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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可能，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问问呢？
陶白兰觉得，她如果不问个明白的话，今天一整天都没心思做其他事了。
“新闻？”苏壤打了个哈欠，道，“哦，你说菲利普跳槽的事啊？他确实要跳槽了。”
“不是这事，这个我在新闻上看到了。”陶白兰连忙问道，“是我家另一个男神的事！”
“你家另一个男神？！”苏壤好奇道，“谁呀？”
“秦啊！”陶白兰道，“写《stuck-in-my-heart》的那个！”
“噗~什么你家的？！”苏壤没好气道，“那是我家的！”
“呀！”陶白兰惊讶道，“真是苏姐你那个青梅竹马？！”
“是我家小叶。”苏壤确认道，特意强调了“我家”两个字。
“苏姐你不够意思哦！这都不说！”
“……”
“那……苏姐你家里有没有菲利普的签名专辑啊？”陶白兰讨好地笑道，“给我一张呗！”
“有倒是有，但不能送你。”苏壤道，“那是菲利普专门送给小叶的。”
秦叶家里确实有一张《stuck-in-my-heart》专辑，是菲利普专门送给秦叶的，上面不但有菲利普的签名，还有弗罗伦丝的签名。
很显然，他送这张专辑，并不是为了感谢秦叶为他带去了人气，而是为了感谢秦叶为他带去了一个机会，一个尽早让弗罗伦丝站到阳光下的机会。
这样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当然不能转手送人。
“有特殊意义的。”苏壤道，说着，便将菲利普和弗罗伦丝的事，以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啊！”听完后，陶白兰气呼呼地说道，“我家菲利普好样的！如果他真的接受了TG公司的安排，那我可要粉转黑，看不起他了！”
因为苏壤是从“菲利普和弗罗伦丝两人相互支持着一路走来”这个角度讲述的，陶白兰听完后，立马就接受了这件事。
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这样，是好是恶，全看理解角度。
陶白兰愤愤然了好一会儿，又狠狠咒骂了TG公司一顿，然后才想起了之前的话题，道：“对了，既然不能转送的话，那苏姐你帮我要个签名吧！秦叶和菲利普的我都要！”
“……行吧，好了我通知你。”苏壤道。
“好啊好啊！谢谢苏姐！苏姐最好~~~”陶白兰眉开眼笑，想了想又连忙问道，“不过苏姐你快辞职了吧？到时我去哪找你啊？”
“我家里也行，外面约个地方也行。”苏壤道，“或许我快递寄给你也行。”
“去苏姐你家拿？！”陶白兰激动道，“那是不是说能见到秦叶本人？！看得到，摸得着的那种？！”
“只准看，不准摸！”
“切~~~苏姐你真小气！”
“……”
“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了。苏姐你继续睡吧！对了，开公司的事，我支持你们哦！”陶白兰嘻嘻笑道，“啊，还有一件事！新闻上说，菲利普下首单曲叫《take-me-to-your-heart》，是首怎样的歌啊？！”
“小叶说，跟《stuck-in-my-heart》风格差不多的。”
“具体点呢？”
“阳光告白型。”
“阳，阳光告白型？！”陶白兰愕然道，“有哪个歌曲类型是叫这个名字的吗？”
“小叶自己取的。”苏壤解释道，“他说歌曲给人这样一种感觉。”
“这样啊……”陶白兰想了想，笑道，“还挺形象！同类型好啊！正好帮菲利普巩固下人气~”
“小叶也是这么想的。”
“唔……”陶白兰仔细想了想，道，“这回真没事了，苏姐你睡吧！”
“真没事了？”
“真没事了！”
“行，那我挂了。”苏壤打了个哈欠，挂断了电话。
闭上眼睛，她想再睡会儿，但辗转反侧片刻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干脆坐了起来。
她没有开灯。
窗帘的缝隙处也还没有光漏进来。
凌晨四点多的伦敦，正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商务签证，创业移民签证，辞职，开公司……
一直以来，苏壤对这些都没有太多的实感。
或许是因为很多事务都是秦叶处理的吧，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保持低调，秦叶的身份也没曝光吧，又或许是因为相对于过去二十多年的黑户生活，这几个月的变化实在显得太快太好吧……
原因很多很复杂，苏壤自己也说不清。
但这一刻，接到陶白兰的电话，她忽然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变化已经开始了。
石子扔进了水里，已经激起了波纹。
太阳正挣扎着从地平线下升起。
从今天开始，她要跟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说拜拜了。
静静地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苏壤紧了紧手里握着的手机。
如果说她和秦叶之前的生活一直处于黑暗中的话，那么，这一通电话预示的便是破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