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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像这样手段被识破后,战斗都将转变成追逐战和游击战。
一路上,蛇不见自然不会蠢到正面迎敌,之前埋伏是因为大意了,这一会儿且战且退,它便利用起周围狭窄的空间,使得紧追不舍的雪儿反倒束手束脚起来,哪怕体积比对方大上了许多倍,也依旧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这一打在不知不觉之间,两兽越过重重的宫殿,只见眼前忽然就柳暗花明。一条有些宽阔的巷子出现,将宫殿两边给分隔开来,周围是红砖绿瓦。到了这里以后,雪儿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
报仇的时候到了!
而蛇不见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兴奋过头,误打误撞跑到了这里,但此刻它已经没了退路,失去地势的掩护后,它连忙向前方遛去。
后面只慢了几步的雪儿见状,立刻不乐意了,仰头嘶鸣一声,同样快步撵了上去。
刚跑出去几步,雪儿却停了下来,不只是它,前面表现的滑不留手的蛇不见,此刻也同样顿住。在它们视线前方,一队排列有序的护卫,沿着不知走了多少遍的道路正向前巡视。
面对这些面无表情,排成一排的黑衣甲卫。白雪和蛇不见一脸的噤若寒蝉,明显的表现出记忆犹新的样子,就连原本打闹的动作都停歇了下来就能看出端倪。犹豫了一下,衡量两者之间的差距后,两兽默契的退到了一旁。
足以让八匹马并行的宽阔巷子,此时唯独只剩下一个声音两个节拍。
这制式统一的黑衣甲卫,走路时除了盔甲间彼此碰撞产生的空响之外,再无丝毫的其余声响。他们是未央老魔的私兵,一群死侍。
对于一旁停驻的一马一狐,这些人不假辞色,就连彼此之间的间距也相差仿佛,没过一会,这些黑衣甲卫就掠了过去。
……
而与此同时神界中,穿过了不知道多少重的阻隔,地天大人几番波折下,最后终于来到了下面世界在神界的纬度。
波澜壮阔的场景,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眼前的天地在这里塌陷了一半,下半部分彻底化作了一片混乱的色泽汪洋,以平面的方式不断的流动,像是镜面,但色泽混乱不休,运动的轨迹更像是云气一般流动。而上半部分则如同是一块无限扩大的波板糖般,边缘处向着视线尽头扩张。
灵观此刻如释重负的吸了一口气,这对于成熟稳重的“地天大人”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画面。如果让其他原素之子瞧见了,只怕不知道要跌破多少双“眼镜”。
从上面世界到下面世界,虽然神界对于灵观的限制,不如超级大世界本身对于修为的限制严苛,但也同样负担不小,足以令敢于如此尝试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以神界的诡异,运气不好的话,还会遭遇到很多的意外状况。因此没有做停留的打算,地天当即便想要动身离开,继续前进。只是在地天转过身后,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以他的视角看去,一个浑身梦幻无比,没有五官的赤棵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远方。以常人看去那就是一个黑点,但地天却是心知肚明,这里是神界,以梦为基底,所谓的距离与方向,都只是最初浅的理解。
“倒霉,怎么偏偏遇上了这群家伙,”果然,没有让地天久等,那奇怪的人影眨眼间走了过来。
“朋友你好,在下杞人泊崖,有问题想要请教,希望您不吝赐教。”人影似模似样的抱臂于胸前,像是李萧前世古代人那样,恭恭敬敬的自报家门。
“我可以拒绝么,”地天心里念叨,脸上却是一幅笑颜:“尽管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实上紧赶慢赶,地天就是猜测到了中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就算这般糟糕的一幕出现,但是此时他倒也不怕耽搁了。
地天的关注点,所谓的这群家伙,在于对方口中的“杞人”。神界实在是太古老了,里面有着太多太多的神秘,即便是以地天的观点来看,也颇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而在神界里面有一个自然诞生的种族,相传他们是九色人族的意念和思想凝聚在一起形成的。
九色人族并非指九种颜色,仅仅是一个形容词而已;而作为这个世界的万物之灵,人族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不知多少年以前,早在神族统治的时候便已经存在。
而作为与人族的出现,相辅相成的种族,“杞人”则是被传说是其种族在神界里的投影。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这个被称之为杞人的种族,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孕育出来的,其中的每一个族人都要经历无数年的凝聚,最终才能形成。而其孕育的过程,就是不断吸收神界当中,人族神识释放出的情感思想等等的过程。
杞人一族,生来就强大无比,在神界之中,也只有原素印记加持下的原素之子们,才能勉强与之抗衡,而一些没有在灵魂神识方面拥有碾压特性的神族碎片,则更是不堪一击。
杞人的强大毋庸置疑。地天清楚知道,哪怕就是神苮境界强者的,对于在人族意念中孕育而生的杞人看来,也只是一汪泉眼,不过是吸收养分的存在罢了。正因为地天自己灵观的强大,对方才会把他当做是“人”,是同类。而杞人的种族有着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不耻下问”。
回答出来了,没什么好处,有一些稍微“富裕”的,亦或许会给一些私人的藏品,大都是一些神界出产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自然就是学费了;但是倘若答错了或是乱答,则有可能引起对方的愤怒,而后果嘛……
迷失神界还算轻的,最怕的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报复,杞人大都是一根筋,神界又是他们的主场,或许一个不察,就连地天也会被弄得焦头烂额,别的不怕,但是会耽搁掉更多的时间。
可眼前的情况是他急于去证明,因此地天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所以地天宁可按规矩来,照章办事。
这时候,杞人向前一步,“我想请教你,为什么人大都不肯在已经证明成功了的老东西上面下功夫,而是非要想去求新求变呢。”
“这,”地天闻言,脑海中急速思虑:“为什么非要想去求新求变?”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傻瓜的问题,”毫不客气的打量对方,“你研发过新的东西吗?”地天问道,不相信对方会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在排除了可能存在的文字陷阱之后,地天不由联想到对方种族一根筋的本性,显然,眼前这位就是其中的“杰出人物”。
杞人泊崖果然愣愣的摇了摇头!
“没有对吧,可我试过,差强人意。”想通了关键,地天便很自然的抓住了主动权,像是真把对方当做学生了一般,此刻地天摊着右手掌心开口道:“会去开发新东西的,无外乎是两种人,一种是天才,另一种也是天才。”
地天转而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种是真正的天才,这种人生而就是为了引领一个时代,他们有一些是天才,有一些是怪才,有一些是狂人,还有一些是疯子。”说完后收回一根手指。
“而第二种盲目天才,则由于眼界或者妄想的关系,认为自己有可能成功,或者仅仅是嫉妒心,或出于自尊心。别人都能成功,而为什么我不能成功这样的想法。”
“这两种都可以有,前者让新的东西层出不穷,不断的将成就推向高处;而后者则能多方尝试,最后如能醒悟,之前的失败经验都是成功的养料,以此为铺垫,可以令他走出新的路来!”
“这样吗?”杞人泊崖一拍光秃秃的后脑勺。
地天话音一转:“当然喽,心灰意冷,死掉的人也是一大片。”
“但这都是代价,”地天无奈耸肩:“但到最后对我来说,不适合,所以才能够说不去做。不是说研究到最后,突然从其他人手里了解到老东西的妙用,冒出来一句‘没想到这些老东西,还这么的奇妙,长见识了,’那虽然叫做幡然醒悟,但也悔之晚矣。”
“那照你这么来说,”杞人泊崖指着地天的心口:“只要钻研老东西,或者只要钻研新东西就可以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地天笑道,不动声色将对方接下来要问的问题,转为他的主场:“这两种无论是选哪种都会有利有弊,各有优劣,而且更何况你没有经验怎么去钻研新东西呢,同理你没有创新的思想,老的东西都只会被淘汰。”
地天简明扼要:“自讨苦吃的事,要自得其乐才去做;亦如诲人不倦的教师,或者守卫在边疆的战士。”
杞人泊崖连连点头,作恍然大悟状的右手拳头敲击在左掌心:“这下我就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地天在听到对方的自语后,眉头一挑,但依然不动声色的接着道:“因此,我反倒认为其实这两件事情可以串联起来,这应该是一个过程!人一开始一定要学一些老东西,首先是看看自己有没有兴趣,其次则是积累前人的经验;哪怕一直学一些老东西,也要不断的研发创新,否则就是啃老本,或者是胡编烂造,那可真就是毁人不倦啊;而走新的路子,也同样需要借鉴前人的经验,否则盲目创新只是空中阁楼,经不起实践的考量,好比大厦将倾,只在转瞬间!”
地天说到这里,便不说话了,实际上就算是傻子听到这儿,也大概能有所明悟。更何况对面的是杞人呢,他点到为止,等着对方来说。
但是一副侧耳倾听样子的杞人,他的下文有些莫名其妙,只见他略微生气道:“噶,是么,什么好话都让你给说了,哼……小心哦一些,你们这些聪明人。”
“什么意思,”地天声音平静,有趣的是两个人的脸一个看不到五官,一个五官模糊,也就是说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而又接着念叨了几句白话的泊崖,语气莫名的带着不甘,却并没有再多做纠缠,只是临走前那张脸正对着地天。虽然对方没有眼睛,却让地天如芒在背,直感觉下次进入到神界,将会遇到更大的困难。
“得,看样子学费也没有了,”地天不甚在意的笑道,看样还对学费有些期待。他没有再耽搁的意思,整个身躯化作模糊的光影腾飞而起。
不过这一次,地天明显更加小心翼翼了许多。
*未完待续*
PS:明天请假,勿念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