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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段庭渊忽然低吟了一声,身体轻轻的扭动起来。似乎有些难受。
“怎么了?”邺胜安低头……然后,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中好像梦见了魏鹏程,两人抵死交缠……
醒来时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楞楞的看了一会儿青色帐顶,忽然回过神来。自己不是去看受伤的段庭渊吗?这是哪里?想到此,一惊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旁边伸过一条胳膊将她圈住,一个含糊的声音道:“困死了,睡觉。”不是段庭渊还能是哪个?
邺胜安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段庭渊睁开朦胧的睡眼,蹙眉道:“还能怎么回事?你中了我的美人计。”说完闭上了眼睛接着睡。
邺胜安恍然大悟:“你那香里有问题。”
段庭渊眼也不睁点头道:“是。”
邺胜安忽然大怒:“你怎么能这么做?”
段庭渊迅速捂住她的嘴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邺胜安怒视着他,捏紧了拳头。
段庭渊此时睡意全无,紧张道:“你不能打我。都是住在府里,凭什么赵承可以,我不可以?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崔栋也不是什么善类。还有那个郭尚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肖从龙受不了了,才跑去戍边的。你招惹了那么多人,还多我一个吗?”
邺胜安愣住:“你在胡说什么?”
段庭渊气呼呼道:“我怎么胡说了?你敢说你和赵承之间没什么,和崔栋之间没什么?你们一天天眉来眼去,当我是瞎子吗?”
邺胜安忽然下床,飞快的穿起衣服就向外走。段庭渊叫道:“你去哪里?”
邺胜安已经出了门,骑马向郭府而去。走到半路,被夜风一吹脑中清醒了许多,暗道:“我这是去干什么?去问郭尚仪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女人,还是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
巡夜的士兵路过,看见她向她行礼。她点了点头。策马回转。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城门。站在城楼上望着夜幕中沉睡的建安城,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如今的她早已不惧怕身份被戳穿,可她在乎这片江山的安定。那是她半生的心血。
回想过往三十年。她只是想要寻求一个安定之所。不再受饥寒之苦,不再担战乱之忧。如今,天下大定。小皇帝也日渐长成。是否该归去了呢?
回到府中,段庭渊和赵承都等在门口。看段庭渊鼻青脸肿的样子,一定是被赵承打了。
邺胜安什么都没说,换了朝服上朝去了。直到春闱结束,放了榜她才回来。崔栋不出所料,榜上有名。自请外放到地方做了一县之主。临行让邺胜安等他。邺胜安笑了笑,不置可否。魏鹏程活着的时候,十分介意两人之间的关系。为了魏鹏程泉下安心,她和崔栋也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赵承虽然是魏鹏程安排的,她恐怕也要辜负。
她已经决定离去。到柳州——魏鹏程的故乡,买上二三十亩地,踏踏实实的陪着他过日子。
天宝六年,小皇帝十五岁。大婚。娶了龙虎大将军的长女为后。邺胜安也将龙虎卫交到了他的手里。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如今代为掌管龙虎卫的,竟然是当年那个娇气的大少爷——顾云宝。
邺胜安离开龙虎山后,顾云宝就一直和魏鹏程在一起。颇有几分魏鹏程的遗风。邺胜安每每单独面对他时,总是恍惚。索性不再见他。
段子心知道她归心已决,也知道无法挽留。只是叹息,以后连个一同喝茶的人都没有了。
郭老宰相老当益壮,这些年越发精神。这让邺胜安欣慰不少。
这年冬月,龙虎将军邺胜安挂冠隐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昭武郡主听到这个消息,只是默默的走进供着梁大小姐灵位的佛堂,念了一天的经文。之后,已经成年的聂希宁接替了大将军之职。成了邺府的新主人。昭武郡主魏娇容成了老夫人。
邺胜安先去了柳州。在柳州住了两个月。但她实在是个不会料理日子的人。段庭渊找到她时,她已经过的一塌糊涂。屋子和个猪窝差不多。
段庭渊是个从小被娇纵坏了的人。他才不管邺胜安心里怎么想。不由分说拖着她便走。邺胜安私下里是个极被动的人。只能跟着他走。两人一路游荡,看看山,看看水,倒也不亦乐乎。
天宝八年春日。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看着怀里粉嫩的小娃。段庭渊毫不避讳的说:“幸亏女儿像我。要是长得像你,以后铁定找不到婆家。”
但是好景不长。女儿刚满月,就被段庭渊的父母抢走了。两个盼孙辈盼的快疯了的人,才不管孙女长得像谁。谁要是敢让自家这个小宝贝吃亏,绝对和他没完。邺胜安几乎可以预见,女儿将会被养成第二个段庭渊。
天宝九年,段小二降世。还是个女儿。段庭渊只看了一眼就哭了:“和你一样丑,以后怎么找得到婆家?还是招个上门女婿吧。”
邺胜安想了想,深以为然。
段庭渊把刚满月的女儿放进摇篮里,一把拉开衣领,半靠在枕头上,自以为妖娆的抛了个媚眼道:“你女儿那么丑,不如来看我这个绝色大美人儿?”
邺胜安一头冷汗。感情三十六计,段庭渊就会这一出美人计。
“愣着干什么?”他已经不耐烦了。扑上去将邺胜安压在身下。
邺胜安笑看着他:“我这么丑,你怎么会看上我?”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段庭渊熟练的扒邺胜安的衣服。迫不及待的挺身而入。就像他说的,他愿意。
五年后,段庭渊身后背着一个,怀抱着一个,衣襟上还牵着一个。灰头土脸道:“邺胜安,不能再生了。我实在顾不过来了。”
邺胜安转过微微凸起的肚子,想了想道:“那怎么办?”
段庭渊咬牙发狠:“我们回家吧。”
邺胜安这个没有拜过翁姑的媳妇,第一次回了婆家。特意赶回来的段子心,在见到挺着肚子的邺胜安后。失神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个烂醉。第二天醉醺醺坐着马车回了建安。
终于从孩子窝里解放出来的段庭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目送他离去。神秘兮兮问邺胜安:“你知道二哥为什么喝闷酒吗?”
邺胜安迟钝的摇头。
段庭渊低笑道:“祭奠他心中远去的真爱。”
邺胜安不明所以。
段庭渊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吗?像我这样散漫又自私的人,绝对不会管什么天下兴亡的。皇帝是谁我都懒得打听。知道你是听二哥说的。他那时还没有出仕。每天在家神神叨叨,开口闭口都是聂小泉。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等我终于有点好奇心,想去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时,你失踪了。
后来,也是二哥告诉我你在建安。改了个名字叫邺胜安。我就去了。别说,第一次见你还挺让人失望的。长得也太丑了。家里烧火的丫头都比你好看。”
邺胜安静静的听他说。
段庭渊道:“那时你是男人嘛,我不喜欢男人的。可我喜欢你那里的环境。你不知道,我住在二哥那里时。总有丫头想要爬我的床。到你那就清静多了。悄悄告诉你,二哥借口看我。其实是想和你说话。他那人虚伪的很,别人看不出来。我是看的出来的。”
此时的段子心正醉卧在回建安的马车里。他视为知己的人竟然是个女子,而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竟然是个男人。乱了,乱了……还是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