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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皮肤雪白,衣服上有划破的痕迹,但是从破洞看见里面莹润的皮肤,并没有一丁点红痕。
疑点太多了。
轻轻摇头,沈绍峰回头看已经清理了大概的客车,尤其是正在取出的记录仪,心里认为,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先把她送下山,紧急治疗,另外,找两个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她。”沈绍峰吩咐副队。
看着人被送下山,副队转头问沈绍峰:“队长觉得她有问题?”
沈绍峰摇头:“还不好说,但或许我们能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
当秦川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倒映在她的眼底。
周围是安静的,安静中隐约能听到走廊有人的脚步声,还有隔壁病房孩子的哭叫声,甚至,细听,还有卫生间水管里液体的流通声。
“你醒了!”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问话,秦川眨了眨眼睛,耳边听到的一切如同潮水般快速褪去。
她转头看向那个年轻的,脸上还有一抹喜色的男人,目光淡然而镇静,如同千年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我都守了你三天了,你终于醒了,这样,你等着,我去叫队长来!”说着,男人离开房间。
秦川重新收回视线,目光直直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却好像透过它看到了其它地方。
那是一片无尽的黑,黑的彻底,黑的绝望。
她听不见任何别人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听见自己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掉落在什么地方,然后发出这样的声音。
不,在这之前,她还记得她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就好像,她身上的所有血液如同瀑布一般,奔涌向前,迫不及待的离开她的身体,进入那个需要它们的地方。
门“吱嘎”的一声被打开,记忆飞速后退,秦川再次看向病房门口,一个有着锐利目光的男人正走过来。
秦川空洞的眼神和他相遇,与他眼睛里自然绽放的明亮相遇,好像是没有尽头的黑暗碰到了永亮的太阳。
究竟是黑暗包容了光明,还是光明照亮了黑暗。
最终,沈绍峰败退。
扫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沈绍峰头一次觉得有些心虚,尤其是对于这场意外事故仅存的秦川来讲,似乎她在世的所有亲人都死于这场不小的车祸,无论怎么说,他来探望病人,多少也应该拿些水果鲜花的……
还没等沈绍峰说些什么,就见躺在病床上的秦川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无论是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她并不想与任何人交谈。
轻轻皱眉,沈绍峰回头看了一眼,跟他进来的只有之前看着秦川的那名男队员,安灵并不在,或许这种时候有一个女性陪她说话能让她更加舒心一些?
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离秦川还有一段距离,沈绍峰记得这是一个既不会让人敏感的觉得被侵犯地盘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的一个位置。
想了想,沈绍峰决定先从秦川自身开始说起。
轻咳一声,沈绍峰首先作自我介绍:“我是沈绍峰,国家刑警队一队队长,目前正负责崤山旅游巴士的案子,你好。”
躺在床上的人不动也不说话,像是没听到一样。
看了一眼秦川那张素净的脸,沈绍峰眉梢动了动,他一向对于歪缠的女人没有太多的耐心,这种拒不说话的态度他也非常讨厌。
“先和你说一下我所了解到的事实,秦川,性别女,年龄二十六岁,未婚,目前在一座二线城市从事工程造价行业,于2017年十月一号到达崤山,十月三号与母亲张兰父亲秦浩三人共同登崤山,晚上乘坐六点二十二分旅游巴士下山,在后半段山路上出现意外,旅游巴士急转弯时冲出护栏,掉下山崖。”
停顿了一下,沈绍峰与终于睁开眼睛的秦川视线相对:“全车包括司机与导游在内一共三十二人,死亡三十一人,你,秦川,是唯一一名幸存者。”
说完,沈绍峰的眼睛眨都不眨的观察着秦川的表情,人一共有超过二百种微表情可以判断他的内心,测谎仪正是因此而判定人是否在说谎。
当然,他不是测谎仪,只不过他从事刑警这一行业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可以让他从一个人听到一段话或是见到什么事所下意识做出的细微的反应来判断当事人的内心。
然而,这一次,沈绍峰没有任何的判断。
秦川还是面无表情,从她的脸上,从她的眼睛里,沈绍峰看不到任何东西,哪怕是在她得知自己的父母包括除了她之外的全车人全部死亡,她都没有做出一丁点的反应。
如今的她,和他刚走进病房看到的她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