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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明义突然同他勾肩搭背起来,“好男风嘛,也没什么,现今好男风的多了去了。谁家不是明着来。你这还是个国公爷呢,犯不着这几年这么憋着自己!”
林宁:你才好男风,你全家都好男风!
“诶诶诶,别给我做出这幅好像是爷逼良为娼一样的表情!你以前什么模样,谁不知道!你以前的女人还少?这几年,你都不近女色了,听说伺候你的人都是一水儿的小厮,丫头都少。爷还纳闷怎么回事,甚至还想着,你是不是不举呢!原来是换了口味。”
林宁满头黑线,谁不举了!你才不举!
心里骂完突然觉得不对啊!我上辈子是女的!我不希望自己举啊!
林宁苦瓜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了几年的男人,莫非真把自己当男人了!以后穿男穿女的次数多了,我会不会性别障碍?
但是他现在无比清楚,他这会儿对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没有兴趣!对这个什么小凤仙的,更加没有兴趣!
可是徒明义压根不听他说,也压根没想给他反驳的机会,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就是换了个口味而已,你至于这几年如此清心寡欲吗?想干就干!就这样憋了几年,小心别把你憋死!”
成功看着林宁一张脸黑得如同墨汁一样,徒明义心里特别畅快,看吧,被我说对了吧!
徒明义指了指小凤仙,“你好歹这些年也帮爷做了不少事,爷送你个人情,小凤仙,爷帮你赎了吧。这小凤仙的名气大,看上的人想来不少。你是国公,一般人不敢同你怎么样,可京里不缺有身份的人,有些人恐怕还真能和你蹬鼻子上脸。不如由爷出面,想来爷赎下来的人,还没人敢来和我抢。怎么样?”
林宁嘴角抽动,好容易忍住颤抖的手没一拳往徒明义脸上砸过去!
哎呦喂,骚年,你会不会脑补太多了!脑补也就算了,你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不要这么污好吧!而且这么年轻就眼神不好,真的好吗?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出头英雄救美,明明就是你看上的啊,什么时候成了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看上人家了?
小凤仙还一直跪着,咬着牙说:“康郡王,凤仙不是那等戏子,凤仙不卖身。”
然而他这话都林宁和徒明义一起忽略了。林宁是觉得反正他没有那个心思,徒明义是觉得小凤仙的意思不重要。
呵,呵呵。
林宁看着徒明义,咬牙道:“有病,得治!”
结果徒明义居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所以,爷今天给你找了良药。哈哈哈,小凤仙保管能治得好你。”徒明义单方面拍板,“就这么定了!”
林宁差点暴起,但也还只是差点。因为正在此时,来福一路小跑着过来,头上还带着细细密密的汗,急切说道:“大老爷,府里来人说让大老爷赶紧回去。”
林宁只想赶紧离了这里,不想同徒明义这种脑回路不在一个频率上的人说话了。因此也没问什么事,丢下徒明义就跑。
等出了梨园,拐过了一条街,林宁这才停步问道:“这么急着找老爷我回去,府里可是出什么事了?”
来福一愣,转头看向赖大,“赖总管来梨园找到奴才,说府里有急事,老太太让大老爷过去一趟,说得十分着急上火。奴才来不及问……”
林宁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赖大。赖大面色有些尴尬,“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说府里来了贵客。让请大老爷和二爷回去见客。”
林宁迷茫,什么样的“客人”居然巴巴的把他从外面叫回来去见,以如今的形势大约也就只能是皇家了。可不对啊,如今谁都知道他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这会儿不在京,他今天和九皇子在一起。别的皇子才不会来找他呢。莫不是出了事?
可当听到贾琏之后,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贾琏是有官职的人,之前因为刚好玻璃的事如今处于冷淡期,工部其他的工作安排还没下来,贾琏这几年兢兢业业表现不错,恰逢贾敏去世。林宁便让他请了假去了趟扬州,这会儿早已经销假上班了。
若真是“贵客”,最多是让请了他这个闲人回去,不会让特意去衙门叫贾琏回来。若是贵客急着见贾琏,自然会去衙门见。
这不符合常理。
林宁目光冰冷看向赖大,“什么贵客?”
“大老爷快些回去吧,老太太等着呢!”
想给他打太极?林宁声音更冷了,“什么贵客?别让我再问一遍!”
赖大抖了抖,缩了缩脖子,“是……是薛家举家上京了。因王大人如今不在京里,便来拜会二太太。二太太让收拾了梨香院,把人留了下来。老太太十分欢喜,和薛家聊了好一会儿了。特意让奴才来请大老爷和二爷,说到底是亲戚。”
林宁冷笑:“谁和她是亲戚!不过是王家的亲戚罢了,我连王家都不认,让我去认薛家?梨香院是她西侧院的地,王氏爱留不留。我不管。可我倒不知道,薛家什么时候也成了贵客,也配让人急吼吼地大老远请我回去见了!她们哪来的脸面。”
林宁甩袖就走。人倒是真回府了,却避而不见薛家。这比人没回府可要丢脸得很。
贾琏倒是等到下衙后才回来,一回来就去了书房找林宁。
一进门便听林宁问道:“老太太今日派人去衙门找你了?”
贾琏点头,“儿子觉得奇怪,多了个心眼,多问了几句,开始他们不肯说,想来原是想着诓了儿子回来的,后来儿子发了脾气,他们才说的。因知道不过是薛家来了,儿子便没有回来。”
林宁很是满意,又问道:“你觉得老太太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贾琏瞬间肃立起来,同林宁密切相处下来这么多年,他已经算把林宁的脾气摸透了,他这是要考自己的意思,这场景在这些年里并不少见。
贾琏认真道:“儿子打听到,薛家是犯了事举家上京的,本来是想投靠王家。可不巧王子腾升了官,去了外地,不在京里。便只有来投靠自家姐姐。二……”
贾琏皱了皱眉,任谁知道王氏谋害了自己的兄长,恐怕都难以再交出这句“二婶”来,人前得顾忌着长辈晚辈的礼还好,这会儿没了外人,他可不想叫。
“二太太是老太太抬举起来的。这会儿自然要给她做脸。林表妹来府里的时候是什么阵仗。众人等候。父亲即便临时有事也诸多吩咐挂念着。一比起来,薛家来访就不能显得落差太大了。不然府里谁还把薛家,把二太太放在眼里?”
贾琏又道:“还有一点,老太太顾虑地怕是王家。王子腾刚升了官,任得还是九省统制。不论是抬举二太太,还是今日抬举薛家,恐一大半都是看在王家的面子。”
林宁看着他说:“那你觉得呢?王家如何?”
贾琏沉思了半晌,“九省统制虽说是从一品的大官,掌管的是九省的军务,看起来权势滔天,却不尽然。王子腾之前是京营节度使,这可是个掌管京畿卫的实权官职。可这一升迁,就被派离了京都。京都是什么地方,即便都是府尹,可京兆府尹怎可同其他地方府尹相比?同理,这节度使也是一样的。”
“再有如今的九省统制不能和当年相比。现今各省都有统管军权的人,九省统制说好听点是个总管九省的,说难听点,可压不住下头的人。不过是明升暗降。皇上此举等同于将王子腾架空了,还不声不响地多了王子腾的京中兵权。偏偏叫人说不出半点不好了。”
林宁大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心中一哂,可惜啊,这样的事情不是人人都能看清。王仁还沉浸在王家如日中天的梦境里,觉得舍我其谁。而贾母……就更不用说了。这么上赶着去巴结,还能说明什么!
林宁转头看着贾琏,突然无比欣慰。四年半了。他穿越至今四年半的时间,花了四年半的时候日日教导贾琏,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见他清楚,林宁也不在多说,只淡淡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父子俩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林宁挥手表示他可以走了,然而贾琏却没有走,看着林宁面色尴尬,神情犹疑。
林宁一愣,“还有事?”
贾琏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容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乃是城西一座院子的身契。那地段在京里不算好,却也不差。
林宁十分疑惑,“怎么?买了做宅子没钱了,找我报账?自己去账房领去。”
多大点事,这全府里家财几乎都是贾琏的。林宁从不在银钱上下什么管制。如今的贾琏也不是那等胡乱为之的人。何况他现今有官职有妻有女的,拖家带口,往外交际应酬,花销本来就大。而且,林宁穿越两世都是富贵人家,也习惯了享受生活了。一应衣食住行都往好了去。虽然心里偶尔会骂一句*,可还是过得要多小资有多小资。
他自己都这样,自然不会让贾琏怎么节省,何况他们如今的家底也用不着节省。
但……林宁忽然想到尤二姐,瞪着他随口警告了一句:“不许拿去养外室!否则,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贾琏哭笑不得,心里发苦,到底是谁养外室,金屋藏娇呢!明明是老爹你,好吧!
“爹,这东西不是我的。是康郡王给的。”
林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今儿下衙碰见康郡王。康郡王特意拦了我,告诉我,爹你今天在梨园看中了小凤仙。他好人做到底,帮你把人安置好了,就在这宅子里,请了人照看着。让你放心。现如今连同宅子的地契一起给你。让你不用给钱了,当是他大发慈悲送给你的。”
林宁目瞪口呆,心下暗恨,徒明义!恨不能把这三个字切成一刀一刀的!
贾琏十分诡异地看了林宁一眼,垂下头去,“儿子本来是觉得这事儿太……不过……额……”
隔了好半天,贾琏才又道:“这小凤仙是不能带进家门来的,否则影响不好,名声不好。养在外头倒是无妨。只是……这不论女色也好,男色也罢。爹你排遣排遣就行了,千万别像以前那样,可不能重蹈覆辙,不然……”
林宁突然觉得手发痒,实在听不下去了。跳起来抓了书案上的戒尺朝贾琏打去。贾琏如今大了也出息了,其实林宁早已经没拿这手教训他了。这戒尺是为贾琮准备的。贾琮现年七岁,已经进学。不知是初见时他那模样太过可怜还是本身小包子长得可爱,林宁素来外貌协会会长,因此一时爱心泛滥,对他极为疼爱。如今进学后很有些仗着他的宠爱偷懒耍滑,由不得她不教训。
可今日贾琏这话,让她实在恨得牙痒痒。
妈蛋,徒明义误会也就算了。为啥连自己养大的儿子也这样!徒明义到底和贾琏说了些什么鬼,让他误会了什么!
贾琏猝不及防,挨了一尺子。痛得惊呼出来。等林宁第二板子砸下来的时候,他果断跑了出去,顺便帮林宁关紧了门,只隔着书房门丢下一句“爹,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哄莹姐儿睡觉呢”。
莹姐儿全名贾莹,乃是贾琏和宋氏的女儿。
林宁将戒尺往门上一摔,呵,出息了!还学会躲,学会跑了!转眼看到桌上的地契,林宁咬了咬牙,徒明义!你给我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