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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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失态的悭臾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看向戈修,“告诉我,你是在何处遇到他的。”

“确切地说,我们没有真正地见过。”戈修把自己在高塔内的所见告诉了悭臾,一些细节部分隐去不谈,看着悭臾的表情从迷惑慢慢转变成凝重,戈修继续说道:“据我猜测,他可能是因为某种目的所以才必须到下界来。”

“他当然要来下界。”悭臾粗声说道:“那个叛徒,竟然利用大人遗留下来的法器,妄图用禁术从无底深渊中逃出来!“

无底深渊?这听起来可不是个好地方。戈修回想起初见时那条龙身上缠着的东西,所以说他其实只是个囚犯?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迫切地想要到下界来了。

完全是因为在上界混不下去了啊。

“贪涂集天地间的邪念于一身,所到之处必有灾祸发生,如果真来了下界,我希望你们能够阻止他,不要让他酿成巨大的灾难。”悭臾煞有其事地说道。

面对悭臾如此不见外的托付,戈修顿时哑然。

为何悭臾要这么说,上界的邪龙下来酿祸,怎么上界的一众大神不管的么?

仿佛看透了戈修此刻所想,悭臾叹了一声道:“自天柱崩塌以后,上界的大神无法用正常的途径来到下界,而贪涂不同,他是邪念的化身,能通过他人身上的恶念来壮大自己。再加上我现在也已是风烛残年之身,帮不了你们了。”

悭臾说的凄惨,眉宇间却不见有多少哀色。

也是,像他这样的,恐怕也早已经看淡了生死吧。

这一趟榣山之行也并非全无收获的,戈修自我安慰道。

离开的时候,,戈修回身望了一眼,见那悭臾靠坐在那棵小树下,怀中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等他们从榣山回来,前后已经过了足有七八日,期间戈修一反常态地一指对屠苏和颜悦色,这简直让看惯了心上人臭脸的屠苏受宠若惊。

对此,他感到十分不能适应,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他还是希望能像过去一样,至少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地。

其实,戈修以前不拿正眼看他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这日,他们途径一个叫做天夕镇的地方,正准备找个歇脚的地方过夜,却发现镇上的居民全部呈现出了很不同寻常的病态。

镇上的居民无论男女老幼,全都是身形佝偻神情恍惚,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并且他们无一例外都很瘦,瘦得好似皮包骨的骷髅一般。

如果是个别情况倒还好说,整个镇的居民皆是如此那可就有问题了,屠苏很容易就联想到镇上的居民是被邪物侵蚀的可能性。

明明是两个生面孔,但戈修和屠苏二人行走在小镇上,身边往来的居民无一不是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旁经过,偌大的一个小镇,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就好像他们俩跟镇上的居民是身处于两个世界里的人一般。

“这里的灵气很不稳定。”戈修望着灰暗的天空,“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

“什么?”屠苏被这么一说只觉得身上怪怪的不舒服,除此之外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动动脖子不安地蹭了蹭。

戈修仰望天空,锐利的眼神透过头顶的乌云仿佛想要看穿云层背后一般,他下意识地原地转了一圈,脚下因为自身的灵力波动起了点点涟漪,当他想要探索整个小镇的地势脉络走向时,耳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破裂声。

“这里有结界,把整个镇跟外界阻隔开了。”

原本只是想趁着天黑之前寻一处地方落脚,没想到他们这下好像是闯入了什么东西的狩猎领地了。

戈修曾经也见过有邪修在人类世界划地圈养人类作为自己修行道场的,就不知道他们今天遇到的这个是人类修士还是妖修了。

但看这些人宛如行尸走肉般的样子,这个邪修要么十分强大,要么就是控制这个小镇的时间太久。

“你说……会不会是悭臾提过的条邪龙?”

怎么可能!

面对屠苏提出的可能性,戈修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可转念想到那颗莫名失踪的珠子又不能十分肯定了。

可如果真是那个冒牌货,他这下界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突然回想起邪龙贪涂曾说过招他下界需要集齐九十九个灵魂,戈修猛地意识到镇上的这些人类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

三月后的皇城之中,人间帝王正对着堆满了各地呈报上来的奏折的案几发愁,不过三十的皇帝如今本该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他这片疆土内近段时间不停出现的各种异事愁的他都早生了几根白头发。

更糟糕的是,朝堂之中已经有人暗中造谣说这些都是因为他这个皇帝昏庸无道,这才使得上苍降下了天罚。

他这个位子眼看就要坐不稳了!

面对这种种远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现象,无奈之下他只好向远在天墉城的仙长求助。

如今皇帝看着眼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天墉城弟子,虽然在心里腹诽天墉城没有派个德高望重的长老过来,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道:“陵越道长,你说如今朕该如何是好啊。”

陵越坐在案前,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木盒子,盒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盒子里面的东西却让皇帝瘆得慌。

“道长,要不朕让人把这污秽之物拿下去吧。”皇帝用锦帕掩鼻躲得远远地,心里早已经把那个呈递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当日他刚拿到这个盒子的时候还以为是底下人送上来的贡品,哪里能想到里头竟然是个人头!

“不!”陵越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皇帝身上,一开始他对于师尊派他来处理人类帝王的事还很不解,可当他看到面前的这个盒子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察觉到了皇帝眼中的不耐,以及对盒中之物的厌恶心中不畅,但惯来好脾气的他仍旧和声道:“皇上可知这种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差不多三个月前吧。”回想了下,皇帝并不十分确定,“刚开始以为是瘟疫就没有去管,只是把那几个村子隔离了起来,可眼下……前后已经死了好几十号人了,这还不算那些偏远地方没能统计到的人数,再加上这些人的死状实在是……惨得很。”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陵越早已从近侍那边听说了前后的经过,他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确信地道:“这不是瘟疫,究竟是什么东西作乱我现在还不好说,需要亲自过去看过才能确定。”

皇帝本来一听陵越也没辙还挺不高兴的,心想朝廷年年向你们缴皇粮,你们也不能白吃粮不干事吧?!如今既然陵越有心,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仙长有心了,您放心!今年我一定会准备一份丰厚的谢礼给天墉城的。”

在普通人的观念里,这些能飞天遁地的仙师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即便陵越现在忧心忡忡的样子被皇帝看在眼里,也只以为是他故意表现出来想要向朝廷多要些好处。

跟心中大石落地的皇帝不同,陵越在离开皇宫之后先是用师门的专属传信之法给自家师尊报了个信,交代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想,末了他还表达了自己一个人恐怕无法解决的意思。

陵越知道他从不轻易向师门求助,自己如此反常的举动相信能让师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向皇帝要了个带路的人之后,就直接御剑朝着灾祸最早发生的所在——天夕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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