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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怜悯的人,或许那些菩萨心肠的人会觉得,瞧瞧,清荷当年多么正直讨喜,如今却被乔弥逼成了这番模样,也是个可怜之人。
可墨涯余,他看重的是乔弥而不是清荷,他的友是乔弥而不是清荷,他能记住清荷这个人,也无非是因她当年对乔弥的情谊而已,如今她要给乔弥三剑,墨涯余早已不当识得这个人。
他扬手拍出禁军一把长刀,直往清荷而去,清荷抬左手接刀入手,禁军霎时刷刷一浪势起之声,乔弥还没开口,凤桓矣生生将他们喝退了回去:“退下!让你们动了么?”
公主怒的瞳孔充血:“不许退!把他们给本宫……”突然消音,公主霎时回头看向凤桓矣,任喉咙如何再动,也再发不丝毫声响。
凤桓矣无比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发:“阿瑶,不要任性。”
声不可发,公主气便郁结在胸,层叠涌来重压心口,沉闷几欲炸开,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禁军只得又退回,继续流着汗僵侯在原地。
宋冠言暗中看了看凤桓矣,沉眸不知在想什么。
桓王爷和言先生看着倾北祭和沈卿站在那里,愁得头发有些白,言喻之不动声色的又唤来近卫:“稍后场面若乱,你们便想办法,将倾长老和沈姑娘打晕了带走。”
“这……”近卫登时一脸纠结:“怕是有些难度。”
言先生沉声:“那就下药!”
近卫释然:“言先生放心。”
若不把倾北祭和沈卿这两个烫手的给弄走,那他们想借清荷重伤乔弥,然后趁乱取其性命之事,必然无法进行得畅。
禁军的刀没墨涯余的剑利,清荷有些不满意,况且她是用剑的,看她微微拧起的眉梢,墨涯余眸子极冷,轻轻嗤笑:“怎么,你还非得想用我的剑么?”
清荷当然想用最利的那把,然而墨涯余明显不会给她,她思虑片刻便不再强求,笑意如昔年温柔。
“小师弟……三剑之后,我们便再无瓜葛……”
乔弥眸底微光缓涌,当是默认。
清荷扬手,不太明亮的光折眼时,她想起当年灯前夜话,那青衣俊秀的少年郎,总是眉眼温润如画,笑喊她“师姐”时永远动听温雅如潺潺流水声响,混着箫音靡靡,如丝缠绕。
这刀真的连乌鞘剑的一分利都没有,刀光一道往腰腹,只见了血疾流,却未穿透,清荷心中一绞,有些失望。
刀光二道,她想起斜阳晚夕,半山腰上,他为自己生母孤立坟冢,那苍凉眉目,眸里尽是腊月霜花,孤冷寂寞的似与这尘世绝缘,她泪眼模糊,忽然轻轻喃:“小师弟,你别怕……”
“清荷!”众人瞳孔一应放大,厉喝声一刹那间此起彼伏,倾北祭匆匆纵身来拦,叶娃娃尖叫一声扑上前来。
然而距离太远了,刀光抹向乔弥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