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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以来,后面黑板上开始出现倒计时。从一百多天一直倒到六十多天。每天不经意回头看到,心没来由的发颤。这就是唐哥哥所追求的“紧急意识和危机效果”。起身倒水的时间都是奢侈,上厕所的人行色匆匆,辣姐深恶痛绝这样的12班。某日,小高嘴里念念有词的背着公式,目不斜视的去厕所。一见辣姐必抬杠的桥段很久都没有上演了。辣姐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甚至伸出脑袋,试图引起小高的注意,好找一个架吵,抒发内心愤懑的情怀。她甚至在内心模拟了N个吵架的开场白,唾沫已经咽好,袖子作势要撸起。小高撞上辣姐的视线只是短暂的停留,目光漠视的扫了一眼,然后招呼不打的从辣姐眼前飘走。
风吹进心里,一颗烈日灼心,一颗随波逐流。
辣姐愣在当场,深吸了一口气:“HAPPY君,停住你岁月的脚步吧!”
小高身形一顿,他实在受不了“happy、excited、thrill”这一类的单词。归根结底这就是他热爱不起来英语的原因。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小高笑的极其勉强,眼睛很澄澈,但那份澄澈里最多的是疏离。
“啧啧,几年后的你肯定会后悔今年错过的风景。”辣姐摊手:“就是你这样的人太多,害的我架都吵不起来,生活着实无趣呀。”
小高不似往日的嘻嘻哈哈,只是冷冷的说道:“袁珊,你能不能认真的学习最后两个月。等考完了,要怎么疯我奉陪到底。”
“不能。”辣姐左右摆了摆食指:“考完了,你觉得我会找你玩吗?愚蠢的人类!”
他盯着辣姐看了一会儿,语调平淡:“几年后的你肯定会后悔今年没有奋斗。”
辣姐忽而小鸟依人的点头,表示赞同小高的话,勾了勾食指,嘴角含着浅笑:“过来嘛!人家有事对你说。”语气中俨然有了撒娇的意味。
小高打了一个寒蝉,全身鸡皮疙瘩咆哮,眼睛里埋着深深的怀疑:“不许打我。”脚步试探性靠近,双手摆在胸前成防御姿势。
“哎呀,讨厌,我怎么可能打人呢,呵呵呵。”辣姐招招手:“耳朵凑过来点。”小高放下戒备,头隔着窗户伸进来:“不许在我耳朵里大喊。”
“怎么会呢?”辣姐撅起小嘴,一脸不悦:“人与人基本的信任呢?”
小高想起上次辣姐英勇就义的帮他搬大桶水,之后两次,二话不说直接抬起走人,健步如飞,他跟在后面习以为常。以至于李子睿看到惊叹的合不拢嘴:“辣辣…辣姐,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大自然的搬运工啊。”
辣姐斜着身从李子睿旁边借过,没搭理他只顾着问道:“这次的水要不要我给换上。”小高点头,而后在李子睿能塞进鸡蛋的表情下一个弓腿借力倒扣大桶水神情自若,面不改色。
“对了,小呆萌。”辣姐擦了一把脸:“我叫辣姐,不叫辣辣辣姐,搞得跟上厕所便秘似的。”
李子睿点头,心情久久未平静,不是人啊简直!
辣姐便下楼搬最后一桶水。
李子睿再次惊呆,拉着小高的手就不松开:“你这个小白脸,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去搬水,自己坐享其成?”
小高歇了一口气,剩余的手掸了掸身上的灰:“你觉得她是女孩子?”
李子睿慢悠悠的松开手,而后恍然大悟:“以后,体力活就找辣姐。”他顿了顿:“不用白不用。”
那是,他瞧着走在前面一脸无畏的袁珊,心中暖暖,朝阳似火。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双有力的骨节分明的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的最美的一双手此刻狠狠的毫无预兆的关上窗户,小高整个脑袋卡在里面,脸上憋得通红,怒发冲冠。双手一使力推开窗户。
“你够了!”
辣姐佯装无辜:“我就准备整你五秒钟的,谁知你这么魁梧有力。”她眨巴着大眼睛,拍手称赞:“好厉害哦。”
小高愤愤磨牙,咬牙切齿:“疯子。”亏他以为她心地善良,而忽略了她的本质。幸好今日见识到真实面目,喜欢的悬崖勒马。
辣姐生了一肚子火,无处可泄。
下午到了教室,后面黑板围满了人。
不知谁将“倒计时68天”换成了“有期徒刑68天”。并将“有期徒刑”四个字染上红色边边,耀眼而独特。
“太有才了!我要拍照发说说。”
“我靠!真形象!我们TM的就是在坐牢啊。”
“最烦什么倒计时了,和世界末日似的。”
…
“辣姐。”许芬小声开口:“是你的杰作吧?”
辣姐摇摇手,凄凄惨惨戚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我清清白白一姑娘,竟造你如此污蔑,我不活了我。”作势就要跳窗户,默默伸出右手对叶涵道:“拉我啊。”叶涵不明所以,一把拉住,她又接着哭哭啼啼:“别拉我,我不活了。”
“哦。”叶涵松手,右手掏了掏耳朵。
辣姐摇头:“许芬你太没人性了,逼良为娼,见死不救。”又对叶涵道:“你这样我还怎么演下去,算了,我回去了。”
第一节课是化学课,唐哥哥一进门,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同,他双眼一眯,翻开卷子,兀自讲起来。下课铃响,唐哥哥一拍讲台:“后面谁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谁的字迹一目了然。我不想闹大,浪费时间耽误课程,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下课不擦掉,就老老实实的滚回家。”他总是喜欢秋后算账。
下课五分钟,去上厕所的快速上,赶紧回来怕错过一场好戏。有史以来下课没人睡觉,等待着一场好戏。众人的注视下,辣姐低着头硬着头皮跑到讲台上拿黑板擦,万众瞩目下认命的去了后面黑板。她是唐哥哥眼里的“问题专业户”,再多犯一次事,他绝对不留情面的请家长。
谁都讨厌倒计时,那是一道无形中的压力,可是谁都没有勇气让它消失。
她默默的慢慢的擦着“有期徒刑”四个字,脑子里一片空白,粉笔灰洋洋洒洒的掉落在衣袖上,无心去管。这个教室何尝不是牢笼,禁锢着所有以未来为名义失去自由的复读生。吱呀一声,推椅子的响声,方运上前张开双手颇霸气的将“68天”几个字用力的擦去,屁股随着动作怪异的扭动着。而后无所谓的掏出餐巾纸擦了擦手,辣姐目瞪口呆,这货脑子又抽了?方运吊儿郎当的切了声,挑衅的抬起下巴:“没见过老子作怪吗?德行!”这一幕的方运,是开学以来,见到的最帅的方运。黑色的毛衣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英俊的大眼睛满是不屑。全班哑然,猜不透是辣姐改的还是方运,亦或是方运喜欢辣姐?班上有不当回事的,有起哄吹口哨的,有闹腾的,有敬佩的。
上课铃响,唐哥哥背着手敲了一下讲台。辣姐吓一跳,讲台的作用果真就是为了方便老师敲敲打打震慑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