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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迫着自己，将那张脸挥散掉。
吐字准确且清晰，回答：“我愿意！”
牧师松了口气，感动的热泪盈眶，总算是有个人愿意配合他了。
准新娘说出了‘我愿意’，准新郎明显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眼神直晃，俊美的面孔之上，有种名叫镇定的表情已然支离破碎，他惶惶不安，他不知所措。
“王锦霆先生，你愿意娶身边的这位钟小情女士，无论疾病、灾难、贫穷、富贵，一生一世的保护她，珍惜她，深爱她吗？”
牧师重复。
宣誓的步骤是不能够少的，只有王锦霆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才能宣布在上帝面前许下的誓言有效，他们可以结合，从情侣变为合法夫妻。
王锦霆依然没有动静，他坐在轮椅上，身体僵硬着，一直维持着那个向上看的姿势，盯着钟小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这不是一时的冲动。”她并不是没心没肺的女人，王锦霆为了她做了多少，她看在眼中，记在心底。
她承认，自己在这个时候答应嫁给他，根本无关爱情，只是出自于感恩、眷恋之类的心情。
可谁说一段婚姻的开始，必定是源于爱情呢。
她曾经嫁给了真心爱上的男人，结果呢，最后等待她的全都是生命之中不可承受的灾难。
那么，她选择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谁能在道德上指责她有错呢？
心真的累了。
虽然在自己无法全心全意的交给王锦霆一份完整的感情时就嫁了他，有借由他逃避的嫌疑，可钟小情真心是不愿意想那么多了。
就这样吧，她嫁，她愿意嫁。
“王锦霆先生，请你回答。”牧师重复了三次，已经懒的再说那一句话了，干脆化为催促。
王锦霆的眼睛里却根本没有牧师的存在，“你不再爱易北战了吗？”
透明的面纱之后，钟小情咬住了嘴唇，她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贝齿把柔软的嘴唇咬出了深深的印子，剧痛也无法将她唤醒。
无需回答，她下意识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你是何苦，我不喜欢你委屈自己。”王锦霆摇了摇头，眼底全是怜悯。
钟小情半蹲下来，她的目光与王锦霆平时，她主动靠近，让他看到自己的坚定，“锦霆哥哥，嫁给你是我的幸运，大幸运，我哪里会觉的委屈呢？只是，你值得更好的女子，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娶我，接纳豆豆，这份担子你本可以不背在身上的。”
他的手，眷恋的贴在她的脸颊，缓缓抚摸。
“那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美好。”王锦霆低声叹息，第一次，在钟小情面前说出了心声，没有隐藏自己。
牧师见两人沟通完毕，立即很欢快的催促着，“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王先生，你快点回答吧。”
心真累啊，结婚嘛，娶的还是中意的女孩子，这个东方男人怎么那么纠结呢。
“王锦霆先生，你愿意娶身边的这位钟小情女士，无论疾病、灾难、贫穷、富贵，一生一世的保护她，珍惜她，深爱她吗？”
牧师耐心的念了第N遍——
王锦霆嘴角微微一挑，笑的那般沉静温柔。
他的手抓住了钟小情的面纱，用力向上一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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