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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没有脸的脸,什么叫没有脸的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那是一张被火烧过的毁灭毁伤掉的一张脸,一张痛苦可怕而又狰狞的破碎的脸。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是女子的颤抖,是女子的哭泣,是女子的无所措,也是女子一场不知所措地颤抖得拥抱着自己,紧紧地拥抱着自己,她紧紧地拥抱着自己哭泣着,拥抱着自己抖索着,拥抱着自己的无所措着。
“你……”吟灵努力地想着什么话,想着去说什么话,她却一字也说不出来得她震惊得双手一松。她的双手一松开。女子滑溜溜得就如同一条鱼,如同掌心里的一条落难的鱼,她如此滑溜地又一次地溜走了,又一次地溜开了。为什么是又一次呢?仿佛,这已不是吟灵第一次见到过她了,怎么吟灵以前还见过这个女子,会是在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女子的脸……又究竟是怎么了呢?
——恐惧吗?抖索吗?孤单吗?落寞吗?
还是如此这般得拿自己无所措,拿自己没办法,拿自己已失去的面容,毫无办法?女子无法地除了哭泣,就是落入水中,重新地沉落在水中。
沉落在寒水中的屏住呼吸,难以呼吸的一场云中雾中,醉酒醉熏之中,哭泣之中,哭泣呜咽之中,恍惚流离,而又难以寻觅着。
梦中伤,梦中情,梦中离,梦中一场玻璃般透明的泪水与哭泣,如此这般得落难寻,如此这般得难以寻觅的一场落怀,失意与伤惘之中,淡淡得寒,淡淡得落,淡淡得伤,淡淡的痛,痛入心怀的一场无所寄托。
那随风飘扬的一场难以寻觅的一场空,空落之中,只是惘然微笑,会哭泣得微笑,会努力地去微笑,会努力地去尝试着微笑,会尝试着重新离开地微笑。
一场落难,落难的空,落难的迷茫,是怎样的伤痛,心中无所寄托,那是寒冷得破冰,是一场冰块的破裂与碎裂,在那碎裂与碎惘之中,心不由沉落,心不由失落,心不由地随风飘扬,随风而逝,遥远得飘扬,遥远地飘逝。
风,又是一场风,哭泣,又是一场哭泣,逃避,又是一场伤心的逃避,逃避的是谁?逃避与躲避的又是什么。
心……又该如此这般得何去何从。心,何聊怀?又是何以聊落。就是那么的落殇与痛楚。
似乎是如此这般得好痛好痛的一场,却是痛苦与痛楚的等待一场,长久的等待中,死亡与冰冷的等待中,忘却与忘怀的等待中,有着什么,是如此这般得不甘心.
是如此这般得不甘落寞,又是如此这般得无所适从,在那里害怕着,在那里躲避着,颤抖之中的哭泣着,无以寻觅得掩面而泣,唯有尘风听语,尘风听泪流雨。
会怎样的伤,会是怎样的痛,又是怎样的逃避与躲避,躲避不了吗?逃避不了吗?害怕吗?畏惧吗?过错吗?失落吗?
伤口,在裂开,伤口,又一次得裂开,抽痛得裂开,只是破着,只是破裂出血,只是如此这般得重新一场得破裂出血,破裂疼痛。
她舔舔伤口,用着自己的舌头,忧伤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在那舌头柔软的舔舐之中,她舔到了血腥味,又是血腥的浓烈,是咸咸的味道,又是……鲜美的味道,鲜血的滚热,鲜血的鲜美,那是自己的血,自己吸食着自己鲜血的味道,舔舐以慰伤口的破,那是什么,那是对伤口的关怀,还是记忆的填埋。
风溜过树丛,滑过流水,漫过一片荒原沙尘,风……滚滚而来,风吹细细和风而来,而过,一缕轻烟般,如同爱人的暖手轻抚,风轻掠而来,掠过吟灵,瞬时间,化作一条白狐,舔舐着自己莫名的伤口的吟灵就此化作一条白狐,一条仿若从云际一片雪白之中坠入人间,坠入这一片荒凉大地的一条白狐。
而那水中沉坠的人,又一次地化作了一个人,化作了一个女子,化作了一个劈裂毁容的脸面开始复原,开始出现了眼睛,一双水晶明亮的眼眸,小巧的鼻子,还有那樱桃小嘴,那隐藏在长发间的若隐若现的一对耳朵.
她……就是吟灵,就是另一个吟灵,嘴角边呆着轻浮的笑容,湿漉漉的她,化作吟灵的女子,或者已是吟灵的女子,慢慢地直起身子,在那缓慢站起来的那瞬间,她的脚,她那双鱼鳍一般的脚,慢慢地化作了人的脚,化作了一对人的脚,一双白嫩的人类的小脚。
她踩着刚长出来,这双刚变化出来的小脚,走在青草地上,轻快地走在了这片照满阳光的绿油油的青草地上,她快乐地行走,快乐地蹦跳,快乐地奔跑着,又是如此这般得快乐得忘却着,忘却着一场空,忘却着一场伤惘,忘却着一场游离,一场聊怀,一场落难.
她已无所畏惧,因为,她已变成了她想要变成的模样,从今天起,从那一天起,她就是人,就是一个叫吟灵的女子,她要去见他,她要得到他.
她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实力,所有的能力,所有的实力,去得到他,去重新地得到,去得到她所想要的金钱,名誉,爱情佯或宠溺,虚荣,华贵,与世间所有的所有的繁华,世间所有的所有的……
凡是人类所想要的,凡是女子所想要的,她都想要,她都想要去得到。因为……她是一条鱼,会随时流走逃跑的鱼精,她是一条如鱼得水的鱼,因为是鱼……所以,她无法离开水,她需要水,必须要得到水,要得到养料,要得到女子的美貌与一切的美好,与……最珍爱的他。她想要得到最好的,也就想要得到她最珍爱的……
阳光,温暖地照耀着大地,一片温暖,一片温馨,一只白狐,在那里孤单,在那里落怀,在那里寻觅不到而又难以逃避得一场落落单单的空。孤单与失落的时候,她还能如何呢?
她无法说话,因为她是一只狐,一只永远不能讲人话,讲人语的一条白狐,她唯有低鸣,唯有轻声低鸣,她不能言语,不能说出心中言语,她不能言说任何言语,她也更加不能去告诉谁:“她是吟灵,她是何吟灵,她是有父亲,有母亲的何吟灵。”
她不能言语,不能说话,不能说任何的话,不能说出任何的言语,她什么都不能言说,也什么都是如此这般得难以述说,言语轻轻,哭泣嘤嘤.
血流颤颤伤口痛,她只得轻轻**,她只得轻轻呼吸,轻轻哭泣,轻轻地望着远处的一河白水,一河潺潺流远的小河水,那银白的水面,那金色阳光洒在水面上的涟漪褶皱的微波而起的水面,水光颤颤远扬,如同谁?
如同怎样的女子的轻摆的柔群,那纤柔女子的及地长裙,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柔光与波渺,在那恍惚如同梦境一般之中,君王伸出他的食指,指了那女子之中的柔媚笑舞的女子,酒酣而醉而话语不清地口中打着饱嗝道:“我要……我要她。”
女子媚笑,笑中妩媚,笑中柔溺,笑中快慰,笑中……忧虑……哭泣,女子皱了皱眉头,但很快眉间阴云散尽,女子依然纵酒而笑。
曾经的他问过她:“为何如此?”
她曾告诉过他:“你……应该是知道的。”
他忧伤而忧虑地道:“恰恰相反,我并不知道,我一无所知,我……我就好像是永远……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你的快乐与忧愁又究竟是什么?”
“你……撒谎!”女子愤愤道,“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快乐是什么的?”就在她想指明那快乐的对象是谁,就是眼前之人,她想言说,她想说明,说清,却又在忽然间,又发现,自己……仿若说不出口了。
她再也再也难以轻易地说出口了。只是……哭泣,仅是哭泣……仿若……面对人世间,面对眼前的即将远走的男子,一生情落,情失之中……只剩……伤痕泪般得哭泣了……女子在柔风中抽泣呜咽着……