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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庆侯急的一脸的汗,可他是赔罪来的,就算太傅府给些脸色,他也不好说什么。
见陆太傅态度强硬,鲁王示意德庆侯先开口。“陆太傅,犬子无状,都是廖某教子无方。在下愿散尽家财,请尽天下名医,为陆三少爷医治。还请陆太傅念在下膝下子嗣单薄,又有王爷出面说和的情份上,能枉开一面,放犬子一条生路。”
放低姿态,卑躬屈膝,只差没给陆承祖跪下磕头了。说到子嗣单薄时,还不忘落上几滴老泪。
“不是陆某不肯给鲁王爷几分情面,德庆侯尚育有嫡子二人,庶子无数。只可怜了在下那三弟,只得崇宇一子,如今躺在那床上,是人事不醒,眼看着后嗣香火无继。”
“就是这一刻,在下都不敢给三弟去信,只怕他和三弟妹接受不了,相隔千里又不便及时赶回,再急出个什么好歹来。”
德庆侯是只有两个嫡子,可府中庶子却有好几个,却还要跑来向陆承祖哭求。陆承祖一想到三房断了香火,原本心中积火难消,这会儿更是脸色黑沉,若不是有鲁王座陪,只怕早就端茶送客,或是避而不见了。
鲁王没想到德庆侯一开口,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但未能成事,还引得陆太傅又添了三分的怒气。只得出声,帮着打圆场。
“都是年轻人,谁没有个糊涂的时候。本王记得当年陪太子读书时,还曾与太傅长子有过些小冲突。当初陆太傅即肯愿谅本王的过失,今日这事,两府何不座下来相商,总有法子调解的不是?”
陪皇子读书,可不是什么美差,想当年鲁王就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时常欺负这些大臣送进宫的侍读,陆崇文也没少被这鲁王欺负。
可陆太傅都以年少为由,从不予以追究。鲁王旧事重提,就是想大事化小。
“一时一事,当不可同日语。若这受伤的,是犬子崇文,就算鲁王爷不出面,德庆侯即肯亲自上门道歉,在下也不好追究。”
“可这昏迷的却是陆某子侄,且是府中三房唯一的子嗣,还请鲁王爷体谅在下,为人伯父,为族中宗长的不易。”
不论鲁王说什么,陆太傅当初即选择了告御状,便没想过轻易将事情揭过。
与聪明人讲话,不需多言,几句便可知对方心意。鲁王也知事不可强为,他也不想拿身份强权,逼陆太傅与之翻脸,明着为敌。叹了口气,便不再开口。
德庆侯好不容易才请来了鲁王爷替他说和,哪肯放过这个机会,“都是在下那不孝子,受人蛊惑,这才出手没了分寸。可在下听闻,伤陆三少爷的并非犬子。在下愿将女儿嫁给陆三少爷为妻,只求陆太傅能从宽发落。”
德庆侯也是急糊涂了,这时候才想着欲要攀咬秦王子为主谋。可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万一这话传进秦王耳中,那他不是把两边都得罪了,里外不是人。便话峰一转,改口议亲。
“事非对错,自有皇上定夺。至于亲事,倒不敢劳德庆侯费心。在下侄儿已与沈府议亲。沈老太爷仁义,并未因侄儿昏迷而退亲。所以在下也不好替三弟做主,替侄儿退亲另娶。”
说来说去没有任何进展,连鲁王都能看出陆太傅的强势,根本是据理力争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