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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这样一张脸,又有这样的家世出身,上面三个哥哥护得心肝宝贝一样,未婚夫又生的万万里挑一也挑不出,上辈子投胎的时候,绝对是掏空家底贿赂的阎王爷呢!
施婳到了施敬书的办公室外,门并未上锁,许是平日也无人敢靠近这里的缘故,虚掩的门内一片刺鼻烟雾,施婳站在门外都能闻到里面烟味儿多呛人。
她不反对男人抽烟,可却也不支持哥哥抽的这么凶,平日在家她说了他就乖乖听,谁知道在公司是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生气。
施婳就气恼的直接把门踢开了。
施敬书抬起头正要动怒,看到施婳掐了腰站在那里,气鼓鼓的瞪着他,一肚子的怒火腾时就烟消云散了,他站起身掐了烟,旋即就将窗子全都打开散屋子里的烟味儿,又叫施婳先去外面站一会儿,免得呛到了。
施婳却怒冲冲的瞪着他:“哥哥骗人,哥哥一点都不听话!”
施敬书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也不多言,把烟盒丢到她手里:“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施婳把烟盒丢回他身上去:“你少拿话哄我,就把我当五岁小孩子骗,我以后再不相信哥哥了。”
施敬书没有躲,任施婳将那烟盒劈面砸在他脸上,房间内呛人烟雾散尽,施婳瞧到他脸上摄人的惨白,不由得心尖儿一颤:“哥哥……”
施敬书眸光温软定定望着她,高大身形忽然玉山将倾一般轰然倒在了地上。
施婳惊呆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哇地一嗓子哭了出来:“哥,哥你怎么了,快来人,来人啊……哥,哥哥……”
施婳扑在他胸前,抓着他手臂摇晃,施敬书说不出话来,心脏充斥着尖锐的痛,嘴唇色泽渐渐变成了钳紫,他想要抬手给她擦一线眼泪,却使不出丝毫的力气来,耳边是金戈铁马一样的嗡鸣,心肺的刺痛要他呼吸都艰涩,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如今终究煎熬到了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心病还须心药医,施婳就是他的药,可她终究还是要离开他。
没有了她,他如离开土壤的大树,曾经再怎样的强大,无坚不摧,也逃不过一个干涸枯死的命运。
施婳看着他闭上眼,看着那些人冲进来,乱纷纷的打电话叫救护车,做紧急施救,她被挤到人群之后,连泪都落不下来,只是那样傻傻的看着他被人抬出去。
好似有模糊的碎片忽然袭入脑中,施婳一阵头痛欲裂抬手按住太阳穴,嗡鸣不断的耳边却不知从何处传来熟稔至极的声音。
妹妹,妹妹……
妹妹,我爱你。
施婳忽然尖叫了一声,怔怔跌坐在了沙发上,她固有的,简单的,纯澈的生活,像是忽然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那肮脏的黑暗涌出来,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了。
妹妹,我爱你,我爱你啊。
施婳那一直流不出的眼泪,忽然就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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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敬书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视线里所有的光晕都在转动,人在极度虚弱的时候,常常会有奇异的幻觉出现,他昏沉的时候一直都在做梦,这一会儿眼前浮出施婳那张小小的巴掌脸,哭的眼皮微微浮肿着,他无力的眨了眨眼,再睁开来,她却还在。
这不是梦。
也不是注射致幻剂之后清醒过来的无尽空虚和难熬的失落。
她就实实在在的在他眼前,像从前他羡慕她为温荀难过落泪一样,为了他眼睛哭肿。
“哥哥羞,再没见过比哥哥还娇气的男人,烟盒砸一下就晕倒,碰瓷也没这样的!”
施婳细软小手拂过他额前,探了探他额上温度,半是娇嗔半是抱怨。
施敬书咧嘴想笑一笑,嘴唇却干裂蜕皮一扯就疼。
施婳瞪他;“该,让你没日没夜抽烟熬夜!”却还是折身就拿了温水过来喂给他。
养在身边捧在手里的小姑娘却也会照顾人了,以后嫁了人,约莫还要正儿八经的开始洗手煮羹汤,做别人贤惠的小妻子了。
不过短短转瞬,他竟已经想到婳婳将来嫁人生子操持家务的画面,也不知,她和温荀将来的孩子是什么模样。
他和施婳是永远不可能有一个孩子的,所以曾经孕育在她肚子里的那一个,连这世界都不曾看过一眼。
这样也好,他比她大这些年纪,总要死在她前头的,将来她有家有丈夫有孩子,总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死了也能心安了。
过得几日,施敬书就执意要出院,施敬礼两兄弟想要再劝,施婳却点了头。
在他面前是一个字都不说的,可背过身去三个人都红了眼。
谁也想不到,他的身子如今成了这样,怕是再难好了。
施婳更没想到,他出院后就开始张罗她和温荀结婚的事,施婳不要什么婚礼,也不预备通告天下,施敬书都依了她。
他还记得那时候她和温荀在澳门,一心想着做温荀的小妻子,他曾经千万个不愿,如今倒是一心只想成全。
和温荀去澳门的的日子也定下来,明日傍晚坐轮渡回去。
他人消瘦了许多,精神倒是矍铄,好似一扫之前的沉郁和憔悴,临行前他亲手给施婳收拾了行装,细心妥帖倒是让佣人管家都插不上手。
“去了那边好好玩,不要惦记家中,想要买什么只管买,哥哥挣钱还不就是给你花的。”
又把他的至尊黑卡放入她的钱夹中去,哄孩子一样故作神秘道:“别让你二哥三哥知道,这可是大哥的所有私房……”
他还以为她是那个只有五六岁心智的小孩子吗?
可她明明都已经断断续续的想起来很多过去的事。
他对她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他伤她也伤了温荀的那些事,她恨着他,却又,无法不让自己牵挂他。
逃离这个家,逃离施敬书,永生永世不再回来,曾是她最大心愿。
如今要得偿所愿了,可她为什么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那个男人啊,他还未到三十岁,可眉间却已经因为紧蹙而有了丛生的细纹,鬓间也浮现了银霜。
他病成那样自己全不知晓,还在为她绸缪以后。
施婳瞧着那张卡,她不用想也知道,施敬书肯定是把他所有可以动用的现金都给了她,她曾是那么恨他,真的真的恨他,在温荀死的时候她巴不得是他死。
可是如今,她却希望他长命百岁的活着。
轮渡行驶过半,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施婳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鸥飞过,不远处传来几声吉他声,和着女人低沉婉转的吟唱。
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