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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疼的。
司空凰的脸色一寸一寸变白，全身的力气都在被吸走，连坐在地上也变得力不从心，身子一点一点倾斜，直到整个人跌进布满尘埃的墙角。
每一次的呼吸都愈来愈艰涩，指甲毫无防备地刺进掌心，司空凰抑制不住浑身的战栗，神智在那极限的疼痛边缘逐渐丧失，眼泪汗水都控制不住的流出，但如同被咬出血的嘴唇一样无济于事。
司空凰是坚强的，在从前的岁月里她独自一人忍受了无数次毒发时的剧痛，她曾经痛的想要放弃，想要自杀，可最后还是没有，因为她的命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她还有古家、还有四国、还有司空笑。
如今，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再是古家家主，合并的四国也有仇非夜，自己与司空笑的同命魔咒也已经被她破解。
她的死，再也不会危害任何一个人。
司空凰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取出袖子里那个墨玉瓶，轻轻拔开瓶塞……
……“那个药你不要吃好不好？”
熟悉的声音在心间响起，司空凰僵了一瞬的手指又缓缓将瓶塞塞了回去。
她那时没有答应司空笑，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不做得到，可她心底是希望能做到的，因为她不想让司空笑失望，不想让她难过。
*
司空笑盘膝坐在床上运功疗伤。
她的内伤积蓄多时，从最初她全力为司空凰续命，到后来在阴阳宗被阴阳宗宗主所伤，而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云梦泽与那九头蛇缠斗夺引灵花，好不容易司空凰醒了，她又说什么都要回四国大陆，司空笑便也只能压着内伤，直到再一次为司空松稳定伤势时才控制不住旧伤复发。
内伤调理起来极慢，而且受伤的又是一个极品修灵师。
在隐世大陆就有极品修灵师受了内伤好几百年才恢复过来的例子，其一是因为伤势严重，再者嘛就是能医治极品修灵师伤势的丹药实在稀缺。
如今司空笑虽然伤势严重，但好在丹药不缺。
微微张开眼从面前的药瓶倒出一粒灵丹，司空笑心底暗暗赞叹，自家凰姐姐可真是未卜先知，要不是有她给自己炼的这些丹药，恐怕自己也要闭关好些年才能恢复过来了。
就在司空笑将要把丹药送进嘴里时，一股莫名而来的剧痛忽然袭上心头。
司空笑悚然一惊，很快平复了心神，这要是在疗伤关头被心魔扰乱一不小心走火入魔，那可真的是药石无解了。
来不及深思那股惊慌从何而来，司空笑再一次进入了疗伤阶段。
*
隔着一间房的司空凰像经过极大的心里斗争，最后终于再一次拔开了瓶塞，倒出了一粒丹药，想着阴阳宗宗主那时的话……
天下可没有凭空掉馅饼的好事，你要记住，这个药吃一颗，抵你一个月寿命。
眼皮微阖，司空凰昂起脖子抬手将那药吞下。
仿佛了却了最后一桩心事，司空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神情安宁地阖上了眼，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