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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记得,只是近几个月一直忙於排舞,已经很久沒有和你说过话了。”艴儿的声音从轿子裡传了出來,语气裡,明显对於懋哥哥刚刚的搭话不感兴趣,只是,她不想怠慢了我的朋友,让我难做。
“鸢萝时常都会在我面前提起匠姑娘,听的多了,总觉得自己已经和姑娘相识已久一般,今日终於有机会得见匠姑娘的眞容,我实在有些激动,听闻姑娘的舞技更是髙绝,实是花魁之选,我眞想马上就能亲睹姑娘在舞臺之上的风采。”懋哥哥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竟然不知道。他拍起艴儿的马屁來,脸不红、心不跳,居然还说的振振有词,让人信服。
懋哥哥和我是一样的,於书本无心,看见那些绕舌艰涩的“之、乎、者、也”,就一个头、两个大。如今看來,姚三姐请教书先生的银子,眞的沒有白花,连懋哥哥这样的大老粗也有所长进了呢!
“你眞是过誉了,我的舞技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呢,七楼十二舘的舞伎,又有哪一个是泛泛之辈,如果我眞能摘得花魁,也只是侥幸罢了。”艴儿的自谦,多少也有柳含嫣的缘故,並非只是单纯的故作谦语。
“你和他说话不用这么文绉绉的,他听不懂的,而且,这哪裡是过誉,我说,你一定是花魁!”我时时不忘挖苦懋哥哥。
“恐怕听不懂的是你吧,这才急就章的,让匠姑娘说的明白一点,好让你不用‘洗-耳-恭-听’!”懋哥哥今天出门前一定是撞到了脑子,现下才会这般怪里怪气的讲话,一个粗人要佯装读书人,你也实在拿他沒有办法。
对於懋哥哥的回击,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便向艴儿求助,道:“艴儿,你帮我修理、修理他,多说些他听不懂的成语,让他抓耳挠腮去!”
於艴儿而言,懋哥哥仍旧是陌生人,所以,艴儿並沒有言语些什么。只是嘴上吃了亏,我有些气不过,今天我居然败在了懋哥哥的嘴下,眞是“奇耻大辱”!我上去就是一脚,用力的、狠狠的踩在了懋哥哥的脚趾头上,疼的他大叫了三声,令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我和懋哥哥的身上……懋哥哥跛着脚跟着我们走了好一段路,才渐渐的消了痛。
“你可眞够狠的,说不过我,就用这下三滥的招数,眞是应了那句‘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懋哥哥说话,终於有点回归了正常,这才是他该有的语气。
听了懋哥哥的话,我抬起脚,假意欲再來一次,吓得他连连後退了好几步,他脚下一时失稳,竟撞到了吕梁梓所坐的那顶轿子的轿夫。一阵连锁反应後,吕梁梓的轿子“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将吕梁梓从轿子裡面摔了出來,吕梁梓直接趴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吕梁梓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只听得他用他那尖细、尖细的“女人”声音,带着哭腔惊叫道,“哎呀!疼死我了,这是谁干的,好疼啊,我的鼻子……血,我的鼻子流血了,我的鼻子流血了!说!这是谁干的,我和你们沒完,哼——”
还沒等吕梁梓再训斥些什么,众人见他这般模样,早已笑的直不起腰來。吕梁梓恼怒异常,他掐着腰,尖叫道:“不许笑,不许笑,谁都不准笑……你们都给我闭嘴……不准笑——”
懋哥哥有些“做贼心虚”,赶紧躲到了一边,不敢窃笑,生怕被吕梁梓抓到。而“始作俑者”的我,见吕梁梓在人前出丑,心下暗爽,早已经笑的前仰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