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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颜随两位表哥回到靖安王府,便直接回了谢氏的居所,陆平川因明日还有早朝,下午时就回了府。至于谢云翔怎么和家里人说,陆欢颜并不想过问,她现在关心的是到底是谁要对付二表哥,想要对付谢家。
谢氏对于她们三个不带下人直接跑出去的做法表示了强烈愤慨,下午已经和自己的大嫂魏氏交换过意见,大家都同意会严厉对待。因此见到陆欢颜跑过来,谢氏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陆欢颜好一顿哄,最后使出杀手锏,表示自己离家多年没有学好规矩给陆家丢人了。她离家这事是谢氏心头的伤疤,只要一提,立马心软。这次果然也不例外,最终以陆欢颜答应抄写女则并且参加陆家的女学——主要是学刺绣,为结局,谢氏才勉强答应不再追究。
陆欢颜好容易送走了谢氏,连忙叫人去前院看看谢云翔在哪。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功夫,谢云翔便过来了,陆欢颜随他去花园的凉亭。
才刚坐下,谢云翔便叹道:“这回咱们靖安王府要承豫王的情了。”
陆欢颜给他斟了一杯茶,宽慰道:“豫王和太子同为中宫嫡出,大表哥是在担心什么吗?”
谢云翔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叹气。陆欢颜想了想问:“二表哥那边怎么样了?”
谢云翔道:“云安头上被打得不轻,回家后还昏昏沉沉的,府医瞧过,说是之前的大夫开的方子对症,如今也吃了药刚睡下,母亲一直守着他。我将事情大致跟父亲讲了,但是没有提到你,只说当时你去了更衣,之后云安身子不适,咱们便回来了。父亲十分恼怒,但一时也想不出有谁会针对云安,按理说,首当其冲该是我才对。”
陆欢颜点点头,谢云翔说的没错,要算计谢家怎么也该从嫡长子的谢云翔着手才对,今日这件事上倒叫人摸不着头脑。上一世谢云安一直平平安安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倒是谢云翔总有人暗中针对他,但也从没发生过这种简单粗暴的事情。陆欢颜想了想建议道:“兴许可以请豫王帮忙?”
谢云翔摇摇头:“好多事阿颜你并不清楚,其实,豫王和太子,哎,这件事连父亲也有些无措,明日看祖父怎么说吧。”
谢云翔的话让陆欢颜十分震惊,太子和豫王如何?靖安王府如今选择了支持太子,那么对于太子的想法必然是知道一些的,大表哥既然这么说,那么太子便是忌讳豫王了?北堂曜手中握着西北的兵权,是皇子中唯一一个有兵权能打仗的,他身份贵重超然,太子有些想法也可以理解。但是十年前的事,分明是他帮太子背了黑锅,才会被“流放”到西北,太子就算不知感恩,也不该怀疑自己亲弟弟。
谢云翔瞧着陆欢颜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宽慰道:“自古天家无父子,何况兄弟。你也不要多想,云安毕竟没什么事,以后咱们都小心些便是了。你也不必跟家里提起,只当不知道便是,父亲自会和姑父通气。”
陆欢颜点点头:“这样也好。对了大表哥,我今日和冯家的三小姐约了明日去她府上,劳烦大表哥明日一早帮我安排一辆马车吧。”
谢云翔挑眉:“怎么不同姑母去说,反倒来找我?”
陆欢颜不好意思:“我娘生气了,叫我回家抄女则呢。”
谢云翔哈哈一笑,旋即明白她的意思,道:“反正我明日也要出门,正好送你过去。”
陆欢颜起身行礼:“如此,多谢大表哥了!”
第二日冯妙妙的帖子果然一早就到了,陆欢颜去求了谢氏,谢氏对于陆欢颜能多几个朋友还是很高兴的,叫人准备了茶果点心带上,还嘱咐她好些话才放人出去。谢云翔一路将人送到冯府,定了晚间来接,便也离开了。
冯妙妙一早得了信就在门外等着,这回见人来了,连忙迎上去。陆欢颜跳下马车,就被冯妙妙拉着进了院子,一路进了冯府。
大理寺少卿冯志远是寒门出身,夫人柳氏与他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虽是商贾出身,但夫妻感情一直和睦。陆欢颜记得上一世柳家的生意原本做的极好,后来却在争取皇商的时候另外一户商家击败,还被查出了偷工减料,以至于满门获罪。冯大人却似乎并没有受影响,反而升任了大理寺正卿,但是柳夫人却早早的病逝,而冯妙妙,似乎是远嫁。陆欢颜想着前世,自己和冯妙妙并没有什么交集,只希望这一世她可以过得好些。
冯妙妙拉着来到花园的一个亭子里坐下,命人上了茶水点心,屏退了下人,俩人说起话来。陆欢颜先是把昨日的帕子取出来递给她,道:“昨夜洗出来的,好在如今天气热,一晚上竟然干了。”
冯妙妙笑着接过去,翻着看了看有些惊讶地道:“昨儿我瞧着你剥那荔枝,手上都是黑的,原想这帕子定是洗不出来了,没想到今儿倒是跟新的一样,我瞧着竟比原先更加白了几分。”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只帕子,两下比对起来,又拉了陆欢颜来瞧:“你看,我手上这块是和你那块一起绣出来的,平时都戴在身上,你瞧,是不是你给我洗的这块更白了?”
陆欢颜看了看,笑道:“是白了些,但哪有那么夸张。许是我家下人洗的用心,你快瞧瞧别洗坏了吧。”
冯妙妙也笑起来:“洗坏了你能赔我还是怎么,快说,你用了什么东西洗这帕子?”
陆欢颜一摊手:“我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洗帕子这种事。”说完,才想起来,又道:“我从杭州带回来的皂角,是林家舅舅出海带回来的,家下人一直在用,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啊?”
冯妙妙道:“林家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