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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柯连忙收回脑子里的画面,然后定睛去看面前的柏南修。
他依然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干嘛发愣,是不是还没睡醒?”柏南修微微一笑,“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凌柯猛点头,还是再睡一会吧,也许闭上眼就会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柏南修压根就没有接过电话,什么孩子,什么七岁,都是幻像!
柏南修拉开被子钻了进去,然后把凌柯拉到自己怀里抱住,他轻轻拍着她像是在哄她睡。
凌柯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温柔,但是睡意全无。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柏南修自言自语道,“柯宝,你说什么样的弥补才能抵销过错?”
凌柯心里打了一个颤,哎呀妈呀,还真有事,多亏没问,谁问谁死!
凌柯再次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她爬起来看看房间,柏南修不在。
她裹着单子下了床,刚迈步就腿软了一下,柏南修说的没错,某个地方确实有些痛。
凌柯又想到昨天晚上柏南修冲突关卡时还安慰了一句,“我会很轻的!”
凌柯当时是真痛,哼哼地喊着不要,却他吻着她腰身一挺直接就进了,一点都不轻。
大骗子!
凌柯心里嘀咕着,换好衣服出了房间,柏南修不在屋里。
餐桌已经收拾干净,一张淡黄的便签纸摆放在上面,凌柯拿起来一看,是柏南修跟她留的言。
“我去一趟学校,冰箱里有蛋糕,你爱吃的草莓味,牛奶不要喝凉的,等我回来!”
凌柯放下便签,过去拉开冰箱门,果然在冰箱的正中间放着一盒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草莓蛋糕。
凌柯拿出来咬了一口,忍不住笑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笨蛋,尹依的父亲那么中意柏南修,如果柏南修七年前跟尹依相爱过又生了孩子,为什么他要只身一人来S市,尹家应该不会因为他搞大了女儿的肚子找他麻烦呀!
如果是柏南修单方面想逃避孩子的问题,那现在他为什么又要找?
那孩子可是被人从医院抱走的,也就是说没有人愿意让那个孩子留下来。
是顾明瑜不愿意?
NO,不可能,从顾明天跟顾明瑜的谈话中很明显顾明瑜是希望柏南修娶尹依的,如果七年前柏南修跟尹依有过孩子,顾明瑜可以直接用这一点来击退她,可是顾明瑜什么都没有说。
这么一想,凌柯觉得这孩子肯定不是柏南修跟尹依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孩子是谁?
凌柯把蛋糕吃完也没有想出个理所然来,她决定不想了,柏南修去了学校,不知道午饭会不会回来吃。
给他打个电话吧!
电话拨通,柏南修很快就接听,他好听的声音传来,“起来啦?”
“嗯!”凌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坐在沙发上轻声问道,“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柏南修电话那端好像有个人在说话,过了一会儿,柏南修才说道,“好像不行,你肚子饿了?”
“我吃了草莓蛋糕。”
“好吃吗?”
“嗯。”
柏南修轻笑,“你呀,只要是甜的东西都是草莓味,还真好养。”
凌柯心想他怎么知道她吃甜的东西喜欢选草莓味,这三年里,他们又不是经常见面。难道是哥哥之前告诉他的?
“虽然吃了蛋糕,午饭还是要吃的,别一个人窝在家里看电视。”柏南修又开始嘱咐。
“知道啦,我还准备学习的呢。”考研资料放在书房里几天都没动了。
“这么乖!”柏南修依然在笑,“那晚上我带好吃的给你。”
“什么好吃的?”
“你应该问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电话另一端有人在喊柏教授,然后就有人在说柏教授在跟谁打电话之类的。
只听柏南修的声音传来:是我老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接下来,凌柯有些听不清了,好像是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
“啊,快招架不住了,等一会儿再聊。”柏南修的声音重新传来,他笑着挂了电话。
凌柯也在笑,她似乎看到学校那帮教授们围着柏南修问东问西的样子。
据说学校有好几位资深教授都想把自己的女儿或是侄女介绍给柏南修,这下子恐怕都没有戏了。
要是他们知道柏南修被一个大四的学生搞定,这些老教授们会不会大跌眼镜。
柏南修,可是她追到手的男人,虽然都没用什么心思但终归是她的男人。所以,她才不会把他拱手让人。
午饭,凌柯是跟方爱玲一起吃的。
是方爱玲主动约她,说是要答谢一下柏南修的大手笔,想请柏氏夫妇吃饭,见柏南修不在她就约了凌柯。
方爱珍一见凌柯就吃吃地笑,笑到服务人员把菜送上桌还没有停止。
凌柯有些受不了,压低嗓门问道,“你笑什么?不就是送了一个名牌包吗,有必要高兴两天!”
“我是在笑你!”方爱玲指了指凌柯的脖子,“你刚才出门没有照镜子?”
凌柯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刚才急着出门,她还真的没有好好照镜子,一是约会的对象是方爱玲,她不需要精心打扮,二来是因为草莓蛋糕消耗殆尽,她正饿得慌。
“怎么啦,我穿错衣服了?”凌柯问。
“草莓呀!”方爱玲嘿嘿地笑。
凌柯用手摸了一下解释道,“刚才吃了草莓蛋糕,可能沾上了。”
“唉哟,瞧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吃草莓蛋糕,那么大的几个吻痕当我是小学生,你怎么不说是刮沙弄的?”
吻……吻痕?
凌柯赶紧拿出手机照了一下,果然脖子侧方有几枚淡淡的吻印。
天呀,就这样出门,还坐公交车,路上的人恐怕都在笑话她吧!
真是羞愧难当!
“昨天晚上战况激烈呀,终于把暗恋对象给睡了,是不是很爽?”方爱玲贱戳戳地问。
凌柯伸手打了一下好友,红着脸让她不要开玩笑。
方爱玲不在笑话她,好友能得到幸福,她也觉得很开心。
两个人吃完饭,凌柯因为吻痕的关系不想再在外面待,于是方爱玲就把凌柯送去公交车站,两个人站着一边等公汽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突然一辆黑色的沃尔沃滑入眼帘。
凌柯扫了车一眼,马上就发现这是柏南修的车,他在S市很低调,住房与用车都是大众款。
“是柏南修!”方爱玲也发现了车。
凌柯没有说话,因为她看见柏南修车里坐着一个女人,低着头似乎在哭,而柏南修侧一边让车滑行一边给她递过了纸巾。
他的注意力全在女人身上,根本没有发现站在站台上的凌柯与方爱玲。
车里的女人没有接柏南修递过来的纸,而且一头栽进柏南修怀里,哭得更厉害。
柏南修被人抱住,只好停了车。
凌柯见状,连忙拉起方爱玲就朝人多的地方挤,然后直接奔到了地下通道内。
方爱玲不解,“怎么回事,车上的女人是谁?”
凌柯的脸色有些惨白,“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是不是对方家里有什么事,柏南修开车送她?”方爱玲分析。
凌柯又想起那个她准备遗忘的问题,柏南修在找一个孩子。
会不会是他跟那个女人的孩子?
NO,NO,NO,千万不能这样想,柏南修不会犯这种错误,他是禁欲系男神,是高冷王子。
天呀,可是她完全不了解他的过去!
这也太糟心了!
方爱玲把头探出地下通道看向站台,然后说道,“他走了!”
凌柯松了口气。
“你松什么气,现在是你老公开车安慰一个不知名的女人,你应该着急才行,怎么像似你生怕他看到你似的。”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发现他的问题。”
“为什么?”
凌柯想,是呀,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想让柏南修知道她用录音笔了解内幕,为什么她明明听到电话内容又要假装不知道。
为什么?
“我不想失去他!”凌柯对方爱玲说道,“我喜欢他!”
对,就是这个原因。
她提过一次离婚,如果再犹豫再纠结甚至于找他胡闹,她可能被他踢出局。
“如果你半途而废,我不会再原谅你!”
她无路可退,所以只能装聋作哑!
方爱玲看了看站台又转过头看了看凌柯。
“我发现你有问题,凌柯,你开始自卑了。”
凌柯低下头不说话,方爱玲说的很对,她可能自卑了。
话说,嫁给这样的男人,谁不自卑,她这是正常情绪。
“自卑是爱情最大的敌人,你这样会让柏南修无力适从的。”
“……”凌柯听不懂方爱玲的金玉良言,她爱柏南修不想让他为难,这也让他无力适从?
难道大吵大闹,问他是不是有私生子,他就适从了?
什么逻辑!
“哎,你还别不屑,我可是过来人,谈过的恋爱比你经历的考试还多,对待刚才这种自家男人在街上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时,你一定要回家让他老实交待,要不然,他会升天的!”
“方爱玲,柏南修可是跟你买了一个品牌包!”凌柯提醒。
“就是因为他买了包我才要这样教育你,他都这样对你闺蜜了,你还不知道他的心,你这样爱他不觉得心里堵得慌吗?”
凌柯承认,是挺堵的。
“不过我会自我调节。”
“算了吧,你的自我调节就是眼不见心不烦,这是调节吗?这是自欺欺人。凌柯,你之前是什么样现在也应该是什么样,不要委屈求全,婚姻不是委屈求全!”
“好吧,”凌柯从包里拿出录音笔,“你听完这些,告诉我怎么做才不是委出求全!”
……
听完录音,方爱玲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柏南修谈谈。”
“我也想过要跟他谈谈,可是怎么谈?这些信息我分析过,柏南修搞大尹依肚子的事不成立,但是柏南修跟他妈有矛盾,我可以肯定,具体是什么矛盾我不知道。还有,柏南修确实要找个孩子。”
“还有个神秘女人!”
“对。”
“你说会不会是柏南修以前爱上了一个他们家不能接受的女人,然后跟她有了孩子,最后他妈妈为了分开他们,把孩子抱走了!”
方爱玲话音一落,凌柯整个人就惊呆了。
方爱玲的推理简直天衣无缝。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柏南修为什么会离开帝都来S市,也能解释柏南修跟他妈妈之间的矛盾,更能解释柏南修为什么要找那个孩子。
哭泣的女人是他爱的人,也是他想保护的人!
这天衣无缝的推理真像一把刀,戳进了凌柯的心。
她竟无言以对!
“也许柏南修压根就没有孩子,他找这个孩子说不准是为了帮助失孤家庭,像什么寻孤组织里的义工就会帮人找小孩。”方爱玲又说。
凌柯扭过头看方爱玲,她推理的跨越这么大,拿不拿别人的感受当感受?
“我回去了!”凌柯拎包走人。
方爱玲一把逮住她,“别呀,我不是在帮你分析吗,你走了我跟谁说去。”
“你说的这些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本来我是想睁只眼闭只眼,必竟他的这些事是跟我结婚之前发生的,不管是真是假都跟我没有关系。”
“说得轻巧,怀孕呀孩子呀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你闭只眼就能过去吗?”方爱玲摇摇头,“凌柯,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表面上当无所谓其实内心根本放不下。”
凌柯不说话了,方爱玲说的很对,她放不下柏南修,要说昨天以前她何许会潇洒一下,但是过了昨晚,他成为她的男人,再放手就不会那么轻松。
“要不你回去探一探柏南修的口风。”方爱玲建议道,“就装作不经意问他今天下午跟谁在一起,如果他撒谎,你就表个态吧!”
凌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方爱玲的出租屋。
在回家的路上,凌柯想了很多,从喜欢上柏南修到拿户口本让他娶她,她觉得在这段关系里她总是不断的在猜疑。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她很讨厌去猜别人的心思,为什么爱上一个人后就变成了这样?
“他喜欢我吗?对于他来说,我算什么?”
这些问题都烦死她了!
嫁一个自己爱的人不是应该开心吗?为什么她要这么憋屈这么烦,这样下去她继续这段婚姻的勇气是什么?
算了,既然要问,那就直接问。
“我看到你今天下午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你不是在开会吗?”
这样多霸气。
好,就这样办!
凌柯打定主意后马上变得意气风发,她下了公交车开始大步朝家走,心里反反复复地排练接下来要跟柏南修讲的话。
她甚至还在考虑,柏南修等一下回来时,她该摆什么脸色,是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还是站在客厅里叉着腰。
从气质上来讲,坐在沙发上翘二郎腿更优雅一些,叉腰站着有点像母老虎。
这样想着想着她就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刚推开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我好喜欢这样的家!”
呃?柏南修把人带到家里来了,他——什么意思?
凌柯的愤怒值瞬间升高,她喜欢柏南修没错,她想委屈求全没错,可是他也不能仗着她对他的喜欢就把女人往家里带!
好,今天就来个鱼死网破!
凌柯把钥匙用力地甩进钥匙盘,气势汹汹地进了屋。
屋里,柏南修靠着墙站着,一个穿着暗花裙的女人微仰着头好像是在打量屋里的陈设,两个人都在笑,很开心的样子。
“……”
“你回来啦!”柏南修还没等凌柯张口,就迎着她走了过来,“快进来,我来跟你介绍。”
他说着拉着凌柯走到女人旁边。
凌柯想你要是敢说她是你曾经爱过的女人,她保证会用眼光杀死他。
“这是我姐,柏南沁!”
柏南沁三个字一出,凌柯整个人都僵住了。
天呀,是他姐姐!可是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好像面露了杀气,这下怎么办?
方爱玲!什么破推理!
“快喊人呀!”柏南修搂了搂凌柯的肩。
凌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喊了一声姐姐。
柏南沁含笑着上下打量着凌柯,随后拿眼翻了一下柏南修,“怪不得一直不找,原来早就瞅住了一个可人儿,南修,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柏南修只是笑。
柏南沁上前拉起凌柯的手,“我能叫你凌柯吗?”
凌柯连忙点头,“姐姐随便叫,小凌、小柯、凌柯都可以。”
“其实的我可不敢叫,南修有个习惯,对自己的东西喜欢起个特有的称呼,我怕叫错了他会生气。”
凌柯看向柏南修。
柏南修平静如水地警告柏南沁,“姐,你太多话了。”
柏南沁又是笑,她拉着凌柯坐到沙发上,开始说柏南修,“我这个弟弟呀,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
“不会,他话挺多的。”起码这段时间话挺多。
“是吗?”柏南沁又朝柏南修一笑,“真看不出,南修你也有改变的时候。”
柏南修依然平静如水。
凌柯看看茶几,见上面空空如洗,于是站起来对柏南沁说道,“姐,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咖啡。”
柏南沁含笑点头。
凌柯去了厨房,烧上水然后从茶边柜里拿出咖啡与咖啡杯,见客厅里柏氏姐弟开始聊天,她小心翼翼地关上厨房的门,马上给方爱玲发了短信。
凌柯:“柏南修的姐姐来了!”
方爱玲:“姐姐?你是说录音里的那个柏南沁?”
凌柯:“是呀,他姐姐长得好漂亮,简直像电影里的大明星,重点是她就是刚才坐在柏南修车里的女人!”
方爱玲:“……”
凌柯:“方爱玲,你的推理,零分!”
方爱玲:“你还嘲笑我,刚才缩头缩脑的是谁呀,是姐姐了不起呀,你嫁给别人四个月了,连老公开车载着姐姐都不知道,笨蛋凌柯,表白吧!”
壶里的水开了,凌柯收了手机,为柏氏姐弟精心冲调了咖啡。
客厅里,凌柯把咖啡送到柏南沁面前后,柏南修就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继续对柏南沁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回来吧,国外再好一个人总是让人担心。”
柏南沁摇摇头,“我不想回来,回来后又不知道被安排跟谁结婚。我一个人在澳大利亚挺好的,经营一个小花场,每天都很充实。”
柏南沁说这些话时,目光并没有多少幸福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里面很空洞,有悲伤。
柏南修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劝了,铭儿的事我会竭尽全力,到时候会让你们母子团聚的。”
柏南沁嗯了一声,有滴泪落了下来。
凌柯坐在一旁,再傻也能听出柏氏姐弟的聊天内容指的是什么。
铭儿?那个孩子的名字,他是柏南沁的孩子!
哦,天呀,多亏今天早上管住了嘴,要不然就误会了柏南修。
关于柏南沁是柏家的禁忌。顾慕生好像这样说过,面前这个优雅美丽的姑姐七年前在她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
凌柯很好奇,但是她不会问,谁问谁死的座佑铭,她觉得还是牢记一点好。
柏氏姐弟又聊了一些帝都的情况,无非是父母怎么样,外公的身体怎么样之类的。
天色渐晚,凌柯站起来对柏南沁说道,“姐,你跟柏南修坐着聊会,我去做晚饭。”
柏南沁连忙推辞,“不用了,我晚上十点的飞机,去机场吃就行了。”
“十点的飞机,你要回澳大利亚吗?”
“是的,这次回来我主要是祝贺南修结婚。”柏南沁看向柏南修与凌柯,“当时知道你们结婚的消息我还吓了一跳。”
柏南沁说完叹了口气,对柏南修说道,“看来还是你比我执着。不过,一直以来你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我……”
说着,她捂住嘴又想落泪。
柏南修过去抱住自己的姐姐,轻声安慰,“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
柏南沁抬起头擦干了泪。
凌柯不知道柏南沁为什么会哭,但是看她难过,凌柯心里也不好受,她站到柏南修身边安慰似地握住了柏南沁的手。
柏南沁展颜一笑,“瞧我,怎么老想哭,肯定是你们两人太相配了让我忍不住羡慕,这是嫉妒的眼泪。”
凌柯跟着笑了起来。
“我走啦,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你们。”柏南沁说着就准备告辞。
凌柯还想留她下来吃饭,姐姐第一次登门就这样走了,她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她刚进门的时候还吹胡子瞪眼。
柏南修没有挽留,他对柏南沁说道,“我让嘉宇送你。”
柏南沁连忙摆手,“别别别,别让他送,我上次来就够麻烦他了。”
“可是人家想送。”柏南修指指楼下,“他已经开车过来啦!”
“啊!”柏南沁慌了一下,“这样的话,还不如你送我去机场。”
“那不行,我还要在家做晚饭给凌柯吃,让你留你又不留,所以只好派个人来送了。”
“南修!”柏南沁娇嗔,像似在生气但是眉宇间却有害羞的模样。
柏南修微微一笑,“去吧,请他吃顿饭,感谢一下,你不是麻烦过人家吗?”
凌柯站在柏南修身侧,微侧着头看着他,她总觉得他有阴谋!
柏南沁哼了一声,“你呀,平时不说话,一说话还真让人不好反驳。算了,到时候我教凌柯来收拾你!”
“我!”凌柯指指自己,她可没有收拾柏南修的技能,就算教也不敢学!
“别听她的。”柏南修把凌柯拉到身后,说道,“我姐从小都收拾不了我,她教的内容无非就是哭鼻子。”
“臭小子!”柏南沁作势伸了一下手,但并没有打过来,她再次看着柏南修与凌柯说道,“你们一定要幸福,只有你们过的幸福,妈妈她才会知道她错了。”
“我们会的。”
……
送走柏南沁,柏南修开始秋后算帐,“柯宝,你为什么在站台前看到我的车就跑?”
凌柯没有想到他居然看到了她,一时语塞,说了好几个我都没有我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也不跟我打电话,而且这么久才回家,干嘛去了?”柏南修继续问。
凌柯低下头弱弱地回了一句,“我以为你搞外遇,跟方爱玲想对策去了。”
“结果呢?”
“结果发现她是姐姐。”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想的对策呢?”
“准备回来跟你吵架,然后……”
柏南修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抱起了双臂,“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吗?”
“……”
“结婚四个月就搞外遇?我那里找得像外遇男?”
凌柯用手指划了一下自己的脸,“那里都像!”
“什么?”柏南修一下子提高了嗓门。
凌柯缩了一下脖子,不怕死地说道,“你长成这样,女人都喜欢往你身上贴,要是把持不往,不就外遇了?”
“除了你,没人能让我把持不住!”柏南修伸手一把将凌柯拉进怀里,“坏家伙,一看我就跑,害得我以为你在搞外遇。”
说完,他按住她的头狠狠地亲了下去。
晚餐,柏南修领着凌柯去了小区不远的一家川菜馆。
凌柯是S市人,从小吃辣,她入座就抄起菜单就嚷,“好想吃水煮肉片。”
“想吃就点。”柏南修帮她倒水。
凌柯正要点,突然想到柏南修可能不吃辣,他是帝都人,帝都的菜系偏清淡,而且在家里吃饭的两次,柏南修做的菜都挺清淡的。
“你能不能吃辣椒?”凌柯问。
柏南修一笑,指着店面说道,“我既然敢来川菜馆当然是敢吃。”
既然他都这么说,凌柯一狠心就点了几个超辣的菜。
她回帝都这几天馋辣馋得不行,好不容易方爱玲请客吃饭,她居然去了必胜客。
今天可要吃过瘾!
点完菜,凌柯问柏南修,“你要喝酒吗?”
柏南修愣了一下,“你想喝?”
“我不想喝,上次半杯红酒就把我搞醉了,我是想问你喝不喝,你酒量好像挺好的。”
柏南修没说话,低着头喝茶。
看柏南修突然不说话,凌柯有些紧张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柏南修喝完茶,舔了舔嘴唇这才说道,“我当天喝那么多酒是因为第一次我有些紧张。”
呃?
凌柯傻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你什么表情?”柏南修脸莫名一沉,口气严肃地说道,“吃川菜喝红酒,好像没有这个说法!”
“你可以喝啤酒呀,这大热天的吃点辣的再喝点冰啤,应该很舒服!”
“舒服什么呀,你拉肚子那天不就是跟方爱玲去地摊吃麻辣锅喝冰啤引起的!”
凌柯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当天在吃麻辣锅喝冰啤?”
柏南修不说话又开始喝茶。
凌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方爱玲跟你讲的?”
“我跟方爱玲又没有互留过电话,她怎么跟我讲?是我看到的。”
“你当天也在吃麻辣锅?”
“……我在你旁边。”
“你在我旁边?”凌柯捂住头回忆,“我当天没喝多呀,怎么就不记得你在我旁边。”
当然不会记得,她在地摊边喝酒,而他坐在车里一直看着她,担心她喝醉又担心她一个人回家走夜路。
这家伙只顾着喝闷酒,连他的车停在旁边都不知道。
“完啦!”凌柯皱起了好看的眉,“我是不是失忆了?”
柏南修忍不住抵唇笑,他就是喜欢凌柯这迷糊可爱样子,就像六年前,她到凌云的宿舍来,凌云刚好又不在,她傻愣愣地站在宿舍中央,看着他想了半天都不记得找他哥是要干嘛。
她就那么站着歪着头皱着眉嘟着嘴拼命想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揉她的头,骂她一句笨蛋。
“笨蛋!”柏南修抄起桌上的菜单敲了一下凌柯的头,“我在路边的车上坐着,你当然不记得。”
“哦,你不是跟我坐一桌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忘记呢。”凌柯呵呵地笑。
柏南修打完又有些心疼,他微微朝她欠了一下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刚才打痛了没有?”
“你打我了吗?”凌柯摸摸自己的头。
完了,她跟柏南修在一起还真有失忆的前兆。
菜上桌,凌柯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水煮肉片放进柏南修的碗子,“柏南修,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柏南修看着她。
“这顿饭让我请,今天我很抱歉。”
柏南修想了想点点头,这家伙是该道个歉,居然怀疑他搞外遇。
“那你要多吃点。”凌柯说着又帮他夹了几块肉。
柏南修看着碗里冒着红油的肉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他来S市生活了七年,一直都吃不来这种辣辣的食物。
但是他知道凌柯喜辣,凌云曾经就告诉过他,凌柯有一次半夜爬起来到冰箱里勺辣椒酱吃被他妈妈碰了个正着,后来他们家一直都拿这件事笑话凌柯,叫她辣椒酱公主。
柏南修后来也试着吃过几次辣,他想如果他能吃辣也许就能跟凌柯拉近点距离,但每一次都会胃痛到抽筋。
痛就痛吧,只要能跟她坐在一起吃饭,他都觉得这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