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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赋还可接受的话,那么役便是时人不能承受之重了。
役有正役与杂役之分,正役即运粮、布匹等到南北两京各处等,定例,每年秋天赴南京关领堪合然后承役,乃国初重典;杂役即为门子、膳夫、防守城池库役、水陆兵壮等,统称为均瑶。
均瑶到万历‘一条鞭法’后多以银收取,且不论。
松江府正役有总催、经催(催收钱粮、赋役的粮长,松江府每年要1300人)、布解(松江府每年八名,华亭四名,上海、青浦各两名)、北运(56名)、收兑(141名)、收银(76名),南京蜜糖、惜薪司运柴、南京五城兵、直堂、国子监膳夫解户(1到3名不等)等二十三种名目,无法免除,这里以布解为例。
松江乃产布之地,正役以布解最为烦苦,如一县额供三线细布2450余疋,布价银七钱,官府铺垫扛解盘用银一钱一分(在田赋中加收),充役者用油纸包布,自行索舟车、每关闸挂号,运抵各处,交部收讫。
因路途遥远,充役者往往需要往里贴钱才能完成任务,通常每疋要赔银二三钱,若因质量不合格、破损等原因退回,则须重复解进补足数额方可,这样,每疋就要赔至五六钱。
这只是三线细布一项,松江府秋税中,需布解三线细布3万余疋,棉布9万9千余,折色布4万2千余,以每疋亏三钱计算,充役者每应役一年就要亏5万两银子。(按照1:600换算成软妹币,则是3000万。)
最后,董其昌总结道,“故吴中一闻此役如赴死地,虽今议以第一殷实巨富,田余两千亩、家累巨万金者承之,尤不及也。至役户不得不卖田鬻产,役毕,则已吸骨及髓,身无剩余。”
这样一看,治标的方法便是多派人应役或加耗。
袁可立有其历史局限性,听完见识也未能跳出时代,觉得和自己所料不差,潜意识便将‘加耗’否决,试探问道,“多增应役如何?”
“此岂易事哉?非独役难,审役更难,审役者下则身家俱毙,上则心口两穷。”
编审应役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袁可立问出口便知道答案了,听到董其昌的反问,便端起茶杯掩饰,有些不自然的面色。
临近冬至,茶在二人交谈时早已冰凉,寒意顺着袁可立的喉咙一路到胃,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霎时变得清新起来。
此行的主要目的可是市舶司和商税,至于役法,得上书天子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