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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恶灵魂飞魄散的时候,孩子的哭声也随之中止。他大叫着从我身上挣扎下来,跑向自己的父亲。即便刚才被父亲高举在手中,差点摔死,可在他心里,那仍然是最亲近的人。看着孩子用力摇晃昏倒的年轻男人,我心里的不平,减轻了许多。
虽然那个恶灵是很值得同情的,但是无论如何,它都没有眼前这一家子重要。
活着说,死了的人,永远都没有活着的重要。
这是一个很现实,却又很实用的道理。当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离二叔又近了一步。
阿赞洞查看了屋子里几人的情况,说除了那个中年妇女伤的重一些外,其他人都没有大碍。卧室里的年轻女人,只不过被掐的有些窒息导致昏迷,休息会就没事了。我嗯了一声,看了眼年轻男人从口中无意识吐出的那截断手指,然后走到温老板旁边,将其摇醒。
温老板迷迷糊糊醒来后,当即大叫着“不要”!我说已经没事了,恶灵魂飞魄散,不会再扰乱你们家。
温老板惊喜交加,惹不住哭出声来。我对他没什么同情心,说:“救护车可能很快就来,我们要离开了。八万块酬劳,希望你能在自首前付清。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一只恶灵被打散,可还有那对情侣的灵收着呢。”
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当时怎么就能狠下心来威胁他一番,而且说的那么自然。温老板一脸紧张,连连点头,说明天一早,银行开门就把钱汇过来。我给他留下汇款帐号,叮嘱打款后就把纸条烧掉。
其实这真是多此一举,因为温老板去自首后,由于被害者的家属要求赔偿太高,他付不起。警察调查其财政情况时,直接就从银行那里找到我的信息。我告诉警察,这是之前借给温老板买商铺的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给退了回来。
他们很怀疑,因为我们俩并没有太多的交际。我说,因为买了温老板的帕萨特,觉得他人不错,就这么简单。也许我的演技太逼真,也许是因为提前和温老板串了口供,在温老板也承认曾借我八万块后,警察没什么办法。
后来有一天,我路过菜市场,下意识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铺子已经换了一家卖水产品的,再问问周围的人,这才得知,温老板一家早就搬走不知去了哪。
也许还在做配料生意,也许去了其它城市,不得而知,也不太想追根究底。我只知道,在这件事情里,自己扮演了一个不太光明的角色。
把一个正当复仇的灵打死,让一个本该偿命的人活下来。越是想做好人,可到最后,反而越觉得自己像个坏蛋,挺讽刺的。
那八万块,我给了阿赞洞一半。他本来只要三万,说多加一万已经可以了,其实也没费太大功夫。但我觉得,既然这些阿赞以后在国内常驻,说不定哪天就得用上,所以必须提前打好关系。阿赞洞对此表示很满意,后来二叔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还说阿赞洞对我满口夸赞。
我呵呵笑起来,二叔说:“瞅你这样子,得意吗?”
我当然算不上得意,只是自认几件事的处理都很得当。可在二叔看来,我的处理方式很是愚蠢。尤其是交代温老板不要把事情说出去这条,简直就是蠢成猪仔!
干牌商这一行,最怕的是什么?
没有人脉!名声不响亮!
救了一大家子人,驱鬼除邪的累个半死,结果还想着去做不留姓名的雷锋?神经病啊!这种事就应该告知天下,最好能上中央一套做个广告好不好!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很吸引普通人眼球,最容易传播出去。越多的人知道,就对生意越有帮助。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路子不就自然而然打开了?
所以,二叔对我刻意叮嘱温老板保密的举措,表示十分不满意。
他这是纯粹的商人思维,但对我来说,并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