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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嫦娥认真点头，随即便强行震碎缠绕在娇躯的无尽麻木，一步之下，便已落在对方面前。
或许是因为内心太过自责的缘故，即使玉足已经没入水中，她也没有发觉丝毫冰冷和潮湿，而是将一切心神都凝聚在悬挂在对方残指上的U盘上面。
“可以……”虽然无法看清对方双目，可嫦娥却能够真切感受到对方视线之中的急切和乞求，在这种情形之下，嫦娥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开口推脱。
根本没有丝毫停顿，玉手一闪之间，便将U盘轻轻托起，看似极为轻巧，可在嫦娥手中，它却显得无比沉重，甚至令她有种将要完全窒息的感觉。
“谢谢……你……”似乎已经感受到残留在手心之中的苍凉，王沐用仅有的力气，缓缓开口。
“请问……本姑……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即使自身意志再如何强大，嫦娥内心终究还是被无尽悔意彻底充斥。
虽然对方与自己毫不相干，甚至还令自己为之感到极其厌烦，可对方却因为自己曾经的一度拒绝，从而陷入深深的绝望。任凭自己如何诚心忏悔，可一切还是无法逆转。
“明日……董事大会……黑……暗……冰晶……她……”不知为何，在听到对方口中传出极其虚弱的言语之后，缭绕在王沐身体的赤焰竟略有消减，随即便是一个飘忽不定之声徐徐传出。
“我……记住了！”在此之前，不论与何人交流，嫦娥都会以本姑娘这三个字自称，但在这里，属于她自身的意志似乎已经被削弱到了极致。
“谢谢……冰儿……我终于……可以陪你……了！黑……暗……老夫再也不是你的棋子……哈哈……”
一声狂笑，终于道尽埋葬一生的仇恨和悲伤，毁灭会聚已久的空灵和沧桑。或许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因为年少之时的过失而彻夜心痛，同时也不再因为岁月的侵蚀去尝尽孤苦。
呼！翁！咔！
可遗憾的是，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赤焰，竟在瞬息之间便璀璨到了极致。而也正是在这一刻，王沐本就残破的躯体彻底化为一团灰烬。
他，走了。不留遗憾，无声无息。或许唯一留在世间的，便只有飘落在嫦娥手中的这个U盘，在它里面，可能是一段记忆，又或者是一首歌曲。
“我……做错了么？”
仿佛过了许久，嫦娥这才在缕缕赤红火光映照之下如梦初醒，但，不论浮在湖面的灰烬，还是久久不散的缕缕血腥，都让她深深地明白，前一瞬间还在现实。
啪！啪！啪！
但，还不待眼前一切恢复清晰，嫦娥美目便又雨雾缠绕，泪滴涌现，不知不觉，已经散落湖面。在丝丝如泉水叮咚般的美妙旋律引导之下，再次陷入沉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