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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氏躲在后面偷着乐,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望着她那惊异嘲弄的表情。
她正高兴看到目前宫里身份最高的东如和如妃因为她们母子丢脸,根本看不到自己儿子的粗俗的表现及他的年龄,更想不到这事会波及到自身。
承瑞仍梗着脖子喘着粗气。他身体不好,多活动一下就会喘个不停。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惹怒老祖宗和皇阿玛,额娘都说了,她们最疼他了,不会怪他的,这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还不都没事!
只可怜如妃汗都打湿了厚重的棉衣了,也不敢起来,心里对这惹祸却要她来背锅的母子二人恨透了。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将三阿哥给马佳氏送回去,这养不熟的儿子养着有什么用?还要整天替他善后。只是这事由不得她,这次说不得趁此机会将他送出去算了。
东如看着梗着脖子的三阿哥心里冷笑,不急,你才六岁,现在不急着处理你,万一把你教导好了,一心上进了,那姐不是亏大发了?
就是要让你这样保持下去,等你明白了,想改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棍子打死那才叫真正的痛快呢!
再看看可怜巴巴的如妃,就当顺便卖你个人情,帮你一把吧。
“皇祖母您消消气!您要是因为这个气坏了身子,可不就是我们不孝了么!”
孝庄有了台阶下,脸色好了许多:
“你啊,就是心善!”
“小孩子嘛,不懂事胡乱说的,谁还会当成不成?只是这敢教坏皇子的人可实在可恶!”
孝庄冷冷地憋了眼脸上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马佳氏,看来她是忘了几年前那些被杖毙的宫人了。
随即目光放在面前的如妃身上:
“如妃,三阿哥交给你抚养三年了,你竟然还没将他的性子纠正过来,可见平日里对他根本就不上心!”
如妃哭着看向孝庄:
“老祖宗容禀,妃妾不敢推卸责任,只是三阿哥向来不服妃妾管教,马佳贵人身为阿哥生母,时常来宫里探望,妃妾也不好拒绝……妃妾,妃妾实在是无能啊!”
“皇祖母,要如儿说这事也实在不能全怪如妃,这做人养母的轻不得重不得,总是要难做许多!”
在孝庄生气时,也只有身份特殊的东如敢随便插话。
如妃听到她不但没追究还帮她说话的东如,眼中闪过感激,心里记下她的人情。
孝庄这会儿哪还会不明白外孙女的打算,她这是要敲打马佳氏呢,因此配合道:
“虽是如此,但没教导好阿哥也是有责任的!来人,带三阿哥下去收拾一下!”
来了两个宫女拉着有些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三阿哥到偏殿休息。
“皇祖母说的是!只是这三阿哥虽然抱给如妃抚养却仍是马佳氏所出,如妃自然不好拦着她们母子相见,如果名牒也改在如妃名下,那她教导起来也名正言顺呢!
到那时三阿哥再有不好您再罚她也不迟啊。”
“嗯,你这话也有道理。三阿哥大了,记在如妃名下也能提高他的身份,这事哀家会和皇上商量后再做决定!”孝庄想到这个不禁也赞同东如的话。
“谢太后娘娘体谅!谢熙妃娘娘!”如妃惊喜地向二人行礼。
虽然她看不上三阿哥,但他也总是皇上仅有三个阿哥中的长子,如果记在自己名下,那自是与现在不同了。
马佳氏这会儿是真的害怕了,如果儿子的名牒也被改了,那她真就什么都没了,软着身子跪在地上向孝庄哭着求道:
“奴婢知道错了,求太皇太后娘娘收回成命吧!三阿哥离不得奴婢啊,奴婢也不能没有三阿哥,他可是奴婢的命啊!求太皇太后娘娘不要把他记在如妃名下!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去找三阿哥了,求求您了!不要啊!”
马佳氏趴在地上,哭得形象全无。
如妃看得十分解气,而东如则一点反应都没有。
敢嘲笑姐就在有被报复的心理准备。真当姐是泥菩萨一点脾气没有么?你不是就倚仗着有个儿子么?那姐就把你这倚仗砍了,让你无仗可倚,看你还有什么胆量来恶心人!
其实东如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如果三阿哥真的完全交给如妃了,身份自然就不同了,总比现在要高出许多。
而且如妃是个有成算的,如果被她把人教导成材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教训他?
因此最后名牒还是没改在如妃名下,东如便帮她求了个情,将三阿哥移出她宫,左右三阿哥满六岁了要搬去西三所了,也不需要额娘教养了。
因此他还是在马佳氏名下,只是康熙不允许他轻易回后宫见马佳氏,嫌她将好好的孩子给教坏了,这回三阿哥可真的是见不到额娘了。
东如养胎的日子依旧无聊,不过马上要来到年了。
赫舍里一家是自打皇后进宫、索尼死后一直在日渐没落。
皇后被幽禁让他们也很着急,这次趁着过年,索额图联络了几个老臣向康熙求情,放皇后出来主持大局。
是的,东如只是位同皇后,但毕竟不是皇后,如果代皇后主持大典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皇后才是名正言顺地在大典上陪着皇上主持一切庆典的人,不可能一直不露面。
要说这前朝、后宫根本就是分不开的。后宫女人做错事,前朝的这人有可能替她埋单。就如皇后上次害东如三人险些落胎一事,康熙降了赫舍里氏的爵位一点都没冤枉到他。
皇后如果没有他的暗中支持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