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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闺辇”,就是专供女子乘坐的车驾。比起一般的车驾来,闺辇更加精致,更加舒适,也更加华美。
囚车被红绫蒙住,像是一个富家女子的“闺辇”。
将红绫解下之后,此车唯一与“闺辇”不同的地方,便是上面开了个天窗,乘坐在里面的人可以站起来活动活动。
来俊臣细微观察到,天窗旁边竟然还有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挡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块挡板把天窗堵住,遮风挡雨。
这的确也算囚车,但这囚车绝逼是拿来给犯人渡假用的,好吗?尤其是长途押送犯人,这辆所谓的囚车,要远胜当今世上绝大多数的车驾。
这待遇,还尼玛是一个犯囚的待遇吗?这哪里是押解犯人进京?这尼玛是供着祖宗去旅行啊!
就这,褚云娘还振振有词,对来俊臣说道:“依《大周律》:囚车者,木笼也,上有一洞,四周以木相围,可用织物包裹。眼前之物,如何称不上囚车?”
说完,她又指着来俊臣准备的那个囚车,戏谑道:“倒是此物,通体以精钢制成,妾身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不知来少卿何以教我?”
“你……”
来俊臣被她堵得一愣一愣的,他本就是出身市井的无赖之徒,肚子里没什么学问。平日办案,他又哪里会去依照大周律?不然怎么构织陷害,诬陷栽赃?
他看向了身旁的孙彦高,低声问道:“咱们《大周律》上真有这么一段?”
孙彦高也是昏庸之辈,吟诗作对还行,刑名之法的话,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他挠了挠头,低声问身边的范光烈,道:“范参军,你知道这大周律上有这段么?”
范光烈学问还是有的,苦笑道:“两位大人,这段还真有。咱大周律对囚车的规定比较粗疏,想不到被这小娘皮给钻了空子了。”
“钻空子?好,很好。哼哼,往常都是我来俊臣钻律法的空子,想到今天在这小小的定州城里,反被人钻了空子,好,很好!”
来俊臣面色阴森,阴恻恻问道:“小丫头,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褚云娘纹丝不惧,云淡风轻地说道:“呵呵,来少卿凶名在外,妾身当然是知晓的。但奈何有人在背后给妾身壮着胆,妾身又何惧之有?这头一位嘛,便是我的相好当世壁龙。想当初大唐高宗皇帝被困在洛阳和长安之间,全靠了壁龙护驾,才突破重围,安然东巡。来少卿,你再大,总大不过比高宗皇帝吧?”
不管怎么说,李治也是武则天正儿八经的老公啊,来俊臣敢说他的不是?
他脸色微变,将信将疑道:”你真与当世壁龙有关?”
“真的,这事儿是真的啊,来大人!”
说话的是武懿宗,这位老色鬼心有余悸的指着自己的鸡窝头,现在还一脸后怕地说道:“几个月以前,本王因褚小娘子惹了壁龙主人,你瞅瞅,本王这块头发就被壁龙斩了一圈,现在还没长齐全呢。不信的话,你问孙刺史。”
孙彦高连连点头,道:“此事就发生在刺史府夜宴上,绝对做不了假。”
众口一词,还是己方阵营的人出来作证,来俊臣也不得不信了,毕竟他也怕死惜命啊。
见着来俊臣犹豫了,褚芸娘又道:“至于另一位替妾身壮胆之人嘛,也好教来少卿知晓。他并非别人,正是妾身的曾祖褚公遂良。想当初……”
褚云娘将自己祖父与武则天的恩怨说了一遍,最后冷笑道:“当今陛下乃当年高宗皇帝的宠妃,昔日,曾祖连高宗皇帝最得宠的妃子都敢得罪,云娘作为她的重孙女,总不至于堕了先祖威名,怕你一个小小的司农少卿吧?或者说……来大人自认比当今陛下还要让人畏惧不成?”
好么,这次褚云娘不拿来俊臣和武则天的老公比了,直接将他和武则天相比!
来俊臣又怎敢说个不字?再次哑口无言!
不过,如果来俊臣被她这么一说就认输服软,那还是大周第一酷吏来俊臣吗?
他的脑子是相当好使的,尤其是急智方面,他沉吟了一会,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哈哈,大胆褚云娘!”来俊臣突地面色一沉,道:“照你刚才的说法,你应该是定州官妓吧?未奉官府明令,私离妓乐司,褚云娘,你该当何罪?”
褚云娘依然是纹丝不惧,将一双好看的眼睛望向了不远处的郭恪。
只见郭恪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黄帛,笑道:“来少卿,你想错了,褚小娘子原来是官妓不假,不过如今却已经是我大周的安善良民了!所以你刚才那番问罪,呵呵,不存在啊!”
随后,郭恪面色一凛,肃然道:“褚云娘接旨,在场之人皆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