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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宋先生,只不过——”刘队长转过脸,看着还在女警怀里哭得像智障似的傅婷月,“只不过,这女孩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刘队长,麻烦你把电话交给她。”宋辞云说。
傅婷月一接电话,哭得更大声了。
“小月,好玩么?”
“宋大哥,你……你……”傅婷月上气不接下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那么相信你,我……”
“我有怎么做?我有打你伤你么?傅婷月,这几个月来,你难道不也是在用这样的手段,一次次算计我身边的人么?
我和佳佳拿你当小孩子,从来没有对你怀疑过一分一毫。就算知道你有小心思,也没往深里算计过。
你倒是说说看,你听去了多少秘密?利用我妈和周丽娜的关系,利用周丽娜和佳佳的矛盾,再利用杨颂莲,利用我妹妹。先让我妈对你毫无防备,再接近周丽娜,假意在她和佳佳之间当和事老。然后把周丽娜的丑事告诉我妈,让我误会佳佳的同时,踢周丽娜出局。再拿我父亲的死做契机,挑拨小琼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让她脱离我的控制去收拾杨颂莲,让冯佳期误会我。
傅婷月,我真是对你太刮目相看了!”
“宋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啊……”傅婷月哭得泣不成声,“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你,可是像我这样的小姑娘,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你。我承认我不择手段了,可是那也是她们自己不知道珍惜啊。”
“你知不知道我妈因为这件事病情复,到现在还在昏迷。又知不知道佳佳差点燃气中毒,再晚个半刻就没命了?至于我,你有幸在我身边照顾了我七天七夜,但我伤成这样又是拜谁所赐?傅婷月,我何德何能,让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为了得到我而怎么处心积虑?
如果你是我,你会接受你自己么?”
“宋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怕极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出现在你身边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别让他们杀我……”
经历一番绝望的恐惧,傅婷月哪里还敢再废话一个字。只是瑟瑟抖地乞怜着,像个斗败的泰迪。
“如果我要你死,只要通知刘警官晚到一分钟就可以了。小月,有些课,不交学费是学不到东西的。
你得明白,你能想到的事,就有别人能想到。你怎么算计别人,总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希望今天的事能让你有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好好想想该用自己年轻地生命做点什么事才有意义。
如果你现在依然迷惘,我可以给你指个方向。你抬起头,向右边走——”
听了宋辞云的话,傅婷月果然抬起了头。就看到阿泰拎了一袋早餐,在初升的阳光下,靠着车门站立。
“上车去,阿泰会带你去个地方。如果那里都救不了你,下次我就埋了你。”
宋辞云挂掉了电话,拉开窗帘后放进了第一缕阳光。
终于雨过天晴了呢?也不知道他的新娘,准备好了没有。
***
冯佳期像个游魂一样徘徊在樊城的火车站,手里捏着今早七点回T城的动车票,静静等待着检票开放。
“请问,你是冯佳期么?”
有人从身后过来,拍拍她的背。
冯佳期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很高很帅,气质好得像个gay。
“我是。您是——”
“太好了,跟我走一趟吧。”说完,冯佳期就觉得那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自然了。接着,一只黑乎乎的麻袋从自己后面罩了下来!
身子被人平地扛了起来,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给扔上了车。
冯佳期挣扎着,四肢却被人很快按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别吵!”低幽幽的男声吼了她一句,随后,一针刺痛慢慢推进冯佳期的手臂。
她没了意识。
平躺在酒店地大床上,冯佳期醒来时没觉得身上有哪里痛,只是脑袋昏沉沉的。
腾一下坐了起来,眼前的两个男人——哦,不对,应该是一男一女。
左边一个男人靠在柜子上,双手抱肩,神色优雅不羁。
着西装和花式衬衫,头梳理得很有型。
另一个女人留短,站姿十分挺拔。双眼炯炯有神,精致的五官却可惜模糊了性别。
因为她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看肩上地军衔,冯佳期眼花缭乱。
“你们是——”
冯佳期低头看看自己,差点吓尿!
为什么胸部露出这么多!这什么衣服啊?!
自己什么时候被人换衣服了?男的还是女的,到底生了什么事!
冯佳期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穿过这么不舒服的衣服。低低的胸口,拉长了丰满的事业线,蕾丝地花边刺得她两只手臂都不舒服,还有那么长的裙摆,连腿都看不见。
最要命的,居然还是白色的!多不吉利啊!
冯佳期想了想,哦,原来这个裙子叫婚纱。
“你好,我叫宋敏之,是宋辞云的大姐。这是我弟弟,宋庭裕。”
女军官走到冯佳期面前,冲她礼貌地伸出手:“抱歉冒犯了,但是我们想来想去,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比较符合我家小三的风格。”
“你们……是宋辞云的家人?”冯佳期捏了下脸,又要去揉眼睛。
“别揉!当心妆花了。”宋大姐按住冯佳期的手,同时将一面镜子如同变魔术一样伸到冯佳期脸前。
这是她么?
冯佳期几乎不敢认了。
清爽的短下,修长的脖颈里套着一枚星星点灯一样的钻石项链。
精致的公主冠上绑着纯白的头纱,妆容妩媚恰好,明艳动人。
尤其是唇膏的颜色,樱花的淡粉上加了一层可爱的啫喱。让她整个人显得又美味又可口!
“时间差不多了,小三等急了。”宋庭裕看了看表,推开房门。
看到进门来的男人,冯佳期差点就扑上去哭出了声。
“别哭,傻丫头,妆会花的。”
冯写意抬起左手,轻轻拂过妹妹的脸。
“几年不见,你都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我本来就很漂亮!”冯佳期抓起冯写意那只空荡荡的袖子,拿来擦鼻子。
擦完又要哭了:“哥,你的手真的长不出来了么……”
“我又不是壁虎。”
“可你有那么多条命,怎么都不会死。为什么她要对你这么残忍!”
“谁?”冯写意奇怪道:“谁对我残忍?”
“作者。呜呜呜,我们都有自己的幸福了,你的呢……你一辈子就这样么?”
“谁说我不会幸福呢?后来的,不一定就是不好的。”冯写意替妹妹擦干眼泪,用仅剩的左臂牢牢挽住冯佳期的手,“没关系,哥只有一只手也能送你到,属于你的幸福身边。”
夕阳下的海滩,教堂的光影深深浅浅。
踩着一路粉白色的花瓣,冯佳期挽着哥哥的左手,听浪花与婚礼进行曲的交割。
花亭下站定,她的男人就在十米外的红毯上等着她。
冯佳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的宋辞云也可以像王子一样英俊。
他瘦了好多,可能是害怕黑色加身会给人更伶仃的错觉。所以特意改了白色的燕尾服。手捧一束血红的玫瑰,整个人在夕阳的光谱下,散着雕塑一样迷人的气质。
他的脸色还好。但冯佳期看得出来,未免苍白,他上了些妆。
头和胡茬都修剪干净了,笑容一如初见那般熟悉自然。
单膝点地的时候,他因伤痛而显得有点困难。冯佳期已经泣不成声了,想要上手去扶他。宋辞云却拒绝了。
他笑她:“新娘子不要这么迫不及待好么?”
神父问他们愿意么。
宋辞云说:“我愿意娶冯佳期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生存与死亡。今生今世,唯有一人。”
于是又问冯佳期,你呢?你又愿意么?
冯佳期用头纱盖着泪颜,几乎无法把话说完整。
最后她只是点了点头,半晌才开口:“宋辞云,对不起……”
座下来宾齐齐惊讶。
对不起是什么鬼?
“对不起,宋辞云。我爱你,也非常非常地愿意嫁你为妻。可我实在不够好。比起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佳佳,你不是不够好,你只是太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宋辞云握住她的双手,温和的眉眼中尽是真诚的力量,“但我相信你,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你会明白我是你值得依赖,也愿意为之付出的那个人。
再勇敢一点好么?”
宋辞云站立了太久,实在有些难以支撑。后来安排现场的工作人员帮他送了一把椅子过来。
这个相对距离稍微有点滑稽,但不影响冯佳期一字一顿的陈情。
“我害怕,”冯佳期吞下泪水,扬起唇,“宋辞云,我害怕你对我的好,有一天会成为我后悔不跌的因素。我害怕一旦失去了你,我会千倍百倍地懊恼自己。
我也想为你做些事,可我连一顿饭都没有为你做过。我享受你对我的疼爱,却从来只把自己舒不舒服,满不满意的程度放在第一位。
我总怕你伤害我,却没想过自己有没有伤害你。我总怕失去你,却没有为留住你做过一点努力。我不要你用这样一场梦幻般的婚礼冲昏我不清醒的意识,我只想变得再好一些,再精彩一些,才能堂堂正正地说愿意。
宋辞云,你能理解么?我,我知道,在座的来宾都是你的亲朋好友,他们都不认识我,所以他们更心疼的是你。我希望有一天,他们见证的不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公主,在你的疼爱和包容下肆无忌惮。而是一个真真正正能为你考虑,能为你相扶相持走下去的好女人。她成长成熟起来以后,爱你,甚至可以胜过爱她自己。
只有这样的我,才有资格——”
冯佳期觉得眼睛有点疼,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哭得太多了,看什么都刺激。
就比如说,教堂斜上方四十五度角的反光,究竟是彩色的玻璃,还是瞄准镜呢!
“当心啊!”
可是宋辞云背对着枪口,又是坐在椅子上的,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闪开身子!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有点遗憾。
好端端的,连一句我愿意都没听她说出口?这么死,是不是太不甘心了。
宋辞云没有觉得有多疼,可能是因为身上本来就有伤口,对疼痛不再敏感了吧。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意识到那一片白花花的婚纱像漂浮在天上的云朵一样柔软地砸下来时,冯佳期脸上的泪痕终于干涸成一道平静的风景。
谁也没有想到,冯佳期会在第一时间扑上来挡在宋辞云身前!
场面一片混乱,宋敏之立即带人冲出去,团团封锁了海岸线。
冯佳期之前从杨颂莲那里拿到的芯片已经被顺利送往警方,任凭刘正豪嘴再硬,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扛。他那装疯卖傻的儿子刘赟还是难逃法网。
但是计失一步的是——刘赟早就雇佣了杀手,意图把宋辞云这个从里到外都在坏事的混蛋,一枪崩了算数。
“佳佳……”从铺天盖地的婚纱里找出心爱女人的脸,宋辞云一把将她抢在怀里,“佳佳!”
冯佳期以前从来不认为中枪有那么疼,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比疼更难忍受的,是恐惧。
“我……伤哪里了?”整个右边身子都麻了,她只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像打翻了的热水瓶,整个倒在身上。却判断不出究竟是哪里最疼。
“没事的。不是要害,你不会死的!”宋辞云搂紧怀里的女人,抓着婚纱疯狂按在她的创口处。
婚纱全是洞洞孔,哪里有止血的效果啊!
冯佳期觉得眼睛有点暗,大概是太阳终于下山了吧。她想。动了动唇,她的声音细如蚊鸣。
“佳佳!你要说什么,我在这儿!”
“我愿意……”
“什么?”
“宋辞云,我愿意……”冯佳期的泪水涌出眼底,一颗颗滚在宋辞云的脖颈里。
“我知道你愿意!”男人紧搂着她,奋力咆哮,“冯佳期你分明就是爱我的!你爱我甚至可以胜过你的生命,你不许走,不许离开我你听见没有!你已经是我的了……你得老老实实地,在我身边待一辈子……”
什么傅子康的算个屁啊!你有种就在天上看看清楚,这个女人,她宁愿用你赐予她的生命,义无反顾地换我平安!她终究还是爱我更多的。
冯佳期,为我再勇敢一点。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我们分开了。
***
三个月后,冯佳期伤愈出院。
当时那颗子弹打在她的右肩胛上,虽然不是要害,但还是留下了遗憾的后遗症。
医生说,因为弹片切碎了她的锁骨,为了缝合血管,不得不截断一小块骨骼。虽然愈后不至于影响日常,但她的左臂会萎缩三到五厘米。
看起来,左手比右手短。
为这件事,宋辞云难过了好几天。但冯佳期劝他说,没关系啊,你想想看,我们两人的左手都短一点,这样‘那个’的时候,双手相抵就正好补上了,再也不会觉得别扭了!
当时宋辞云就把她给压了:“冯佳期我都三个月没碰你了,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欠**啊!”
***
出院后宋辞云把冯佳期接到奶奶那里,医生说她还需要再好好调养一阵。有天下午,冯佳期推着宋奶奶去外面的花园,远远看到有个女人带着个小男孩站在远处。
女人的脸是陌生的,但冯佳期还是认得出男孩的。
她们站了好久,始终也没上来说话。最后远远地冲着这边鞠了一躬,就走了。
回去以后,宋奶奶就病了。
医生说查不出什么原因,可能就是人老了,心力交瘁了,这辈子做的对也好错也罢,自己懒得承受了。
有天晚上,宋奶奶把冯佳期叫过去,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轻轻跟她说了句什么。
第二天老人突然病得更重了,送医院就直接进了重症室。
冯佳期对宋辞云说,奶奶是想她的秀秀了。
朱子秀的心脏移植手术在一个月前完成,很顺利。
心脏是宋樊明的。老宋病情恶化后,向国外医疗组织申请了安乐死。
临终前,他吩咐儿女们不可以把真相告诉朱子秀。他想就这么静静地守护这个傻女人。
后来冯佳期问宋辞云,你爸是不是早就做了这个打算?
宋辞云说他不知道,但也许吧。有时候宠上瘾了,真的戒不掉呢。
在宋奶奶弥留的最后几天,一直是朱子秀在她身边照顾着的。
奶奶走后,朱子秀将她的骨灰和云老六的都迁到一处墓园了。
她还是不怎么喜欢冯佳期,虽然后来知道她怀孕了,心里也高兴。但人就是太复杂的动物,一旦有了心结,怎么也解不开。
后来她索性就一个人搬到樊城老家,随便吃斋念佛去了。
第二年春天,冯佳期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宋亿。
然后宋辞云处理了夜如澜的所有事务,冯佳期卖掉了华格文娱的一切资质。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心情,回白氏圣光集团了!
“你们都是自己当过老板的,现在适应这种工作节奏么?”白卓寒在接到人事部复试安排的时候,表达了自己疑惑,“出来打工,总是要看别人脸色的。而且,我可是一向很苛刻的。”
“没关系白总,我们都属于不太愿意抗压的那类人。混个心安理得,平淡是福。待遇您看着给就是了。”
白卓寒这几天精神不太好,主要是小儿子太能闹了。唐笙一门心思都在照看康复期的小木头,根本分身乏术,他只能自己上手带着。
每天晚上哭得跟鬼叫似的,而且一言不合就尿一身。白卓寒已经找了唐笙好多次了,要她专门为自己研一种香氛,怎样才能盖住儿子的尿味!
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白卓寒决定尽快结束这场面试。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别浪费时间了。
“明天就去报道吧。不过说好了,一个月的试用期,先站电梯。”
冯佳期:“我们又不是白家的人,不用这么历练吧?”
“规矩改了。”
宋辞云微笑着点头,表示接受。等白卓寒离开以后,他把冯佳期拽了过来:“站电梯不好么?到时候我们把灯关了,从里面锁上,做点不可描述的事。”
冯佳期:“……”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