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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别人,正是笔公!”拓跋焘无奈地回答道。
“笔公?古弼将军?”兰渤不可思议地问着。古弼,头尖如笔,又敢于直谏,太武帝便戏称其为笔头,所以,人称笔公。
“没错!”
古弼,在兰渤看来也算是比较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会忤逆太武帝呢?兰渤着实不解,遂问道:“古弼将军乃忠正之臣……”
“正是因为太忠正了,所以才会这么做,而我也不好去怪罪!”拓跋焘的回答让兰渤更加疑惑了,于是,便讲起以前的往事。
古弼直谏是出了名的,这个兰渤倒是有所耳闻,可拓跋焘说出来的事情,顿时让兰渤惊叹不已。
早先,太武帝狩猎,诏令古弼献出肥壮的马匹以供骑乘,可古弼派人送来的,却尽是些体瘦力弱的货色!当时惹的拓跋焘大怒,“尖头奴”的话都骂出来了,誓要回去斩杀古弼!
而古弼却说,如今北方部族强盛,南方大敌未灭,留下肥壮马匹,以备边境战患的不时之需,送去瘦弱马匹,使君主狩猎不至于娱乐游逸!益于国家之事,即使死又何惧?
太武帝听后,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深以为赞,还赏赐了古弼!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把这些猎物装上马匹,先这么走着。”兰渤说道:“同时,皇上派人去平城发诏令,让古弼将军调发车辆!如果给了,我们便可用车辆运送。即使不给,也丝毫不耽搁我们的行程!”
“兰弟说的有理!不过,我可是对这个笔头不抱一点希望啊!”拓跋焘随即命人发出诏令,一行人便踏上了回路。
行了一百多里,接到古弼的奏疏,拓跋焘看后,苦笑道:“我说的果然没错,车辆是没指望了,我们就这么慢慢走吧!”
“古弼将军怎么说?”兰渤问道。
“这笔头虽然不发给我车辆,不过,他说的倒是有理:他说收秋在即,希望我可以体恤民情,回去慢些就慢些,但是能保证农民们收割运载!”拓跋焘说:“这笔头真是不错,可谓是国之栋梁!”
兰渤佩服古弼之余,对拓跋焘也是刮目相看,看他在战场上杀伐决绝、所向披靡,没想到,还能这般容忍直臣“忤逆”,不辞劳苦、长途跋涉,以民意为先!历史上,这样的皇帝不多,汉武帝开疆拓土,军功赫赫,还是对司马迁行了阉刑!唐太宗倒是能忍受魏征,但兰渤一直认为,他在玄武门兵变上过于残忍,虽然总体来说,他算是难得的一个好皇帝!
于是,众人只能这么用马匹驮运猎物,步行而回!正行间,拓跋萱忽然对拓跋焘说:“皇兄,你们先行,我有点事,你让兰渤陪我一下!”说着,对拓跋焘一阵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