人而悲痛欲绝,独自在公园喝醉到吐血,你当环卫工人那么好心?把你送医院都不会洗劫你的随身财物么!
我知道,你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你脆弱而无能为力的样子,所以我……”
冯佳期站起身来,笑容坦然而坚定:“既然你不能输,那么我替你输吧。”
“佳佳……佳佳!”
冯佳期一路跑出社区,还没等脸上风干泪水,迎面就看到了刚从车里下来的傅子康!
二话没说地甩上去一个耳光,冯佳期把那只被他调包的档案袋狠狠摔在他脸上:“傅子康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相信狗不会再吃屎!”
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阴的。冯佳期一路恍惚不定地走在年夜前的万家灯火中——
不谙世事的冯家大小姐,哪有那么多无忧无虑的现世安稳?只不过是有人挡掉了真实而血淋淋的尔虞我诈罢了。
摸出手机,冯佳期盯着通讯录里唐笙的名字,久久地犹豫着。
***
推开虚掩的门,傅子康看着颓然靠在马桶边的冯写意,一地的鲜血跟他妈流产了似的。
“佳佳她……”
“别问了。收拾下东西,尽快带着她离开T城。白卓寒会在周一上午十点的时候跟mB集团高层见面。千万不能让佳佳坏事。”
傅子康扶了一下脸颊上鲜红的五指印,苦笑一声:“你觉得,她还会相信我,还会听我的话么?”
“我管你是打晕她还是哄骗她,实在不行办踏实了扛走!还他妈的用我教你么!”冯写意一脚踹过去,失控的情绪已经崩到了理智的边缘,
“傅子康,如果佳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样不会让你好过的!”
“冯写意你还讲不讲道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你别盯上我啊!”傅子康攥紧了拳头,“有我在,绝不会让佳佳有事。但是她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的东西,我也有。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傅子康甩身离去的背影,冯写意大骂一句**。
“一个两个的,都他妈不知死活!”
***
“卓澜?你在……写字?”
唐笙回来的不算晚。路过书房的时候,看到白卓澜正坐在房间的小桌台前。
她惊奇地现眼前这一个个平心静气而成的墨字,竟然是出自曾经最心浮气躁的男孩之手。
彼时他年少轻狂,连拿毛笔这种事都像上大刑一样。可是现在——
从白卓澜叫出阿笙的那天,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他没再过任何狂躁之症,也没有攻击性。
但整个人的性格完全变了——
他非常安静,大多数时候是不说话的。只一个人静静靠在床上,或是窗前。
他并不低怯与任何人交流,说话慢吞吞的,脸上总带着很温和的微笑。
但是如果要唐笙来选择,她更希望能看到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卓澜。
彼时他那么自信阳光,那么精力充沛。常会说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豪言壮语,也会许下一字千钧的誓言承诺。
一个是意气风的霍去病,一个像呵手弄谋的病郭嘉。截然双面的镜像下,隔着一条永远也回不去的时间轴。
可是唐笙早已不敢再向上天多祈求了,现在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
“随便写写的。医生说,我怕我的手也萎缩了。”白卓澜端起面前的一副字,谈不上恢弘与气派,但看起却是来精巧有致。
“呵呵,看你这么谦虚,我都觉得不习惯呢。”唐笙撸了撸糖糖,然后把它放在白卓澜的腿上。
糖糖咪了一声,跳下了地。顺便还撞掉了一支染着墨汁的毛笔。
其实唐笙早几日就现了,糖糖貌似不怎么喜欢跟白卓澜亲近。
“阿笙姐,哥最近都不常来了,是不是公司很忙?”
“嗯,新项目很重要。他几乎住在公司里。”说着,唐笙扶着笨重的身子,去捡拾滚落到床底边缘的毛笔——
光洁可鉴的地板上,倒映出白卓澜微微有恙的神情。
唐笙想起了白卓寒的嘱咐,心下略有疑顿。
“卓澜,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翻你的床底么?”唐笙的话有些冒险了,但幸运的事,她并没有在白卓澜的脸上看到过激的抵触情绪。
“因为小时候,每次挨了赵姨的打,我都会躲到床底下。后来,就会有点害怕……”
“对不起,”唐笙唏嘘一声,上前一步攥住白卓澜带着墨香的双手,“我们不提不开心的事好么?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是要跟我和小君去我姨妈那里呢,还是跟卓寒去大姐家?”
“你们两个呢?”白卓澜凝着清澈的目光,一眼就望进了唐笙的心。
终于,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
“我们……”
“你和哥,为什么不在一起呢?”白卓澜的神情略带黯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眼惹人怜惜,“是因为我对不对?”
“不是的卓澜,你别多想。”唐笙再一次退化了语言逻辑功能,“我们只是,我……”
“哥喜欢你,我一直都知道。从小到大,他能让我的东西从来不会吝惜的。可是只有你,我没想过要真的跟他抢。
阿笙姐,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太失落了,眼巴巴地望着茵茵姐跟我哥越走越近,只能自己躲在角落里羡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