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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之拂开纱幔淡淡含笑:“鄙人倒是时刻想念着沈姑娘得紧,只是沈姑娘心中,想的却不止鄙人一个。”
这话说的正经,却居然有些哀怨。
“哪儿的话。”沈卿咯咯地笑,懒懒撑直身子:“言先生快坐。”
言喻之不坐,他朝沈卿抛去一个苏锦湘绣的锦囊,里面鼓鼓的,有悦耳的声响,沈卿接过来打开,金光折眼,她眼角弧度愈深,笑得也愈加媚人。
“两百片金叶子,订金。”言喻之微微垂着眼,目光不落在沈卿身上,“事情不难,乔二公子一旦离开京城,沈姑娘便不可派十里楼台的人前去接应。”
沈卿慢条斯理地将双腿叠起,身子斜倚,露出小半截滑腻细致的小腿,她眼里笑意淡了些,不动声色地将言喻之打量了一眼,声音却不减甜腻:“言先生怎么知道,乔二公子一定会离开京城?”
言喻之淡笑:“他聪明。”
“哦?”
“他知道清荷姑娘不在公主手上。”言喻之淡笑:“可这又如何,鄙人玩的,本就不单只是这些虚的。”
沈卿轻轻掂着手里的银袋:“那言先生是想玩什么?”
言喻之笑得斯文:“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讲,清荷姑娘失踪的最终源头仍然是公主,乔二公子想的确实不错,我不愿意看着公主与他好,所以乔二公子只要离开京城,清荷姑娘便会自由。可乔二公子有一点想错了,他离开了京城,便再也不能回到京城。”
沈卿低笑,她轻轻“哎呦”了一声,娇嗔似的:“言先生这是想干什么呐?不让乔二公子回来……是想要杀人灭口么?”她轻轻咬了咬唇瓣,好生着急的模样:“我若是接了你这一单的生意,得罪的可是叶兮啊……我们长老都不敢惹的人,你让我去接你这烂摊子?”
言喻之轻笑:“可叶神医的夫人乔少城主,也并不愿看着乔二公子娶公主不是么?她所中意的弟媳是清荷,从来都没变过,所以换一个角度来讲,我们还算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人。”
沈卿笑了笑,眼波妩媚:“你们怎么不让他回来?”
言喻之倒也实诚:“鄙人既有办法让十里楼台的人都找不到清荷姑娘,那便自有办法让乔二公子回不了京城。”
沈卿像听笑话似的:“言先生是哪儿来的自信啊?乔二公子如今对你们家公主可是快放在了心尖儿上去疼着,哪还舍得离开一时半刻的?”
言喻之垂眼笑:“乔二公子与清荷姑娘之间的情分不可估量,青梅竹马,又生死患难,连我都知道以乔二公子的性子不会放着清荷姑娘不管,沈姑娘又何至于如此明知故问?”
沈卿看着他笑,半点态也不表。
言喻之继续道:“十里楼台除楼主外,一长老,二执事,三机阁,沈姑娘两人之下万人之上,清荷姑娘不见了,刘堂主会急,可沈姑娘却是无所谓,之前我们的人冲不破金骏眉四周的布防,所以从来都无法得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比较处于被动,可乔二公子既然都主动撤了防,不就是,想演出戏给我们看看,以便于离开京城么?”
沈卿唇角弧度终于微冷,她静了一瞬,甜腻腻地笑:“王爷就是王爷,这消息倒是来的快。”
言喻之拱拱手:“过奖。”
沈卿咯咯的笑,“可我觉得,你们对乔二公子的了解却还是太少了,这可如何是好?”
言喻之分外谦逊:“愿闻其详。”
沈卿慢悠悠启唇,声音薄薄又透着几分刻意的森冷:“乔小公子当年,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亲手手刃,一剑毙命,你们觉得区区一个清荷,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