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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离怕勒到我,系的结很松,只是勉强维持布条不掉下来。孟忘忧看见我脖子上的伤时,平静无波的眼神总算是颤动了一下。
于是,当晚我们得以全身而退。
不过,孟忘忧还是坚持他提出的那个条件:进宫只带我一个人,不带高渐离。
我答应了,虽然高渐离很是不满,但我说探到应龙所在之处后还需要他从中帮忙。且我献的宝是辟邪珠,又不是龙蛋,更不是和皇帝讨价还价做生意,不会有危险。
劝说许久,他终于宽了心。
我在孟忘忧的丞相府中接受了两天的密集训练,还要演示给他这位大美人似的丞相大人看,他点头我才算是通过。两天下来,整个身子腰酸背痛。
天啊地啊!小娘我从不知道外面的国家竟然有这样多的繁文缛节,规矩和礼数多的吓死人。
我又不是去常住,只是去献个宝,从皇宫大门到未央宫的大门、还有有可能被宣进未央宫要学的礼仪和规矩都有十几种。主要是听孟忘忧说我们会在途中遇到各种品阶的官员,见礼的方式都不像在外面随便抱拳一揖就算的。
好在他是丞相,在鲁国算是三公之一,不过,比起其他两个他是负责监管其他两个大官的投投。所以,就算孟忘忧只是三公之一,却是实际上最大的官。
所以,相对而言,我跟在他身边所受的拘束是最小的。这也是我当初选择从他“下手”找人引荐的原因。
终于到正式入宫之时,高渐离不放心我独自一人进去,就让猎鹰在空中远远跟着。他则抱着剑在皇宫最外围的墙角不远处的面摊等着。
我穿了一身湖绿色素裙,青丝绾成岐郅城的女儿家最常绾的流云髻,用一根嵌了翠绿珠子的银簪固定。脸上也淡描娥眉,轻点朱唇。
不出尘绝世,但也不失礼。只是简简单单,朴素清淡得像野草一样的女子。
孟忘忧对我这身打扮不是很满意,鲁国丞相有乘车撵进到未央宫不远处的紫薇园的特权。下了车辇再走半里,便是未央宫正门。
在车辇上的时候,孟忘忧左一声叹气,又一声叹气。愣是看我的着装很不顺眼:“你说你,二八年华的姑娘,生得也算是个美人儿,怎么就把自己打扮得跟一片青菜一样?”
“绿簪子、绿罗裙,虽也好看,但是太素了!还有那眉,都没画出最好的意境,简直白瞎了这双明眸。这唇上的朱红,点的也太草率了吧?啊?”他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只是越看眉峰蹙得越紧。
我摸摸鼻子讪笑,开什么玩笑!小娘我就是故意这么打扮的,要是打扮得太过清丽出尘,被皇帝看上了可怎么办?
倒是孟忘忧,在丞相府的时候那副闲散上人的模样就像个落入凡尘的仙子。一上朝,竟然也可以如此芝兰玉树,束得规整的青丝扣在紫冠里,一身紫色朝服竟将他衬出几分英姿卓绝来。
此时的他一扫美若女子的面貌,活脱脱玉面丞相一枚。
“早知道你打扮自己的技术这么差,本相应该让你来相府叫那些巧手婢子来帮你拾掇拾掇……”孟忘忧一直叨叨到紫薇园,一路上有好几次都差点直接把我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