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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小黄在院中坐了一会,果就等来那位茗若仙子。
茗若不是独自来的,身旁还跟着她两个婢女。两个婢女看向小黄时眼神躲躲闪闪,尤其是绿茶,小黄眼神落在别处时,她便时不时往小黄身上瞄,待小黄看向她,她又瞥向别处,如此几番后,小黄故意眼神飘忽四下乱看,然后猛地将头扭过去。
“啪嗒”瓷器碎裂的声音。
接着便名唤白莲的婢女关切问道:“绿茶,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茗若则望着地上一滩碎瓷,冷喝一声:“怎么回事?连个听风瓶都端不住?”
绿茶脸色虚白,甚是难看,她侧着身子跪下,期期艾艾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小姐饶了奴婢!”
小黄看一眼地上,几瓣白瓷,瓷面纯净,断口细腻,倒是个好物,可惜了摔得这样碎。再抬头,正对上茗若的目光。
茗若抿着唇,始终不言语,任由绿茶跪着,一双眸子却是定定望着小黄。
小黄心下了然:这是在等她开口呢。
于情于理,她得饶了这个叫绿茶的婢女,先不说绿茶不是她的婢子,茗若初至煦晨宫,作为客人的面子,小黄还是得给她的。
小黄摸了摸下巴,刚要叫绿茶起来,绣绣不知从何处闪出,手里还拿了个扫帚。
接着,绣绣一把将扫帚塞进绿茶手中,“地是绿茶姑娘自个儿弄脏的,姑娘自个儿扫吧。”又笑道,“我们煦晨宫万事从简,下人少得狠,什么事都得自己来,这扫地也不例外,谁弄脏了就得谁来扫。绿茶姑娘看我做甚?快些拿着吧。”
绿茶怔怔接过扫帚,伸出的一双手纤细白嫩,一看就是未做过粗活的。
在茗若身边服侍了上百年,别说扫地,就连端茶倒水的活绿茶都没做过,每日只需侍奉小姐穿衣梳妆,一双素手也是好生保养。此时接过扫帚,绿茶不知自己当跪还是当站,期期望向茗若,试图求助。
茗若也未料到会有这变故,她愿意是想袒护自己的婢女,料定小黄不会同她纠缠,是以自己同绿茶唱个红白脸也好了事,熟料却半路出来个锦衣女侍,看样子来头不小。
那日在御花园,绿茶出言不逊得罪小黄,已叫茗若如鲠在喉,此时若再因为绿茶弄出什么乱子来……想及此处,茗若以袖掩口,道:“绿茶,你听这位姑娘的话,速速将地扫了吧。”说完,偷偷瞄一眼小黄,希望她能出面打个圆场。
小黄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俨然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小姐……”绿茶又叫了一声。
茗若厉声道:“你还磨蹭什么!”
小黄终于看不下去了,“扫个地而已,茗若仙子至于这样大动干戈么,你的侍女修为浅,不懂浮空移形之术,仙子还能不懂吗?帮她一下又有何难。”说着,指尖一转,地上的几片碎瓷已悠悠然漂浮起来,落入绣绣备好的布袋中。
借着扎布袋口的功夫,小黄随口问了句,“茗若仙子可是家住南冥茶山?”
小黄当真是随口一问,可听在茗若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其一,小黄说她侍女修为浅,是有辱意,又出手帮助被她相逼的绿茶,更是叫她难堪;其二,浮空移形之术,茗若其实不会;最后,小黄问其家世,仿佛是在嘲笑她家学浅薄,连浮空术都未让她习得。
茗若脸色煞白,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字,“是。”
绣绣与茗若理解在一处,心中暗暗称奇:看不出,咱家姑娘气势倒挺逼人,自己怕她吃亏强行出头,倒有些多余了。
绣绣的布袋甚难扎口,小黄折腾半晌才打好一个结,长舒口气道:“南冥是个好地方,水乡富足,产的茶叶也清嫩。”
“承蒙仙姬夸赞,茗若特地带了些家乡特产,仙姬若不嫌弃,还请收下。”茗若说着吩咐白莲将她随身带着的礼物呈上来,那听风瓶本是一对,除了被绿茶打碎的还有一只同式样不同花纹的,搁在桌上,旁边秘密摆了许多小盒,打开来,里面都是晒干的茶叶。
小黄将茶盒捧手里把玩一番,心道:不愧是南方水乡,做出来的东西就是精巧细致。
回想起自家父亲号称爱茶,置茶叶的器皿用的却都是大缸,一到茶季,院中就摆着一口口大缸,极清上神兴致起,还会叫他们做小辈的到院中赏茶赛诗,小黄对着那几口硕大得可以将她泡进去的水缸是半点诗意都没有,年年垫底,并且觉得如果缸里置的不是茶叶,而是腌了一满当酸菜,她一定大有兴致。
小黄把茶盒放下,笑道:“仙子送的这些东西,甚是精美,只是我向来无功不受禄,还望仙子将东西带回吧。”
“这些全是作赔礼,那日在御花园,绿茶本无意冲撞仙姬,小女恐仙姬责怪,特来向仙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