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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苏州吴家正式召开已经废弃好久的家族会议。
吴忧特地选了一处同样废弃已久的侧院当会场。
苏州吴家所在的庄园,经过这漫长岁月的发展,占地将近百亩,一些古时的亭台楼阁便渐渐被现代建筑替换,而与这些建筑捆在一起的古时传统,便也渐渐被吴家后人淡忘了。
这座侧院,便是数百年前苏州吴家先人的主要住址,可现在却是杂草丛生,蛛网遍布,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
好在昨天吴忧就已经让人开始打扫,如今这不是很大的侧院已经被修缮整理的颇为干净。
青石院墙,将近一丈高,古朴厚重,院子里走廊蜿蜒,假山沧桑,一些树木花草因为年久失修,已经长的很是粗野自然,宛如森山老林,令的这院落更为幽静。
院落中央有着一片湖水,本来汪汪湖水已经快要干涸,可以看见湖底斑驳的石头,水位最多也就到达成年人腰肢。
湖上有一座笔直的红木桥,直通湖心一座大亭,吴忧现在就站在这大亭前,背手望着亭楼上的一块牌匾。
“天心亭。”三个朱红大字落在金色的牌匾之上,虽历尽岁月,可苍劲大字一笔一划依然如刀似剑,纵然此时,都能感受到作者雄烈刚硬的心性。
牌匾两边有着两根直通桥上的红柱,朱红柱子用金漆书写着一副对联。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
入木三分的字迹,隐隐透着作者的一股怨怒。
吴忧看的有些失神,他曾经来过这天心亭,甚至在这亭中与苏州吴家先人喝过酒。
醉卧雕栏,抚剑望月,何等豪迈?
狂笑时,踏水舞剑,剑光迷了天水两月,鱼群跃荷叶!
“那是个铁汉。”想着那位面目依稀清晰的故人,吴忧轻叹,旋即平复心中热血,踏进了这天心亭。
想当初,任何一位吴家分支的先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可如今……
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多数都在以看傻逼的目光看着吴忧,坐姿也千奇百怪,双腿放在面前桌子上躺着的,翘着二郎腿的,闭目养神的,敲打桌面的,不耐烦的,觉得搞笑的……
亭楼四周挂了一圈儿一抱大小的铜钟,虽然年代久远,可风声吹过,所有铜钟依然叮当作响,如天外落下的警示之音。
可亭中众人,却毫无敬畏之心。
也就吴用、吴天赐、吴恒以及那三位高管比较低调,吴用一脸迷之微笑,吴天赐神情低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吴恒和三位高管老早就将目光投向了吴忧,各种挤眉弄眼试图引起吴忧的注意。
至于其余几位吴家分支家主,神情大都有些不爽。
吴家祖宗回到地球了,这话信了就输了。
所有吴家分支家主,都觉得这是套路,苏州吴家或许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一共八个分支家主,围坐在椭圆形桌子的南边,吴用和吴天赐坐在北边,吴恒和三位高级管事站在二人身后,没办法,只剩下一个主位了,他们不敢坐。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吴忧走进了亭子,径直在那主位坐了下来。
白色的尖领贴身背心,宽松的土黄色硬质长裤,灰色运动鞋,头发已经有一个手指关节那么长,钢针一般竖立,柔韧黑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吴忧的脸上,几位分支家主上下打量吴忧之后,脸上的嘲讽更浓了。
“你不会就是那个吴忧吧?我们吴家的祖宗?哈哈哈哈……”
南边主位的家主忽然大笑起来。
他戴着大墨镜,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抽着雪茄,翘着二郎腿,黑色背心配黑色长裤,加上那宽阔而凶悍的脸庞,极为霸气。
顿时,其余家主也跟着大笑,笑的途中还不忘投给吴忧各种讥讽目光,宛如此刻坐着的吴忧就是个傻子。
“苏州吴家到底搞什么名堂?以为弄这么个毛头小子,就能掌控所有吴家分支?秀逗了吗?”笑声落下,那墨镜家主又盯着吴忧身后的吴恒以及三位高级管事怒吼。
“天虎兄息怒,呵呵呵。”不及吴恒说话,坐在吴忧旁边的吴用便把抢了一句,望着墨镜大汉,很是和善地笑道:“这位真的是我们吴家祖宗,知道您难以相信,可这真是事实呀,以后您慢慢就……”
“你他妈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名为吴天虎的家主毫不留情地怒吼,望着吴用的眼底满是凶狠与蔑视。
“我叫吴用,南都吴家分支家主。”吴用依然笑意盈盈,只是眼底深处已经有了阴冷之色。
“吴用?南都吴家?哈哈哈哈……”吴天虎笑的更猖狂,啪啪地拍打着桌面,“原来你就是那个笑话啊!老东西,你知道当年我听说了你这名字后笑了多长时间吗?你简直就是开心果啊!你爸怎么想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