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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进展果然如耶律齐的预料的那样,在楼烦大汗敏格雷带着三位楼烦宗王离开了毡包之后,丁零族大汗查干拉尔就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丁零族参加这次十族联军的七万骑兵,如今还剩下四万人,相对各族来说,损失虽然要小一些,不过我们丁零族小门小户的,损失了这三万骑兵,已经让我们整个丁零族有些伤筋动骨了,所以……盟主,不好意思,我们丁零骑兵明日一早也会撤离这里。”
丁零族大汗查干拉尔说完,没有给耶律齐说话的机会,立即就带着丁零族的左贤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毡包。
这场退盟的风潮还没有就此结束,随后乌恒族、柔然族、东胡族和沙陀族的四位大汗,也接连向耶律齐表示了退盟的意思,对此耶律齐除了脸色越来越阴沉之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六个族甚至连成阴城内那笔富可敌国的巨额财富都不惦记了,退盟之心无比的坚决。
最后耶律齐的毡包内,除了耶律齐这位盟主之外,只剩下白鞣族和栗墨族没有离开。
白鞣族大汗艾轲基看着阴沉着脸不说话的耶律齐,叹了一口气问道:“右礼王,如今楼烦、乌恒、柔然、东胡、丁零、沙陀六族都退盟了,党项的骑兵又早已离开,我们三族还继续打吗?”
耶律齐没有说还继续打不打,而是对白鞣族大汗艾轲基和栗墨族大汗庆格迪泰反问道:“两位大汗是什么意见?”
白鞣族大汗艾轲基和栗墨族大汗庆格迪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庆格迪泰首先说道:“我们栗墨族听从右礼王的安排,如果右礼王想要继续和岐山口这里的玳安军打下去,那么我们栗墨族的七万骑兵,誓死与玳安军血战到底!”
艾轲基紧跟着说道:“我们白鞣族这次参加这个十族联军,完全是看在右礼王您的面子上,如果右礼王想要继续打下去,我们白鞣骑兵誓死追随!”
白鞣族大汗艾轲基和栗墨族大汗庆格迪泰的话,让耶律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耶律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契丹族还剩下三十一万骑兵,你们白鞣族和栗墨族还各有七万人,全部加起来就是四十五万的兵力,我们继续打下去,击败岐山口这里的玳安军主力,依然还是很有希望办到的,当然本王也想把这场战争打下去,至于理由想必两位大汗心里也应该清楚。”
白鞣族大汗艾轲基和栗墨族大汗庆格迪泰都点了点头,他们两族与契丹族关系密切,非常了解契丹族内部的情况,知道耶律齐这次带兵讨伐大晋鸠虎刘基,对耶律齐继承下一任契丹大汗,会有非常大的影响,一旦耶律齐此时就撤兵,在继任下一任契丹大汗的事情上,耶律齐将会减不少分数的。
耶律齐接着沉声说道:“本王不想就这么灰溜溜撤走,不过眼下其他各族纷纷退盟,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汇报给父汗,至于我们三族是不是继续在岐山口这里打下去,全凭父汗定夺!”
耶律齐这次带领的契丹大军,已经损失了差不多十七万契丹骑兵,如果楼烦、乌恒等六族不退盟,最终成功攻占了刘基在晋国的地盘,那么契丹骑兵的损失再大一些,耶律齐倒是也能接受,返回契丹族之后,耶律齐也能解释过去。
不过现在楼烦、乌恒等六族的态度都非常坚决,十族联军的解散已经成了定局,耶律齐如果想带领契丹、白鞣、栗墨三族的骑兵,继续猛攻岐山口的玳安军,要是胜了,当然皆大欢喜,要是最终败了,那么对于耶律齐来说,可就不是减分那么简单喽!
现在耶律齐准备把目前三族的处境,汇报给自己的父亲契丹大汗耶律敌烈,那么耶律齐至少不会输的一败涂地,接下来是战是退,就取决于契丹大汗耶律敌烈了。
大晋427年五月十六日的上午,楼烦族的十四万骑兵、乌恒族的十二万骑兵、沙陀族的三万骑兵、丁零族的四万骑兵、柔然族的三万骑兵和东胡族的六万骑兵,接连离开了联军的大营,而契丹、白鞣、栗墨三族的军队虽然没有撤走,但也停止了对岐山口的猛攻。
五月十六日的一大早,几个得到了补充的步兵营,又在玳安军大营外摆出了几个庞大的步兵战阵,可是等了老半天,却发现胡人联军今天好像要高挂免战牌,根本没有像之前十四天那样,派遣大量骑兵出营冲阵。
刘基很快就从斥候那里得知,有大量胡人骑兵离开了胡人联军的营地,人数至少有三、四十万,看旗帜包括楼烦、乌恒、柔然、东胡、丁零、沙陀这六族的骑兵,撤走的方向是北面,而胡人联军的大营内,只剩下契丹、白鞣、栗墨三族的旗帜。
在刘基身边的苏烈笑着说道:“主公,这么拼消耗的苦战,看来有些人挺不住了,楼烦、乌恒、柔然、东胡、丁零、沙陀这六族,很可能已经撤兵,我们接下来也许只需要面对契丹、白鞣、栗墨这三族的军队了!”
刘基点了点头说道:“按照斥候探查的情况,楼烦、乌恒、柔然、东胡、丁零、沙陀很有可能真的撤兵走人了,不过也不排除这六族骑兵会选择其他路线翻越安兴山脉的可能,立即派人让整个玳安郡境内的八个步兵营加强戒备,别让胡人的骑兵钻了空子。”
“主公,今天出战的几个步兵营和几个骑兵营,可以撤回来了,今天胡人应该不会再发起攻击了!”
“那就把部队都撤回来,同时加派斥候监视胡人营地的动静,别让剩下的契丹、白鞣、栗墨三族骑兵,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楼烦、乌恒等六族可能已经退兵,刘基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凭借玳安军步兵的战阵,在十四天的血战中,虽然胡人联军的损失要比玳安军大很多,不过玳安军到昨天为止,也伤亡了二十三万余人,其中阵亡了近二十万,这让刘基所承受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特别是刘基这次带到岐山口的十九个步兵营,差不多占了伤亡数字的三分之二,十九个步兵营还能继续作战的总人数,已经不足最初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