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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萝回到青云阁,见院中一切如常,也方蹑手蹑脚地溜进房中,为了不引人怀疑,也不敢久睡,只和衣躺了一个时辰,天才亮时便起身简单梳洗,到长歌房里和他一起用早膳。
“昨晚睡好了吗?”长歌夹了只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头也不抬地问她。
姜绾萝手一抖,刚刚夹在筷子上的麻团差点儿掉在地上,颇为慎重地道:“当然睡好了!只要离你远远的,自然睡得舒适安稳,一觉到天亮。”
“这话该换做是我说才对吧。”温长歌将一整只虾饺填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嘟囔道:“洞房花烛夜也不知是谁,死死地抱着本少爷的胳膊不放,我看你八成是想占我便宜吧。”
“你说谁抱着谁啊?!”姜绾萝恼火着嚷嚷,嘴里那只麻团儿上的芝麻粒子,喷了长歌满脸满身。
温长歌甩着袖子,一脸嫌弃地道:“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声干嘛,小心动了胎气。”
姜绾萝竟无言以对,惹得几个在旁边伺候用膳的小丫头捂着嘴笑。
用过早膳,长歌正提着剑准备去后花园练功夫,才出门便和正提着诊箱快步进来的沈禄撞了个迎面,沈禄不甚自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说是该替三少奶奶请平安脉了,也便急匆匆地进了门。
温长歌耸耸肩,不知道姜绾萝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沈禄心甘情愿地帮她隐瞒假孕的事实。
沈禄装着样子替绾萝诊了脉,也方起身收起诊箱,让三少奶奶放心,她和腹中的小公子一切安好。
姜绾萝淡淡一笑,摸着肚子道:“都是沈医官的功劳,玲珑,去我房里取些银子来,赏给沈医官。”
见玲珑一时应着去了,未等姜绾萝开口,沈禄忙压低了声音道:“三少奶奶,小的可都按照您的意思做了,那晚在后花园的事,您可千万别......”
姜绾萝将食指放在唇间示意他莫要声张,起身走到他身边,耳语道:“沈医官放心,那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不对,还有——霍姨娘知。”
沈禄听到二姨娘三个字,不觉又惊出一身冷汗来。
话说霍氏年轻时也算是京城屈指可数的大美人,自然心比天高,嫁到温家为妾并非是她本意,而是其父霍礼为了在生意场上站稳脚跟,看中温崇骁在朝中的显赫地位,才故意攀了这门亲,而温崇骁为了从霍礼处多得些军饷,以便渐渐巩固自己在军中的地位,也便应了,二者算各有所图。进府这些年,霍氏一直被安宁公主压在头上,加之平日说话为人太过尖酸刻薄,也不得温崇骁喜欢。
医官沈禄是太医院首领沈之山的儿子,医术颇为精湛,被皇帝钦点做了随军的医官,如今边关无战事,也便住在将军府里,一来可随时替温崇骁诊疗旧疾,二来也可顺带照料安宁公主等家眷的身体安泰。
沈禄刚过而立之年,正值风华正茂,又生得眉目清秀,和霍氏年龄也大抵相近。日子久了,二人也便眉来眼去的有了私情。那日深夜,霍氏的婢女铃铛在后花园密会沈禄,偷偷传递霍氏约其在府外私会的口信,恰被姜绾萝听到,也便就此抓住把柄,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沈禄回过神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皱着眉头道:“可是三少奶奶,我虽然能帮您瞒得了一时,可若是月份大了,自然是要被识破的呀。”
姜绾萝淡定的挥了挥手,“日后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只帮我瞒过当下便好。”
两人正说着,玲珑已取了二十两银子来。沈禄拿了银子,又装着样子写了个安胎的方子交与玲珑,嘱咐每天按时喝下,也方讪讪地出了青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