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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歌转过身,对着王子华认真道,“王大哥,等我再踏入都城的时候,我不再是一个人了。不仅是因为有了墨青烈,更因为,我的那些兄弟伙伴已经到了。我不管都城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不管他们干什么,但若是惹到了我在乎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看!”
王子华的表情都淡了一淡,“烈王他一回来,这北国的格局怕是都要变一变了吧。”
“有些时候不是他想变,而是时局让他变!”楚长歌的目光坚定而充满力量,“他愿意陪我做的事,我也愿意陪他做。刀山火海都过来,害怕这些?”楚长歌顿了一顿,看向王子华,“我知道,你一直是他的人。不,应该说,你一直是他的伙伴。王家百年忠良心高气傲,你愿意站到他那一边,必然是已经看清楚了北国如今这一纷乱的局势还有那群人的面目。我也知道,你一直到现在还会犹豫还会纠结,但你终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王大哥,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烈王什么时候将这些都告诉你了?”王子华的语气里有些笑意,没有一点惊讶或者被点破的尴尬,“看来他真的早已将你当成他的王妃了。”
楚长歌脸难得红了红,“不要扯开话题!”正了正语气,强行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说的轨道上,“你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不会怪你的,墨青烈,会尊重你的选择。你知道的,若是他想要逼迫你就范,逼迫你完完全全地臣服于他,他完全是有办法的。可是他不想用更不会用。”
“是啊,烈王何种手段何种身份,明明手握重权,暗中把控了朝政,甚至还有庞大的江湖势力做后援,可偏偏,所有人都觉他被皇帝逼迫,他功高盖主得让皇帝都忍不住对他施压,想要将他捧高,然后狠狠摔下......可是他们都忘了,人一旦到了高位,便有了权力,便有了更多去安排这些事情的时间和能力。咱们皇帝啊,终究是没有想到,养子为患,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呀...”
“自古皇帝哪个不是这么可笑,”楚长歌哼了一声,“他们自视过高,以为把控了一些。却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凭什么他们想要如何就如何?一个皇帝要做的事情,是建国护国,让一个国家安定繁荣地发展下去!而不是成天去想这个人会篡我的位置那个人会篡我的位置!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心思建立国家?得民心者得天下者,哪怕有那些行为思想不端正的人又如何?一个能将国家建设好的人,必定有充足的国库而不得民怨,必有强力的军队而得民心。一个好的皇帝拥有了这些,根本不会怕东怕西。一旦他们开始担心这担心那的,而又长时间不得解决之法又只能通过不断打压的时候,哼,这个皇帝也的确是做到头了。”
王子华看了楚长歌一眼,“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烈王非你不可,又为什么你们两个人能这么合拍了。”
“怎么?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一模一样的还是没有,不过差不多的意思的,他倒说起过好多遍。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些,都只是他想要撺掇我站到他一边的说辞呢。”可是后来很快,王子华就发现了,墨青烈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在战场上厮杀,能在还是幼孩的年纪就能在诡谲充满算计的后官中平安长大,果然是有一双能看透世事能辨别真假事态的能力啊!比如单单就说他们王家,他们所有人原本都以为,只要忠君爱国,皇帝终究是会看到的!皇帝也终究是不会听信那些谗言进谏的!可是结果呢?是父亲一次次在朝堂上受挫!是那些明里暗中对王家的每个人分批动手!
“是啊,就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楚长歌想到这世他们刚相遇的时日,那时候墨青烈想要接近自己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自己因为前世的记忆,虽然知道墨青烈本身并不是那种极具野心的人,可是又因为那时候并不知道墨青烈也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的,便认为此时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他们,心中所想必然更多的是国家的利益。
这一世,她不想将那么多人牵扯进来的,却不知道原来一开始,墨青烈就在计划着,将两人的生活轨迹搅和在一起,不,应该是说,在她还不知道还没讲他规划入生命的时候,他却已经计划起两人以后的事情来。提到墨青烈的时候,楚长歌的脸上是有笑容的,这个笑容淡淡的,又好像没有似的,可任谁都能感觉都能感觉到她的心情愉悦。
“他其实是一个,在背后默默做了很多却从来不会说的人。他宁愿让人误会,也不愿自己去解释。从前我和他的想法一样,若是对一个人好,根本就不用告诉对方。只要用心过,谁都能感受到的。可是后来我知道了,自己认为的永远是自己认为的,你不说,凭什么别人就一定要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呢?就像我一样,差一点就误会他了!”
“烈王,的确不太会和别人说些心里的事。也的确,经常让人误会。可是,这世上的确有许多事,你明知道你不说对方会误会,可你确确实实是不能说的。”王子华没有看楚长歌,又或许他不想或者不敢看楚长歌。
楚长歌似乎有所察觉,却也没在说什么,她走上前几步,和王子华并肩而站,看着半山腰下的大道,“王大哥,其他的话我们日后相遇了可以再聊,你送我到这里便可,后面的路我自己会走,你不用担心。”
“我的事不着急。”
楚长歌摇摇头,“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人的时候,你们太护着我,会让我以后一遇到困难只会想到往你们身后躲,反而自己本身没有了一点自保和反抗的能力。”
王子华听了这话其实心中有些心疼,嘴上却是“哦?”的一声,“你是嫌我多事了?”
“哪有!”楚长歌睨了王子华一眼,“我是想告诉王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不过赶一个路,最多路上杀几只苍蝇而已,我还是应付的过来的!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